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爲府庫銀子有限,她才想着交給顧青鸢去做,如此一來,爲了面子,顧青鸢便會開私庫填補虧空。
到時候,她的壽宴不但風光,還能敲顧青鸢一筆。
可若是換成了田蕾兒,那沒有銀子便是真的沒有銀子了,若是她想要把壽宴辦起來,便隻有偷竊府中财務拿出典當這一條路了。
若是被裴清辭抓了個現行,依照律法,田蕾兒是要被流放的。
可如今田蕾兒身上懷着裏李家的骨肉,不管怎麽樣,她都不可能讓孩子受到傷害。
無奈之下,陳氏隻得開口阻止。
當然了,這隻是其中一個原因,還有一個原因便是真的徹查了田蕾兒,那她爲了自保肯定要拿國公府沒有銀子這件事說事兒。
屆時,這滿座的賓客都會知道國公府不複當年,這也是陳氏最不願意看到的。
裴清辭聞言,挑眉道:“老夫人,您打算真就這麽算了?”
陳氏點了點頭,道:“算了吧,畢竟今日也是老身過壽辰,老身也不想橫生枝節。”
說話的功夫,陳氏站起身,道:“諸位,老身身體不适,就不奉陪了,大家吃好喝好。”
說完,陳氏起身離開,臨走時還帶走了跪在地上的田蕾兒。
壽星一走,這賓客便坐不住了。
倒不是說國公府不好,主要是這菜色實在是寡淡,這些吃慣了大魚大肉的人又怎麽可能吃的進去清粥小菜呢?
于是,便有人起身告辭。
李時臣無奈,隻得出去送行。
至于顧青鸢,她倒是吃的津津有味。
當然了,她不覺得這些東西好吃,隻是因爲這些東西是田蕾兒的裏面。
不得不說,把田蕾兒的臉面踩在地上的感覺還真好。
就在她吃的開心時,一道清冷的聲音從她頭頂傳來:“今日這裏都鬧成這副模樣了,世子夫人倒是潇灑的很啊。”
顧青鸢手上動作一頓,擡頭望去,正瞧見裴清辭拿着扇子,似笑非笑的望着她。
四目相對,顧青鸢放下手中的東西,站起身,朝着裴清辭俯身行了一禮,道:“相國大人說笑了,府裏出了這樣的事,我也很頭疼啊!”
說話的功夫,顧青鸢還特地做出了頭疼的表情。
裴清辭看在眼裏,笑道:“世子夫人還是莫要裝傻了,這次你可又欠了本相一個人情啊!”
顧青鸢微微一愣,她竟沒想到裴清辭是來自己這裏讨人情的。
短暫的沉默後,顧青鸢道:“相國大人說的是,不知道相國大人大人想讓我如何報答?”
“這個……”裴清辭眼珠一轉,搖頭道:“不急,先欠着,本相就是過來提醒一下世子夫人,莫要忘了此時。”
說完,裴清辭轉身離開了。
看着裴清辭的背影,顧青鸢下意識地皺起了眉。
上輩子,她和這個丞相并沒有太多的交集,重來一次,她居然莫名其妙的和她有了牽扯。
不過,雖然裴清辭幫過她不止一次,但她并不打算和這個人有太多的來往。
畢竟一個年紀輕輕就能坐穩當朝權臣的人,可不是什麽随随便便的普通人。
若是真的和他有來往,怕是什麽被他拆骨入腹都不知道。
“歲寒,明日備上一份厚禮給丞相府送去。”顧青鸢叮囑道。
歲寒點了點頭,頗爲不解的問:“夫人,裴大人不是說人情先欠着嗎?咱們若是送禮物過去,他萬一不高興了怎麽辦?”
“管他高不高興,裴相不是什麽簡單的角色,這種人咱們還是離得越遠越好。”顧青鸢說完,起身便要離開。
于此同時,李時臣也正好從外面進來,就這樣,兩個人就這麽在門口遇到了。
顧青鸢不打算搭理李時臣,準備繞道而行,而李時臣顯然不打算給她這個機會。
他伸出手,拉住了顧青鸢的手腕,正色道:“顧青鸢,你是故意的?”
“什麽故意?”顧青鸢有些煩躁的将自己的手從李時臣手裏抽出,冷聲道:“世子若是想說話便說話,不要動手動腳。”
說話間,顧青鸢拿出帕子,擦了擦李時臣拉過的地方,眼底的嫌棄都快溢出來了。
李時臣強忍着怒火,冷聲道:“什麽意思?顧青鸢,你能不能不要明知故問!你是不是一早就沒打算給母親辦壽宴?”
這是李時臣送那些人離開時琢磨出來的,若是顧青鸢真的有心,又怎麽會在自己又開口的時候就點頭應下呢?
說白了,就是她一開始也不願意罷了,而自己那番話正好給了顧青鸢借口。
顧青鸢微微一笑,道:“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世子追問這些還有什麽意義呢?”
“怎麽沒有意義!”李時臣雙手攥拳,面容兇狠的說道:“本世子長這麽大還從未被人如此算計過!”
呵呵……
顧青鸢面無表情地看着李時臣,眼前這個男人可真是平凡又自信啊!
在這個家裏,誰都沒有算計過他,就連田蕾兒都就能拿捏他,還好意思說從未被人算計,真是好大的臉啊!
“哦,既然如此,那就恭喜世子了,終究還是被田蕾兒騙了。”顧青鸢幽幽地說道。
李時臣一聽這話,面色一沉,道:“顧青鸢,你休要顧左右而言他!本世子是在問你!”
“我?我當然不會算計了。”顧青鸢雙手環胸,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說道:“若不是世子苦苦相逼,哪會有今天的事啊,世子若是無事的話,我便回去了。”
說完,顧青鸢便要走,不過她沒走幾步,就被下人攔住了去路。
“你們什麽意思?”顧青鸢冷聲道。
“世子夫人,老夫人請您去一趟祠堂。”那人說完,将目光挪到了李時臣身上:“世子,老夫人也讓您去一趟。”
歲寒聞言,下意識地皺眉道:“老夫人可有說過爲了何事?”
那下人聞言,頗爲無奈的說道:“老夫人說了,讓夫人和世子先過去,至于爲了什麽事,等你們過去了以後再說。”(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