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鸢将自己的手季文月手中抽出,正色道:“關于這件事我現在還在查,但到底是不是,要等我查清楚以後才能知道,雖然現在沒有結果,但也是十有八九的了。”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你先冷靜一下,這件事你激動也沒什麽用。”
爲了讓季文月冷靜下來,顧青鸢伸手按住了她的肩膀:“季文月,沖動解決不了任何事,你要是想把事情查清楚,沖動絕對不會是解決辦法的途徑。”
在顧青鸢的安撫下,季文月抓緊恢複了冷靜。
她深吸了一口氣,看向顧青鸢:“我的孩子,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說了,這件事我暫時還沒有搞清楚。”
事實上,顧青鸢也不知道她的兒子到底是怎麽回事的,但春桃和陳氏之間的矛盾她确實很好奇。
于是,在知道季文月還有個孩子後,她便擅自把這兩件事扯上了關系,而她甚至都沒有着手去查這件事。
跟季文月這麽說,也不過是想給季文月一個留在這裏的理由罷了。
能多留一天,她就能多一天時間把陳氏從國公府趕出去。
上輩子,害她死的那幾個人,這輩子一個都别想善終!
隻是苦了季文月,本來可以不用參與這些事,現在卻被迫成爲她的棋子。
雖然内心愧疚,但她卻不得不這麽做。
她想,等事成之後,她一定會好好補償季文月的。
“你沒有搞清楚?你沒有搞清楚是什麽意思?你是在騙我嗎?”季文月望向顧青鸢,眼中滿是懷疑。
顧青鸢歎了口氣,頗爲無奈的說:“我怎麽可能騙你?隻是這件事實在是太大了,在沒有徹底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前,我不能告訴你。”
季文月聞言,十分理解的點了點頭:“對,你說的對,這件事确實是太大了,你告訴我要怎麽查,我自己也要查!”
“你要是查了,打草驚蛇了怎麽辦?”顧青鸢反問,
面對顧青鸢的反問,季文月一語不發。
短暫的沉默後,眼淚順着季文月的眼眶中滑落。
顧青鸢看在眼裏,有些無措的安慰道:“你……你别太難過了,我沒有說你不好的意思,我隻是覺得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而且你才來國公府,根據不穩,做這些事很容易露出破綻,要是打草驚蛇,那我們之前的努力就白費了。”
“我知道你的意思。”季文月擦掉了臉上的淚水,強行扯出了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我隻是覺得我很沒用罷了,這麽多年了,我一直覺得是那孩子和我沒有緣分,從來沒有想過是有人想害他。”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顧青鸢伸手拍了拍季文月的肩膀,“有些事情,你不去查,永遠都不知道是什麽,文姑姑,這段日子,你先在府上住下,等我查到了,一定第一時間告訴你。”
季文月點了點頭,準備回房。
就在她轉身的那一刻,她再次開口了:“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的身份,讓我入府也是爲了今天這一出?”
“我要是說不信,你信嗎?”顧青鸢說着,向前走了一步:“我要和陳氏博弈,需要一個人在國公爺面前爲我說話,作爲交換,我會查出你腹中孩子的真正死因。”
“我不可能幫着你做出誣陷别人的事。”季文月轉過身,看向顧青鸢:“你找我,算是找錯人了。”
“怎麽會呢?”顧青鸢嘴角勾起了一抹笑:“你不用爲我做出什麽觸犯律法的事,你隻需要按照你的心,做出評判就好。”
“如此一來,你會吃虧的。”季文月不解,費這麽大的功夫,就爲了弄一個說話公正的人在國公爺跟前?
“吃虧?”顧青鸢冷笑:“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吃虧的人永遠不可能是我。”
“爲什麽?”這一刻,季文月對顧青鸢格外的好奇,明明歲數不大,但卻有一股沒來由的自信,這股自信,甚至讓她都不知不覺的相信了她的話。
顧青鸢轉過身,輕笑道:“因爲我啊,從來都是行得正坐得端!”
說完,顧青鸢邁步離開了。
離開季文月的住所,歲寒四下看了看,确定沒有人跟着後,這才低聲道:“夫人,您剛才跟季夫人說的那些話,可都是子虛烏有啊。”
“我知道。”顧青鸢歎了口氣,有些無奈的說:“但剛才那個局面,我除了那麽好,還有什麽别的辦法嗎?”
歲寒聞言,一臉爲難:“可事情不是那樣的,您那麽說了,要是最後查不出個所以然來,那該怎麽辦?”
“怎麽查不出個所以然呢?”顧青鸢雖然不确定陳氏和春桃的秘密和季文月的孩子有沒有關系,但她可以确定的一件事,那就是季文月的孩子絕對和陳氏有關系。
當初國公爺和季文月才是良配,陳氏是用了卑鄙手段進門的。
陳氏進門後,季文月就成了府上文夫人,有了身子後,直接被國公爺擡成了平妻。
就陳氏那點氣量,能允許季文月好好生下孩子那才奇怪。
這裏面肯定有她的事兒,隻要查,肯定能查出蛛絲馬迹。
不過現在的重點不是孩子,而是陳氏和春桃的秘密。
陳氏可以爲了那個秘密爲春桃求情,足以說明那個秘密的重要性。
“歲寒,你找人幫我查一件事,這件事一定要做的隐秘。”顧青鸢道。
歲寒點了點頭:“放心吧夫人,到底是什麽事兒?奴婢一定做的不顯山不露水!”
“如此甚好,附耳過來。”
随後,顧青鸢便把要查的事低聲告訴了歲寒。
就在她們快回到院子裏時,蒲月小跑着從遠處跑來。
顧青鸢見蒲月如此慌張,便知道是出事了。
她疾步上前,正欲開口詢問到底發生什麽事實,蒲月喘着粗氣,率先一步開口了:“夫人,出大事了,世子帶着一衆家丁,把咱們的院子給圍了!”
“什麽?!”歲寒皺眉:“怎麽會這樣?世子說是什麽事了嗎?”
蒲月點頭:“說了,就是老夫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