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理由這麽做?
顧青鸢眸子微沉,依照這位大人看熱鬧的個性來說,他還真有理由這麽做。
裴清辭見顧青鸢不說話,不由笑道:“難不成夫人是不敢上去?”
顧青鸢聞言,目光落在了李時臣身上,冷笑:“我有什麽不敢上去的。”
這個時候上去,丢人的隻會是李時臣。
“既然如此,那就一道吧。”
說着,裴清辭便邁步走了上去。
當裴清辭出現在詩會上的時候,原本熱鬧的詩會瞬間安靜了下來,每個人都将目光挪到了裴清辭身上。
這些學子看到裴清辭時,眼中神情各異,有敬仰的、有谄媚的、亦或是嫌棄的。
不等這些學子開口,裴清辭自己便先說話了:“怎麽都不說話了?本相和朋友來此,正巧遇到了諸位,便過來看看,莫要緊張,你們繼續。”
随着裴清辭話音落下,其中一個學子開口了:“相國大人,早就聽聞相國大人才高八鬥,學富五車,不知有沒有機會和大人切磋?”
裴清辭聞言,擺手道:“今日本相就是來看熱鬧的,切磋什麽的就不不用了,更何況還有朋友在。”
說着,裴清辭身子一側,将站在自己身後的顧青鸢露了出來。
那學子看到顧青鸢時,微微一愣,旋即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原來相國大人是怕唐突了美人啊!”
這些學子不知道顧青鸢的身份,他們隻當顧青鸢是裴清辭的紅顔知己,雖然梳着婦人頭,但他們也不在意,萬一就是爲了裴相梳的嗎?
唯有李時臣,手中的酒杯都快捏碎了。
他怎麽也沒想到顧青鸢會出現在這裏,而且還是和裴清辭一起的。
若是放在以前,他見到裴清辭定是要去打招呼的,可今日,李時臣卻一句話也說不出。
顧青鸢明明是他的夫人,如今卻和裴清辭站在一起,而且兩人還肩并肩出現在了詩會之上。
這若是讓這些朋友們知道,那他日後還做不做人了!
不過一想到顧青鸢拒絕自己就是爲了跟裴清辭出來吃飯,李時臣便更惱火了。
田蕾兒沒有注意到李時臣情緒,她看到顧青鸢的時候眼中神情由錯愕變成了狂喜。
就在顧青鸢跟這些學子寒暄的時候,田蕾兒的聲音響了起來:“夫人,您怎麽在這裏?而且還是和相國大人一起?”
田蕾兒此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李時臣臉上。
他們都知道,田蕾兒算是李時臣的外室,雖然現在還沒有名分,但腹中早就有了他的骨肉。
而且若不是寵愛入骨,李時臣也不可能帶她來詩會。
隻是這一聲夫人是什麽意思?
難不成這個和裴清辭在一起的女人是李時臣的夫人?
這麽想着,大家紛紛側目。
一時間,李時臣成了全場的焦點。
李時臣一點也不想因爲這件事被所有人注意,可田蕾兒話都已經說出口了,就算這個時候田蕾兒說不認識顧青鸢也已經晚了。
顧青鸢一開始還不願意上來,可當她看到李時臣那副吃了蒼蠅一樣的表情時,她便覺得裴清辭是對的,這種時候就該上來的。
反正他們兩口子,每個人都有人陪,也沒什麽可尴尬的。
不對,顧青鸢心中暗暗搖頭,同樣都是有人陪,李時臣那個名不正言不順的婢女可連她身邊這位當朝丞相的頭發絲兒都比不過。
頭先那個和裴清辭搭話的學子被眼前的一幕弄得有些摸不着頭腦。
他的目光在顧青鸢和李時臣身上遊走了片刻,最後落在了裴清辭身上,雖然對方是丞相,但解鈴還須系鈴人,這件事還得詢問他才行。
對上那學子的目光,裴清辭笑道:“對了,忘了同你們介紹了,這位……”
“小女子顧家,顧青鸢。”不等裴清辭把話說完,顧青鸢便自報了家門。
那位學子被顧青鸢這番話驚出了一頭的冷汗,倒不是說她這番話有什麽,實在是因爲顧青鸢本人居然敢打斷丞相說話!
要知道,整個朝堂,除了眼前這位,沒有敢這麽做,因爲敢這麽做的人下場都很慘。
裴清辭點了點頭,順着顧青鸢的話繼續道:“沒錯,正是顧家。”
顧家,誰不知道顧家!
顧青鸢,誰又不知道國公府的顧青鸢呢?
一時間,場面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裴清辭見狀,笑道:“諸位繼續,本相和朋友上來隻是打個招呼,你們不用拘謹。”
說完,裴清辭看向顧青鸢,笑道:“熱鬧也看完了,咱們下去吧?”
顧青鸢點了點頭,轉身就要離開。
而這個時候,李時臣再也忍不了了。
這個女人實在是太過分了,既然不打算和他說話,那一開始就不要自報家門,這麽明晃晃的下他面子,她真以爲自己會看不出來嗎!
手中的酒盞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他站起身,腳下生風一般的來到了顧青鸢近前:“顧青鸢,你這是什麽意思?”
面對李時臣的質問,顧青鸢幽幽地說道:“世子這話說的好生有趣,我不過是上來和諸位打個招呼而已,你這麽激動做什麽?難不成看到我之後,你心虛了?”
李時臣一聽這話,喉頭一緊,下意識地抿了抿幹涉的嘴唇。
實不相瞞,在看到顧青鸢和裴清辭在一起時,他确實是心虛了。
不過當他意識到顧青鸢是抛下自己後才和裴清辭出來的時,他的那點微不足道的犧牲也就蕩然無存了。
“我有什麽可心虛的!”李時臣皺眉:“反倒是你,不守婦道不說,還和外男一起,看來你是越發不懂事了!”
顧青鸢聞言,不由笑出了聲,李時臣見狀,冷聲道:“你笑什麽笑?這件事有什麽可笑的?”
“沒什麽可笑的嗎?”顧青鸢眸子一沉,一字一頓地說:“世子現在一口一個不守婦道的挂在嘴邊,難不成你就是對的嗎?昨日你來我這裏是怎麽同我說的,如今又是怎麽做的?原來世子說的帶我來詩會不過是在嘴上說說罷了,在你心裏,田蕾兒這個丫鬟才是最重要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