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看在眼裏,眼底閃過一抹嫌惡,随後挑眉道:“現在應該還沒到孕吐的時候吧。”
“老夫人這是什麽話?這都是因人而異,根本不是什麽時間問題。”春桃道。
“先不說這些了。”老夫人皺眉:“我們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趕緊季文月那個賤人給弄死,如果他在的話,我的地位肯定又會被那個賤人奪走,你當初還小,不知道季文月這個女人的手段,若是……”
“夫人說笑了,我那個時候雖然小,但也沒少幫您做事吧。”春桃說到這裏,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那個時候陳氏就是利用她的無知弄出了那個多事,現如今居然又和她說這種話。
陳氏明白春桃話裏的意思,她笑了笑,說:“總而言之,季文月這個女人不能留,她離開多年,如今又回來,肯定是有什麽我們不知道的壞心思。”
春桃聞言,皺眉道:“她應該不會有什麽壞心思吧,要說壞心思,我反而覺得是顧青鸢,畢竟人是她找回來的。”
“你懂什麽!”陳氏惡狠狠地瞪了一眼春桃:“季文月就是個狐狸精,當初如果不是他把國公爺勾的暈頭轉向,我又怎麽會受盡白眼!”
春桃看着頗爲癫狂的陳氏沒有說話,關于陳氏、季文月以及國公爺三個人的事她并不是很清楚,但她卻聽别人說過,據說當初季文月和國公爺才是真愛,陳氏是仗着架勢硬插進來。
後來季文月家落敗,國公爺便将她接到了府上,給了她名分,然後不搭理陳氏,就連世子都是陳氏用手段才懷上的。
再後來就是季文月有了孩子,然後在她和陳氏的合謀下,孩子沒了。
再然後,季文月便離開了國公府。
關于她的離開,并不是陳氏策劃中的一環,隻能說陳氏運氣足夠好,季文月沒了孩子後,自己想不開走了。
所以說到底,陳氏的悲慘遭遇和季文月根本沒有一點關系,從頭到尾都是她自己搞出來的。
短暫的沉默後,春桃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腹部,道:“老夫人,關于這件事我不能幫你了,畢竟我現在有了孩子,若是再做那些不好的事,我怕我的孩子不能順利出生。”
陳氏一聽這話,下意識地皺起了眉:“你這是什麽話?越是這種時候,你就越是要謹慎,否則你的孩子出生以後将會一無所有。”
“老夫人這是什麽話?我的孩子不管怎麽說也是世子的孩子,就算國公爺再怎麽寵愛那個季文月,也不至于不認自己的孫子吧。”春桃不疾不徐的說道。
“所以你不打算和我一起對付季文月?”陳氏皺眉,語氣不善。
春桃微微一笑,道:“對啊,不對付了,我現在誰也不想對付了,隻想好好的照顧孩子。”
陳氏一聽這話,臉色瞬間就沉了下來:“你這是什麽意思?春桃,你别忘了,是誰讓你有今天這個地位的。”
“我一直都沒有忘。”春桃看向陳氏,一本正經地說道:“我能有今天這個地位,全靠我自己的努力。”
“你……”陳氏皺眉,她怎麽也沒想到春桃居然是這麽想的,要知道如果不是她讓春桃進門,她現在還隻是一個婢女!可春桃現在,似乎把這些都忘了。
“老夫人,若是無事的話,您就先回吧,天色不早了,我要休息了。”春桃說完,便起身回了卧房。
從頭到尾,都沒有給陳氏一個眼神。
陳氏雖然一肚子火,但也不敢說什麽。
畢竟春桃手裏現在還捏着她的把柄,若是把這賤人逼急了,她去老爺那裏胡言亂語一番,那她可就遭殃了。
從春桃這裏離開後,張婆子忿忿不平道:“夫人,這個春桃真是該死!”
陳氏點了點頭,面無表情地說道:“當初扶春桃起來的時候,我想的便是她能幫我,可事情發展到今天我才發現,這個人根本幫不到我。”
張婆子一聽這話,惡狠狠地說道:“豈止是幫不到您,照老奴看,這個賤蹄子還會拖累您,您看看她說的那些話,那句是中聽的!之前還想威脅您,簡直是該死!”
陳氏點了點頭,可事已至此,她總不能把春桃的孩子給弄掉,那畢竟是國公府的血脈。
“夫人,要不咱們給春桃點教訓好了。”張婆子微微一笑,壞點子說來就來:“春桃不是最在乎這個孩子嗎?那咱們就等這個孩子出生後把孩子抱走,去母留子,讓她也知道知道得罪您的下場。”
“這……”陳氏覺得這是個好主意,但她還有些猶豫,畢竟春桃若是氣急敗壞去告狀,那豈不是就糟了?
張婆子聽了陳氏的顧慮後,笑道:“不打緊,這件事咱們可以慢慢計劃,十月懷胎,咱們有的是時間想一個兩全其美的法子。”
另一邊,顧青鸢送走季文月後,便回了房。
這個時候,歲寒也回來了,她得知了所有的事情後,皺眉道:“夫人,如今春桃懷孕了,這可就難辦了。”
“難辦什麽。”顧青鸢笑了:“春桃的孩子能不能保住還不一定呢。”
“怎麽會保不住呢?”歲寒皺眉:“她應該知道孩子對她的意義,不用管怎麽樣都會保住自己的孩子吧。”
顧青鸢點頭:“話雖如此,但你覺得田蕾兒會眼睜睜的看着春桃把孩子生出來嗎?”
春桃有孕,第一個威脅到的人就是田蕾兒。
若是春桃肚子裏的孩子出生後,那田蕾兒那個先天不足的孩子定會淪爲人人厭棄的對象。
若是她還想憑借肚子裏的孩子逆天改命,那她就必須要讓自己的孩子成爲府裏的唯一,至少在三年内是唯一。
所以,田蕾兒在知道這個消息後,一定會做些什麽。
歲寒聞言,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啊!所以明天春桃的孩子很有可能就保不住了!”
明日是國公爺的接風宴,也是田蕾兒動手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