她也不知道春桃的孩子保不保得住,若是運氣好,大抵是可以保住的吧,可若是運氣不好……
“行了,今晚好好休息,明日府上還要宴客,莫要讓外人看笑話。”顧青鸢說完,便回屋休息了。
一夜無話,第二日一早,顧青鸢洗漱之後,便看到了李時臣。
看到對方的那一刻,她眼中閃過了不加掩飾的嫌惡。
四目相對,顧青鸢道:“你來做什麽?”
“我……我來看看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地方。”李時臣說着,邁步走到了顧青鸢近前:“畢竟是我爹的接風宴,我這個做兒子的總是要做些什麽的。”
“哦。”顧青鸢挑眉:“看不出世子還挺孝順的。”
“哪裏,隻是舉手之勞罷了。”李時臣的心情有點好,他沒想到顧青鸢居然覺得他是個孝順的人。
“既然世子如此有心,那歲寒!”顧青鸢說着,把歲寒喊了過來,随後吩咐道:“世子說想做些事,你領他過去看看,有沒有他能幫得上忙的。”
歲寒點了點頭,随後客客氣氣地說道:“世子這邊請吧。”
李時臣見狀,下意識地皺起眉:“這是什麽意思?夫人,你想讓本世子去幹體力活?”
“不然呢?”顧青鸢雙手環胸,面無表情地看着李時臣:“您不是說幫忙嗎?如今就是體力活那裏差人了,怎麽?世子不願意幹體力活嗎?”
李時臣一聽這話,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就僵住了。
他扯了扯嘴角,道:“沒有,我願意的。”
說完這番話後,李時臣便跟着歲寒離開了。
蒲月看在眼裏,皺眉道:“夫人,世子真的願意做嗎?”
“那是他的事,和我們無關。”顧青鸢說完,便去了廚房,今日宴請的都是貴客,她須得仔細盯着點菜品才是。
從廚房回來,顧青鸢便看到了往她這邊來的嬌蕊。
就在顧青鸢覺得還挺巧的時候,嬌蕊開口了:“夫人,您可真是讓奴婢好找啊!”
顧青鸢一聽這話,頗爲無奈的笑了笑,果然不是巧合啊!
“怎麽了?”顧青鸢問。
嬌蕊小跑的來到了顧青鸢近前,低聲道:“夫人,春桃懷孕了,究竟是真是假?”
“真的。”顧青鸢看向嬌蕊:“你就是爲這件事來的?”
嬌蕊點了點頭,十分不服氣地說:“我就是不能理解,她比我進門還晚,我肚子都沒動靜,她怎麽就有孕了。”
“也許是她運氣比較好而已。”顧青鸢道。
“啧,人這麽壞,運氣還這麽好,這老天爺還真是不開眼。”嬌蕊皺着眉,語氣相當不屑。
顧青鸢聞言,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什麽好,有沒有可能,懷上世子的孩子并不是一件幸運的事呢?
“你也别不高興,這件事是壞是好還真說不定。”顧青鸢道。
嬌蕊眨了眨眼,雖然她不知道夫人這番話是什麽意思,但既然夫人說了說不定,那就一定是說不定了。
“對了夫人,有需要奴婢幫忙的嗎?奴婢聽王婆子說您操辦這次壽宴廢了好大的精力呢。”嬌蕊道。
顧青鸢搖了搖頭:“不用,該弄的我都已經弄好了。”
“如此甚好。”嬌蕊拉着顧青鸢說了會兒話,便回去準備了。
接風宴下午開始,早上府上都在布置。
中午吃過飯後,賓客們便陸陸續續上門了。
顧青鸢和李時臣站在門口,招待那些前來的此處的賓客。
李時臣雖然因爲幹了體力活生了一肚子怨氣,可當他看到把一切都處理的井井有條的顧青鸢時,心裏的怨氣頓時消了大半。
父親曾說顧青鸢是個有本事的,以前他還不以爲然,如今看來,顧青鸢還真是有幾分本事,這麽大一個接風宴居然操辦的如此井井有條。
“世子夫人,好久不見。”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
李時臣聽到這聲音的那一刻,臉色瞬間就變了。
顧青鸢看向裴清辭,她有些意外,畢竟以裴清辭現在的地位,完全沒有必要給國公爺面子。
“見過相國。”顧青鸢說着,朝着裴清辭行了一禮。
一旁的李時臣一動不動,倒不是說他看不上裴清辭,純粹是因爲這人見了他們後,第一時間居然是和自己的夫人打招呼。
裴清辭的目光落在了李時臣身上,笑道:“世子這是怎麽了?難不成不歡迎本相?”
“沒有。”回過神的李時臣嘴角微抽,十分不情願地說道:“相國能來我們國公府,是我們府上的榮幸。”
“别這麽客氣,夫人都發來請柬了,我若是不來,豈不是太不識擡舉了。”說完,裴清辭看向顧青鸢,似笑非笑地說:“是吧,夫人?”
顧青鸢一聽這話,心裏不由“咯噔”了一聲,這個人跑來這裏說這些含糊不清的話到底是想做什麽?
眼看顧青鸢臉上的表情逐漸裂開,裴清辭當即笑道:“好了,不和你們說了,我先進去了。”
說完,裴清辭邁步走了進去。
等裴清辭走遠後,李時臣道:“夫人似乎和相國很熟。”
顧青鸢看了一眼李時臣,挑眉道:“世子說笑了,我和熟不熟,您和婆母不是清楚得很嗎?”
一句話,顧青鸢讓李時臣閉了嘴。
不過雖然嘴巴閉上了,但李時臣心裏卻格外的不舒服。
顧青鸢自然也是注意到了,但她并不想搭理。
将賓客都迎進來後,顧青鸢便去後堂接待這些賓客的家眷。
跟在她身側的歲寒看了一眼臉色不怎麽好的李時臣,問:“夫人,世子的情緒不怎麽好,咱們真的不搭理嗎?”
“不然呢?”顧青鸢挑眉:“我難道還要照顧他的情緒嗎?”
歲寒點了點頭:“說的也是,不過相國是怎麽回事?他說的話容易讓人誤會啊!”
顧青鸢搖了搖頭,她也很想知道裴清辭是什麽目的。
這個時候,歲寒突然一拍手,正色道:“我明白了!難道說相國大人喜歡您!”
顧青鸢一聽這話,腳下步子一頓,頗爲無奈的說道:“你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