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陳氏,今日的事還沒長教訓,現在居然又來找自己的麻煩。
果然是賤人,賤人就是難殺!
這麽想着,顧青鸢邁步就要出去,不過被李時臣攔住了。
看着擋在自己面前的李時臣,顧青鸢皺眉道:“你做什麽?”
“今日你幫了我,既然你想兩清,按這次就讓我幫你吧。”李時臣看向顧青鸢,眼底掠過一抹哀色。
看着李時臣的模樣,顧青鸢想到了戲台子上的戲子,和戲子比起來,李時臣這種話自己感動自己的演技,還真是一點都拿不出手啊!
這麽想着,顧青鸢微微一笑,後退一步,不疾不徐的說:“既然如此,那就有勞世子了。”
說完,顧青鸢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慢悠悠地喝起了茶。
李時臣看着漫不經心的顧青鸢,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随後邁步走了出去。
等李時臣出去後,一邊的歲寒皺眉道:“世子今日是怎麽了?若不是奴婢了解往日世子的做派,今日都覺得夫人您是無理取鬧了。”
其實顧青鸢也弄不清楚李時臣這是什麽意思。
若是真的因爲國公爺的話,那李時臣的演技未免過于爐火純青了,雖然瞧着很假,但李時臣眼裏的受傷确實是真情流露,難不成這家夥就因爲她說的那番話開始喜歡她了?
一想到這裏,顧青鸢便覺得後背沒來由的一陣惡寒。
天地良心,她說那些話不是爲了李時臣,而是爲了李時臣帶來的人。
她并不打算對那些打手如何,畢竟都是出來給别人做事的人,做人留一線,日後那些人真要奉命對付她時,好歹也會掂量一下。
若是因爲這件事讓後李時臣對自己改觀,那她甯願一開始就把事情做絕!
不過這話又說回來了,若是李時臣真的是那種會因爲她做的一點點小事就對自己回心轉意的人,那她上輩子也不至于含恨而終。
若是按照這個邏輯走下去,李時臣對她好絕對是黃鼠狼給雞拜年!
思及于此,顧青鸢對歲寒說:“安排幾個人出去查查世子最近這段時間都接觸過什麽人,做過什麽事。”
歲寒一聽這話,皺眉道:“夫人,他有什麽可查的?難不成您對世子又有想法了?”
“你說什麽呢。”顧青鸢搖頭:“我就算是喜歡路邊的狗也不可能喜歡世子。”
“那您爲什麽突然要查世子?”歲寒不解。
顧青鸢歎了口氣,将自己要查李時臣的原因告訴了歲寒。
歲寒聽罷,神情變得格外嚴肅:“夫人放心,奴婢這就去安排,保證把世子這幾日做所有事都查得一清二楚!”
說完這番話後,歲寒便離開了。
等歲寒離開後,蒲月湊到了顧青鸢近前,問:“世子真的能把陳氏這個麻煩解決嗎?”
顧青鸢搖了搖頭,道:“不知道,我想應該不能吧。”
蒲月一聽這話,面色一沉:“不能?不能他還跑的這麽快?”
“可能是因爲證明自己是個男人吧。”顧青鸢頓了頓,随後笑道:“不過事實會告訴他,男人不是那麽好當的。”
随着顧青鸢話音落下,李時臣從外面走了進來,他耷拉着腦袋,垂頭喪氣的,瞧着還有點可憐。
顧青鸢看在眼裏,挑眉道:“世子怎麽回來了?是婆母離開了嗎?”
李時臣有些爲難的看向顧青鸢:“抱歉,母親說有些話一定要和你說。”
顧青鸢微微一笑,道:“早就說了世子沒用,你還不聽,一個男人被自己的母親鉗制,也是世間少有啊!”
她輕飄飄地說完這番話後,便邁步走了出去。
陳氏見顧青鸢出來,伸手就要甩她一巴掌,不過這手還沒甩在顧青鸢臉上就被蒲月抓住了。
“你這個賤蹄子!還不趕緊松開!”陳氏瞪着蒲月,罵罵咧咧。
這個時候,李時臣從屋内走了出來,他看向陳氏,正色道:“母親,您不是說了不動手嗎?”
“我是不想動手的!”陳氏深吸了一口氣,目光挪到了一臉蒼白的春桃身上:“可你看看春桃的樣子!臣哥兒,春桃可是懷了你的骨血的!”
李時臣一聽這話,瞬間成了鹌鹑,他看向顧青鸢,低聲道:“鸢兒,你快跟母親和春桃道歉,如此一來,她們便會寬恕你的罪過。”
顧青鸢難以置信的看向李時臣,這個人真是好大的臉啊,居然能說出這種話!
陳氏聞言,冷笑道:“你不要以後你道歉了了春桃就能原諒你!道歉若是有用,要官府衙門做什麽!”
顧青鸢看向陳氏,微微一笑,道:“所以婆母想如何?”
“春桃的身子虧空,這日後少不了用銀子的地方,可若不是你的緣故,春桃不必如此有如此花費,還有春桃肚子裏的孩子,這麽一折騰,等生出來以後身體定是虛弱的時候,還是要用銀子,可這都是因爲你才産生的不必要的花銷。”陳氏不疾不徐的說道。
顧青鸢聞言,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我明白了,婆母,您看城東的兩間鋪子夠嗎?”
陳氏聞言,冷笑道:“兩間鋪子?顧青鸢,你以爲有錢就能解決一切嗎?”
顧青鸢沉默片刻,道:“婆母教訓的對,所以您覺得要如何解決?”
陳氏想了想,道:“五間鋪子,三間作爲補償給春桃,剩下兩間給他未出世的孩子,這件事就算是過去了,如何?”
這可真是顧青鸢從未設想過的答案啊,原來不是錢不能解決一切,而是給的錢不夠多啊!
五間鋪子,陳氏可真是獅子大開口啊!
李時臣一聽這話,當即對顧青鸢說:“鸢兒,你還愣着做什麽?還不趕緊謝過母親的恩典啊!”
“我還要謝她?”顧青鸢看向李時臣,眼神中盡是輕蔑,給一個搶她東西的強盜道謝,李時臣是覺得自己腦子不好嗎?
“不然呢?母親都已經不怪罪你了,現在隻需要給出五間鋪子就能了事,你還等什麽呢?”李時臣皺眉,他覺得顧青鸢有點不識擡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