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肖若白和黃氏會秘密押送至洛陽,也不會跟着羊獻容的車隊走。
劉曜則說是要留在青陽縣幾日,因爲他定了不少絲織品準備讓劉固和劉勝先帶回襄陽去。他本人還是要回洛陽的,因爲還有一部分物品存放在洛陽羊獻康那裏。
如此說來,三個人本是一同來的,回去的時候卻分開走。
羊獻容還挺高興的,換了身輕便的女裝上了馬車,小聲和蘭香商量着路上是不是繞道去吃些特色菜。
司馬穎和劉曜都黑着臉站在車下,一個比一個愛咳嗽。
羊獻容隻好隔着簾子問道:“還有什麽事情麽?”
“恭請皇後娘娘盡快回宮,莫要四處停留。”司馬穎又展現出了一貫的疏離客氣,畢恭畢敬地說道,“不日洛陽也将有風雪來臨,還是要盡快回去才好。”
“洛陽有風雪,多冷呀,不如找個溫暖的地方躲一躲。”羊獻容嘿嘿笑道,“本宮是要回去的,但就沒有那麽着急而已。”
“臣回府處理些事情,短則一天,長則三日,必然會出來追趕上皇後娘娘的,屆時繼續同行,照顧皇後娘娘。”
“沒事沒事,不需要照顧。”羊獻容連忙說道,“你辦你的事情吧,本宮認路。”
“三妹妹也可以慢些走,等等我。我也會很快處理好這邊的貨物,即刻跟上三妹妹的。”劉曜挺直了腰闆,看起來竟然要比司馬穎還有氣勢。
羊獻容從簾子的縫隙中看到劉曜的模樣,一時間倒不知道要說些什麽了。
幸好趙卓等武衛們過來請示是否可以啓程,羊獻容輕聲“嗯”了一聲,這趟大晉皇後的蜀地查案才算完結,她要慢悠悠地回洛陽了。
剛剛走出了一天,就遇到了迎面而來的羊獻康和秦朝歌。
“三妹妹!”羊獻康那嗓門大的,隔着半裏地都能夠聽得到。
一開始,羊獻容還覺得自己是聽錯了,但翠喜的笑容已經回答了她,的确是自己的二哥來了。
“二哥,秦武衛,你們怎麽來了?”羊獻容掀開車簾,看到趙卓還攔在車隊之前,不讓他們二人靠近,隻好說:“趙卓,讓他們近前說話吧。”
“是。”趙卓一絲不苟地說道,“昨日王爺特别囑咐了,不許任何人靠近皇後車辇,違者格殺不論。”
“哎,王爺也是過于小心了。”羊獻容笑了笑,“先停到一旁,莫要擋了别人的路。本宮與二哥說幾句。”
“是。”趙卓這才閃開了身子,但抓住了羊獻康的馬,讓他下來自己走到皇後的車辇前才可以。“大晉規矩,請羊武衛、秦武衛遵守。”
“是是是。”羊獻康哪裏還顧得上旁人的大黑臉,一刻心思全在羊獻容這裏,笑容都變得巨大。
“二哥和秦武衛爲何而來?”羊獻容從馬車上跳了下來,拉住了羊獻康的手,“這一路多遠呀。”
“不怕不怕,要保護三妹妹呀。”羊獻康近前仔細看了看羊獻容才說道,“三妹妹怎麽胖了?蜀地是不是有很多好吃食?”
“二哥,你說話怎麽這麽不招人愛聽呢?”哪裏能夠說女子胖?即便是自己的親妹妹也不可以。
“我錯了我錯了,三妹妹沒有胖,就是豐滿了一點點,就一點點……”這個羊獻康真是欠揍,下一刻羊獻容已經伸腿踹向了他。
羊獻康倒是沒有躲,還将她緊緊攬在了懷裏,低聲道:“三妹妹,我好想你呀。”
“嘿。”羊獻容又笑了起來。
“真的真的,我發誓,我真的可想你了。”羊獻康竟然還想執手發誓。
“行了,我不同你說了,我問秦武衛好了。”羊獻容推開了他,轉向了秦朝歌,“是不是毛大人派你們來的?宮裏有什麽事情麽?”
“沒有。”秦朝歌在一旁站得筆直,和趙卓正在暗暗較勁身高的問題。
“哎,真的沒事情。毛大人看我整天閑的難受,就說讓我幹脆去蜀地找你,給你做個侍衛好了。我看着秦大哥秦武衛也沒什麽事情,就拉他出來了。”
“……你還真是任性。”羊獻容笑得很是無奈。
“其實也不是閑的難受,而是袁蹇碩袁統領的傷一直沒好,我們這些武衛本來是每五日要去校場切磋一下的,那大半武衛都跟着皇後娘娘走了,我們兩個也沒人比試,實在是有些難受。”秦朝歌笑着繼續解釋。
果然,趙卓他們這些人和秦朝歌都是相熟的,剛才故意攔截,都是武衛之間相互較量的前戲而已。
“其實吧,還有一個事情。”羊獻康終于收起了嬉皮笑臉,“袁蹇碩那個是内傷,一直咳嗽不好,提不上力氣。太醫的意思是需要蜀地這邊的一味藥材做引子,那我們就說快去快回,來這邊找找。當然啊,我也可以和三妹妹彙合嘛。”
“你不是和袁統領關系不好麽?”羊獻容眨了眨眼睛,“我怎麽記得你們之前還要死要活的?”
“哎,那是比武嘛,平時我們兩關系好着呢。我和大家關系都好着呢,我們武衛的關系也都好着呢。”羊獻康還嘚瑟起來了,和趙卓秦朝歌勾肩搭背的,展現了彼此之間的情誼。
“行吧行吧。”羊獻容可看不下去這幾個大男人抱在一起的樣子,“什麽草藥?現在還在蜀地,我也能陪你找找的。”
“川明參,這地方的藥店都有,就是貴了些。一兩金子一兩。”羊獻康咂了咂舌,“不知道袁蹇碩是吃一副就能好,還是要吃下去,那可就真的窮了。”
“沒關系的,兄弟們給他湊錢好了。”趙卓還挺認真的,“之前大家給我娘湊錢看病,這個情我要還的。”
“哎,不至于不至于,大家是看上你娘親做的肉羹實在是太好吃了,所以才想着湊錢看病的,咱們還得趕緊回去,一說起來,我都餓了。”羊獻康又抱了抱趙卓,但眼角忽然有了點點淚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