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鸢聞言,順着歲寒說的方向看了過去,果然看到李時臣在門口張望。
她點了點頭,算是肯定了歲寒的說法。
歲寒見狀,下意識地皺起了眉:“真是怪了,世子站在咱們門口作甚?蒲月,你不是說世子在院子裏等着嗎?”
蒲月也覺得奇怪:“奴婢出來的時候了,世子确實是在花廳裏坐着啊,難道說他是特地出來迎接夫人的?”
歲寒一聽這話,直接笑出了聲:“蒲月,你犯什麽傻啊,世子怎麽可能在咱們門口聽迎接夫人?”
說話的功夫,她們也來到了院子外。
看到門口站着的人時,歲寒臉上的表情瞬間就凝固了。
世子還真就在門口迎接夫人了……
李時臣看到顧青鸢時,急忙上前見禮:“夫人,你忙完了?”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顧青鸢看着眼前這個過分殷勤的李時臣,當即向後退了一步。
不光是顧青鸢,就連蒲月和歲寒都往後退了一步。
李時臣看到這一幕,臉上的笑容僵住了,他有些不自在地說道:“剛才母親有些話說重了,還請夫人莫要見怪。”
“不怪不怪,和世子的話比起來,婆母說的确實不算什麽。”顧青鸢笑道。
李時臣一聽這話,臉上的表情瞬間僵住了。
他有些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這……夫人這是在怪爲夫?”
顧青鸢皺眉,這個李時臣到底想幹什麽!
她不說話,就這麽靜靜地看着對方。
李時臣被顧青鸢看得心裏發毛,但還是頂着壓力把自己此行的目的說了出來:“明日詩會,夫人若是得空,不妨去湊湊熱鬧?”
“邀我去詩會?”顧青鸢有些意外,要知道李時臣這人平日裏連出門都不願意和自己一起,如今居然喊她一起去詩會?這未免也太可疑了吧。
這個時候,歲寒在一旁低聲道:“夫人,明日您要去巡鋪子。”
其實明日她根本不用巡鋪子,歲寒之所以會這麽說,完全是看出了自家主子的疑慮。
既然沒有想好,那就留時間慢慢想。
顧青鸢點了點頭,道:“嗯,我明日要巡鋪子,怕是不得空,若是回來的早了,倒是可以去看看,可若是回來的晚……”
“無妨,夫人若是回來早,派人知會一聲便是。”李時臣道。
顧青鸢點了點頭,道:“既如此,那我就先回去了,世子若是無事,也回去休息吧。”
“好,那我先告辭了。”說完,李時臣朝着顧青鸢拱了拱手,随後轉身離開。
看着李時臣的背影,顧青鸢下意識地皺起了眉。
這個時候,歲寒在一旁說道:“夫人,您說世子邀請您去詩會,到底安了什麽心?”
“不知道,依我看,大抵是沒安好心。”顧青鸢說完,轉身回了院子。
蒲月跟在後面,思索了好一會兒,道:“夫人,您說有沒有可能世子是想和您重修舊好?”
歲寒一聽這話,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蒲月,你胡說八道什麽呢?還重修舊好,世子和夫人什麽時候好過?”
“這……”蒲月歎了口氣:“這倒也是,不過奴婢看世子的樣子,确實不像是找事的。”
“那又如何,鑒于世子以前的表現,就算他真是來重修舊好的,也要好好斟酌一下,萬一他醉翁之意不在酒呢?”歲寒說完,将目光挪到了顧青鸢身上:“夫人,您說奴婢說的對嗎?”
顧青鸢點了點頭,李時臣這人心思重的很,再者說了,她已經有了被李家人害過一次的經曆了,她可不想重來一次,繼續重蹈覆轍。
“行了,這件事之後再說吧,把賬冊拿出來,抓緊把那些賬冊看完,我就能騰出手做别的事了。”顧青鸢催促道。
“别的的事?”歲寒不懂:“夫人,您還要做什麽事?”
“買房子置地。”顧青鸢說着,看向歲寒,一臉認真的說道:“國公府不是我們一直能呆的地方,這裏水太深了。”
歲寒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可是不管怎麽樣,您都是世子夫人,如果不待在國公府,那咱們還能去哪啊?”
“笨啊!”一旁的蒲月頗爲無奈的說道:“夫人不是都說了買房子置地嗎?當然是搬出去住啊!”
歲寒一聽這話,大喜:“那好啊!若是真能搬出去,咱們就不用再國公府受氣了!”
“好了,這件事不要告訴任何人,還不趕緊把賬本拿出來!”顧青鸢催促道。
蒲月點了點頭,立刻去拿賬本,而歲寒則站在一旁磨墨。
風兒吹過了,落了滿院子的金桂,看得人賞心悅目。
顧青鸢則在窗戶邊,拿起筆,批起了賬冊。
此時,她的小院裏,歲月靜好……
而另一邊,李時臣那裏,就不怎麽好了。
田蕾兒自打知道李時臣去了顧青鸢那裏後,便直接去了書房守着。
直到李時臣出現,她這才哭哭啼啼地湊了上去,一臉委屈地說道:“世子,夫人要奴婢抄寫《婦德》,奴婢……”
“怎麽?夫人讓你抄寫《婦德》難道有錯嗎?”李時臣打斷了田蕾兒的話,十分不耐煩地說道:“你把家中珍寶拿起當鋪,把國公府的臉面不當回事,若不是看在你有身子的份上,你以爲會罰的這麽輕?”
田蕾兒一聽這話,整個人直接傻在了原地。
以前李時臣冷淡歸冷淡,但從未在她面前維護過顧青鸢,今日這是怎麽了?居然還維護起她了!
“世子,您今天是怎麽了?那個顧青鸢是不是給您灌迷魂湯了?奴婢去變當那些珍寶,還不是因爲府庫沒錢,再者說了,當珍寶的主意還是夫人給出的呢,您要是怪罪,也不能隻怪罪奴婢一個!”
田蕾兒言之鑿鑿,一臉不甘。
李時臣聞言,下意識地皺起了眉:“你說什麽?典當東西的主意是夫人出的?”
田蕾兒點頭,臉不紅心不跳的造謠着:“對啊,若不然,您借奴婢多少膽子,奴婢也不敢動府中珍寶啊!”
“可她爲什麽要這麽做?”李時臣半信半疑的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