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母親,咱們都已經滅有銀錢了!”李時臣道。
“誰說沒有,你媳婦不還有嫁妝嗎?”陳氏說到這裏,臉上的神情變得冰冷了起來:“如果我們能把顧青鸢的嫁妝據爲己有,那咱們國公府不還是能恢複昔日榮光嗎?”
“母親,您……您這麽做實在是太過分了。”李時臣皺眉,他不屑于靠女人,尤其還是靠女人的嫁妝!
“我過分?”陳氏難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寶貝兒子:“臣哥兒,你是不當家不知道柴米油鹽貴啊!這國公府大大小小的開銷你根本就想象不到!顧青鸢的那些嫁妝投進來,也不過是泥牛入海,你現在在這裏矜持,你就沒有想過,一旦國公府垮了,那些對咱們家虎視眈眈的人會如何對咱們?”
李時臣聞言,動搖了。
雖然他不贊成母親對顧青鸢的做法,但他也不想被人看不起。
短暫沉默後,李時臣道:“母親放心,兒子一定會想辦法的,至于顧青鸢……”
陳氏眼中迸發出了希冀的光:“如何?”
“能不動便不動吧。”說完,李時臣轉身離開了。
陳氏先是一愣,随後坐在地上,大哭大鬧。
她想等着李時臣妥協,可對方卻去而不複返。
張婆子将陳氏扶起,安撫道:“老夫人莫要傷心難過,世子這是還沒有碰壁呢,等他在外面吃了苦頭,才會明白老夫人您的良苦用心啊。”
“能明白個屁,我的兒子我最了解,他執拗的模樣和他爹一模一樣,要是不把他逼到底,他根本不會對那個賤人做什麽!”陳氏深吸了一口氣,道:“回頭跟春桃說說,讓她多在世子耳邊吹一吹枕邊風!”
張婆子聞言,當即點頭應下。
陳氏則抓過身,跪在蒲團上,對李家的列祖列宗懇求道:“還請祖宗保佑媳婦能順利拿到那麽賤人的嫁妝!”
說着,陳氏朝着祖宗排位磕了一個頭。
與此同時,田蕾兒處,顧青鸢把老夫人對她的處罰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她。
田蕾兒聽罷,冷笑道:“這麽件小事還勞您親自跑一趟?是專門來看我笑話的吧。”
顧青鸢被田蕾兒的話逗笑了:“你真有意思啊,我爲什麽要看你的笑話?”
“還能爲什麽?不就是嫉妒我呗,我比你後來的,卻懷上了世子的孩子,你和世子成親多年,一直無所出,你嫉妒我也是理所應當的。”田蕾兒說這話的時候,面上坦然的很,絲毫不覺得自己這番話有任何不妥。
顧青鸢看在眼裏,嘴角是難以押下的笑。
這番話絕對是她活了兩輩子聽到過的最好笑的笑話。
“你放心吧,我對你一點都不感興趣,而且你真以爲自己現在的處境很好嗎?即便你懷了世子的孩子,你也依然是個不入流的丫鬟,我嫉妒你什麽?嫉妒你住的差,吃的爛嗎?”
“你……”
“千萬不要發火。”顧青鸢打斷了田蕾兒的話,目光落在了田蕾兒的肚子上:“你的肚子可是你這輩子的指望,如果因爲你随便發火導緻孩子沒了,那你的指望可就徹底沒了。”
“你詛咒我!”田蕾兒說完這番話後,笑了:“還說沒有嫉妒我,顧青鸢,就算你嫉妒我也沒有用,世子注定這輩子都不會喜歡你的。”
随着田蕾兒話音落下,蒲月從外面跑了進來。
她看到田蕾兒時,到嘴邊的話瞬間就卡住了。
顧青鸢見狀,挑眉道:“何事?”
蒲月猶豫了一下,道:“夫人,要不還是出去說吧。”
“是關于什麽的?”顧青鸢問。
“世子。”蒲月頓了頓,繼續道:“算了,在這裏說也無妨,夫人,世子去您的院子了,說是有事找您,現下正在院子裏等着呢。”
田蕾兒一聽這話,一張臉瞬間沉了下來,不過很快,她就又笑了:“看看吧,世子去找你定是要給我出氣,顧青鸢,你要知道,多行不義必自斃!”
顧青鸢點了點頭,笑道:“這句話也要送給你,另外,别忘了你的三十遍《婦德》。”
說完這番話後,顧青鸢便同着蒲月離開了,徒留田蕾兒一人在那裏罵人!
回去的路上,歲寒有些擔心的問:“夫人,您說世子來找您是不是專門找您麻煩的?”
顧青鸢想了想,說:“或許吧,反正他每次來找我都沒有什麽好事。”
“夫人,那要不咱們想出去走走,等把世子熬走了,咱們在回去?”歲寒提議道。
跟在她們身側的蒲月聞言,說道:“奴婢覺得還是先見一見吧,因爲奴婢看世子的态度,似乎沒有以前那麽糟糕了,而且這次和咱們院子裏的人說話都是輕聲細語的。”
以前,李時臣到了顧青鸢這裏,就跟炮仗一樣,走哪炸哪,就連她們院子裏的狗見了李時臣,都要被他踹兩腳。
可今日,李時臣的态度卻出氣的好,蒲月層一度懷疑李時臣是不是還有是怎麽雙胞胎兄長。
歲寒一聽這話,下意識地皺起了眉:“若是這麽說的話,那就更去不得了!”
說話的功夫,歲寒将目光挪到了顧青鸢身上,正色道:“夫人,奴婢覺得世子肯定有詐,咱們還是想不回去比較好。”
“你以爲不回去,李時臣就不會找我的麻煩了嗎?”顧青鸢完全不在乎被李時臣找麻煩,如果他不找麻煩,那才奇怪。
與其躲着,還不如盡快把事情解決的好。
歲寒想了想,雖然覺得是這個道理,但她總是有些不放心。
顧青鸢見狀,安撫道:“歲寒,你太緊張了,放心吧,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李時臣罷了,我能應付的了。”
說完這番話後,她加快了回去的腳步。
就在她快要看靠近院子時,她注意到院子門口似乎站了一個人在四處張望。
歲寒見狀,一把拉住樂葉依棠的手臂,皺眉道:“夫人,您看咱們門口那個人,像不像世子?”(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