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麽做,不過就是讓這些人的視線從自己身上轉移走罷了。
一旁的裴清辭見狀,走上前,說道:“該見的都見了,該說也都說了,若是無事的話,本相送夫人回家?”
顧青鸢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
這場面,在外面看來,分明就是一個受到情傷的女子爲了找夫君尋求了外人的幫助,僅此而已。
這麽一來,李時臣嘴裏那些罵顧青鸢的話便是一句也不能成立了。
作爲的學子們一聽這話,一個個面面相觑,直到顧青鸢離開,他們才勸說道:“世子,要不您還是回去看看夫人吧。”
“對啊,您夫人的樣子看起來不太好啊。”另一個人正色道。
李時臣本就因爲顧青鸢的話而變得無比煩躁,如今又聽這些人這麽說,他便越發的煩躁了:“本世子的家事,什麽時候輪到你們在這裏讨論了?”
他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
不過很快,就有人打圓場,将這個話題饒了過去。
詩會繼續,大家再次熱鬧了起來,隻是這一次,李時臣卻怎麽也笑不出來了。
他滿腦子都是顧青鸢離開時的模樣,整個人也因此變得煩躁無比。
顧青鸢下了樓後,并沒有和裴清辭一起吃飯。
剛剛經曆了那些事,她現在心裏正煩着呢,根本無暇顧及裴清辭。
裴清辭倒也不在意,那從容的模樣就好像隻是爲了陪顧青鸢走一趟而已。
顧青鸢走到門口,正要上馬車時,她轉過身,看向裴清辭,正色道:“丞相大人就是故意的。”
裴清辭笑笑,不語。
顧青鸢看着裴清辭那張過分俊朗的面容,走上前,一臉不解:“裴大人爲什麽要這麽做?看到我被人羞辱,裴大人感覺很好?亦或是裴大人覺得我的誠意不夠,故意弄了這一出?”
“世子夫人爲什麽要這麽說?”裴清辭雙手抱臂,不疾不徐地說:“就不能是本相覺得你誠意夠了所以才特地帶你來此,讓你看到你的夫君是何種人,好讓你做好防備嗎?”
顧青鸢微微一愣,到嘴邊的話就這麽生生咽了下去,這還真是他從未設想過的答案。
裴清辭見顧青鸢不說話,歎了口氣,一臉無奈的說道:“世子夫人這番話可是讓本相實在傷心,居然就這麽把别人的美意踩在腳下,還真是讓人失落至極啊!”
說完這番話後,裴清辭便轉身離開了,那背影居然還有幾番失魂落魄的意思。
顧青鸢看在眼裏,下意識地皺起了眉。
上了馬車,歲寒一臉擔心的問:“夫人,那個裴大人到底是什麽意思?奴婢怎麽看不懂他?”
顧青鸢搖了搖頭,她也看不懂,這個裴清辭到底想幹什麽?
等顧青鸢坐上馬車離開後,在她看不見的角落,裴清辭的馬車也離開了。
馬車上,裴清辭嘴角勾起了一抹淺笑,他果然沒有押錯寶啊,這個顧青鸢,可真是有意思,自己的夫君都快成别人的了,居然還能這麽冷靜。
他倒要看看,這個顧青鸢什麽時候能不這麽冷靜。
回到國公府後,顧青鸢便打算回房休息。
不過她前腳剛邁入國公府的大門,後腳府上的下人就來告訴她陳氏有請。
雖然嘴上着請,可顧青鸢看得出,那些下人對她分明半點恭順都沒有。
歲寒皺起眉,看向顧青鸢,說:“要不就不去了?”
“不去?”顧青鸢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爲什麽不去?”
“夫人,您難道沒有看出來嗎?老夫人分明就是想爲春桃出氣。”歲寒說到這裏,語氣變得極其憤怒,這皇城還真是與衆不同,寵妾滅妻也就罷了,家中長輩居然還支持,簡直是荒謬至極!
顧青鸢怎麽會看不出呢?
春桃是陳氏的心腹,她把春桃打了,陳氏理應找她算賬的。
隻是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廟,她始終都是在國公府住着的,至少在她沒離開國公府之前,陳氏有各種各樣的辦法讓她就範。
躲肯定是躲不過去了,倒不如迎難而上。
等顧青鸢到了陳氏的院子時,她看到了跪在院子裏的嬌蕊。
與此同時,陳氏的聲音從裏面的傳了出來:“鸢兒來了啊,快進來坐!”
嬌蕊對上了顧青鸢的目光後,低聲道:“夫人,奴婢沒事。”
“你且堅持一下。”說着,顧青鸢邁步進到了屋内。
剛一進去,顧青鸢便嗅到了一股濃濃的草藥味,夾雜在這其中的,還有春桃的啜泣聲。
陳氏從屏風後走了出來,看向顧青鸢,歎了口氣,頗爲無奈的說道:“鸢兒,今日你下手太重了。”
顧青鸢聞言,笑道:“婆母說什麽呢呢?我怎麽聽不懂呢?”
陳氏有些無奈的看了一眼顧青鸢:“鸢兒,你這是什麽話?春桃那丫頭,你說打就打,這才多會兒的功夫,你就忘幹淨了?”
“哦,原來是春桃啊。”顧青鸢點了點頭,笑道:“我當婆母找我是爲什麽事呢?原是爲了春桃啊,婆母真是心善,一個賤妾都讓您如此費神,竟然還将蕊姨娘從院子裏喊來這裏跪着。”
“鸢兒,你還是太年輕了,被那個嬌蕊戲弄了,她可不是什麽好人,你莫要被她害了啊!”陳氏說着,拉起了顧青鸢的手,正色道:“春桃都跟我說了,你不在的時候,嬌蕊對你出言敬,言語之間竟把你當傻子呢。”
顧青鸢一聽這話,不動聲色的抽出了自己的手,正色道:“是嗎?那我可要把人帶回去好好教訓一番!”
說完,顧青鸢就要走。
陳氏見狀,一把将人攔住,陪笑道:“鸢兒莫慌,這件事我這個做婆母的已經替你辦了,今日喊你過來,是想和你說說春桃的事,你看之前是我自作主張爲臣哥兒納了春桃,鸢兒應當不會怪我吧。”
顧青鸢搖了搖頭,笑道:“自然不會,要我說,世子就該多多納妾,爲李家開枝散葉才對!”(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