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的顧青鸢,早就已經變了,什麽規矩禮儀,統統都沒有了,說一句話能駁三句不說,甚至連陳氏的人都說打就打,若是真的把城東的鋪子給了春桃,那顧青鸢還不得把房頂掀翻。
張婆子路苦着一張臉,這下她們算是踢到硬闆了。
陳氏聽了張婆子的話後,臉上的神情也不咋好,張婆子能想到的她又豈會想不到?
可眼下,這個春桃就跟瘋了一樣,死活要個結果。
見陳氏不說話,張婆子一下子就急了:“老夫人,您别不說話啊,現在正是需要您拿個結果啊!”
陳氏歎了口氣,頗爲無奈的說:“你以爲我不想那結果嗎?若是春桃那個小賤人把當然的事捅出來,我還有什麽活路?”
張婆子想了想,道:“要不咱們還是跟夫人商量一下吧,雖然她現在變了,但我們曾經也算是拿捏過她,您覺得呢?”
陳氏想了想,點頭道:“嗯,确實,比起春桃那個賤人,顧青鸢确實好對付一點,不過她現在正在籌措國公爺的接風宴,這可是在衆人面前扭轉咱們國公府顔面的好機會,若是在這個節骨眼上找她的麻煩,她若是撂挑子不幹了,那可就麻煩了。”
“那老夫人就等宴席結束了,到時候您親自去說,也能彰顯我們的誠意。”張婆子建議道。
陳氏想了想,覺得這法子不錯,便點頭道:“如此,那就等宴席結束了,但願我這個兒媳婦是個好相處的。”
說完這番話後,陳氏又将目光挪到了那二百兩銀子上。
所有的禍患都是因那二百兩銀子而起,她現在真是一刻都不想看到東西。
“把這銀子給顧青鸢送過去,也算是我們的誠意了,但願她到時候能看在這二百兩銀子上幫我們一把。”
說完,陳氏擺了擺手,示意張婆子離開。
張婆子點了點頭,當即帶着二百兩銀子往顧青鸢那裏去了。
彼時,顧青鸢正和歲寒說地的問題。
歲寒看着被顧青鸢扔到一邊的圖紙,有些無奈的說道:“夫人這是一個都沒有看上嗎?”
顧青鸢随後拿出了一張,遞給了歲寒,反問:“那你能看上嗎?”
歲寒自小都跟着顧青鸢,也算是吃過見過的人,若是圖紙上的房子地段給她住,那她自然是沒話說的,可若是給夫人住……
短暫的沉默後,歲寒道:“可整個皇城的房子都在這裏了,剩下的都是有主的。”
“那有主的有沒有轉讓的?”顧青鸢問。
歲寒微微一愣,旋即搖頭:“這奴婢就不知道了,之前夫人您隻讓無主看再售的房子和無主在售賣的地,關于轉讓這一塊,還沒有看,不過夫人,别人住過的房子,您還願意住嗎?”
也不怪歲寒這麽擔心,畢竟顧青鸢從小到大,就沒有用過别人不用的東西,也就是到了這裏,生活質量才降級的,在顧家,除了夫人,根本就沒有人敢給自家小姐臉色看。
顧青鸢點了點頭,無所謂的說道:“這有什麽不願意住的,這皇城的宅子本來就緊俏,能找到好的就不錯了,誰還管有沒有住過?”
皇城到底是皇城,很多地方都和家裏不一樣。
若是放在以前,她可能還會挑剔一番,今時不同往日,如今她重活一次,隻想盡快把退路找好。
“那行,那奴婢再出去打聽一下。”說完,歲寒便出去吩咐人了。
不過她沒走幾步,便退了回來。
顧青鸢有些詫異的看向退回來的歲寒,問:“你怎麽回來了?是還有什麽事嗎?”
歲寒看向顧青鸢,說:“夫人,張婆子來了。”
顧青鸢一聽這話,神情一凜:“咱們不是剛從那邊回來嗎?怎麽又來了?”
歲寒搖頭:“不知道,要不還是不見了吧。”
眼不見心不煩,歲寒想,張婆子來哦,左右不過是一些膈應人的事,這種事聽了還不如不聽。
“無妨,見見吧,多少面都見了,不差這一面。”
随着顧青鸢話音落下,外面已經有小丫鬟過來通秉了。
顧青鸢起身,去到了花廳,
張婆子見顧青鸢來了,立刻笑着迎着了上去:“夫人,老夫人讓老奴給您送銀子來了。”
說話的功夫,張婆子将銀子拿了上來。
顧青鸢看到托盤裏的銀子時還吓了一跳,這還是她第一次在老夫人這裏見到回頭錢。
歲寒見狀,急忙上前将銀子接了過來。
顧青鸢則笑道:“婆母費心了,勞煩張婆子跑一趟,歲寒,賞!”
随着顧青鸢話音落下,歲寒立刻從那二百兩中拿出了一兩給了張婆子。
張婆子拿到銀子後,眉開眼笑:“哎呦,這……這怎麽好意思呢?”
“沒什麽不好意思的,您跑一趟也累了,這點銀子雖然不多,但足夠您吃頓酒了。”歲寒客客氣氣得說道。
張婆子被歲寒這番話哄得眉開眼笑,笑過後,她看向顧青鸢,正色道:“夫人,您可要小心點春桃,春桃這丫頭是個奴才,如今成了世子的妾室,别提有多張狂了,最近幾日,您能避就避,免得觸了您的眉頭。”
顧青鸢聞言,陪笑道:“如此便多謝張婆子了。”
送走張婆子後,歲寒也顧不得去管别的了,她小跑幾步,來到了顧青鸢近前,正色道:“夫人,您覺得張婆子這話有幾分真幾分假?”
“不管真假,這張婆子既然能說出這種話,那就說明老夫人和春桃之間出了問題。”顧青鸢道。
“那咱們是否要拉攏春桃?”歲寒問。
顧青鸢思索了片刻,旋即搖頭:“不需要,讓她們兩個鬥,咱們就作壁上觀,到時候她們兩個鬥得兩敗俱傷,咱們也能坐收漁利。”
歲寒點了點頭,笑道:“夫人好計謀!”
“不過咱們還要去打聽一下春桃和老夫人之間到底是什麽恩怨。”顧青鸢說到此處,眸子一沉:“多大的仇怨能讓兩個本來有合作的人鬧掰呢?”(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