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知道娜娜如今的情況之後,李白渾身的冷汗都冒出來了。
“彙基丹……我這就去尋摸彙基丹。”他連忙道。
褚機危沒有阻止,這時候讓李白有點事忙活,不是壞事。
空山知道的事情要更多,他站在兩位同族中間,蹙眉道:“娜娜……真的能扛過來嗎?”
這次娜娜會這般,歸根結底是因爲他。當初唐唐說的話,他沒放在心上,但一旁聽到的娜娜卻放在心上了。因此,當他遇險的時候,娜娜毫不猶豫便撲了過來以身相擋。
她打小習慣聽唐唐的話,既然唐唐說空山不能出事,那她就要保護好空山。
哪怕代價是自己的性命。
雖然變成了異獸,但是娜娜的天賦在異獸中其實并不算好,之所以如今在異獸大熊貓中實力算好的,是因爲常年吃萬竹林的竹子。但是論到智商,比起其他異獸,她其實算是木讷的,算不上是多聰明。
可就因爲不聰明,所以她也沒那麽多彎彎繞繞,依舊像小時候一樣,唐唐和李白怎麽說,她就怎麽做。
三個月後
唐哲甯是一邊吐着大口大口的黑血,一邊睜開眼睛的。
“等這些黑血吐完,她就沒事了。”郁雪仙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冷靜。“要是還不放心,就再找些補血的和提升抗毒性的星寶進補一下。”
褚機危顧不上道謝,扶着唐哲甯給她拍背。
唐哲甯覺得自己要把全身的血都吐出來了,越吐腦子越清醒,但身上也越虛軟無力。
洗澡的時候,都是印娴把她從浴池裏扶出來的。她堅持要自己穿衣服,結果一身衣服愣是穿了十幾分鍾才穿好。
補血的和提升抗毒性的星寶褚機危手頭都有,唐哲甯出來後,他就開始往她嘴裏塞補血的星果。
唐哲甯來者不拒——她要盡快恢複,然後才有力氣去催生紫星草。
又是一個月過去,唐哲甯從洞府出來的時候,臉色很難看,眼裏還帶着淚。
李白心裏一個咯噔,“沒成?”
唐哲甯搖頭,從神宮中取出一株紫星草遞過去,“幸不辱命,接下來就看你了。”
娜娜不過是三級異獸,她用的彙基丹,李白也能夠煉制出來。既然如此,就沒有找旁的星藥師的理由。
一周後,唐哲甯、李白和空山圍着娜娜,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娜娜睜開眼睛看到三個小夥伴這般,吓得都呆住了。
【感覺如何?】李白問她。
娜娜歪頭,【什麽?】
【新的心髒好用嗎?】空山問。
娜娜搖了搖頭,【沒什麽特殊感覺,跟舊的沒差别。】
李白舒出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隻是,看着娜娜沒心沒肺的模樣,他梗了一口氣,想教訓幾句,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唐哲甯拍了拍他,搖頭道:“算了,以後注意點吧。”娜娜一直就是這麽個實在性子,多說也沒用。
而且……
她瞥了一眼空山,當着空山的面這些話不好說。
這次的事于娜娜而言是危險也是機遇。空山和他們不一樣,原本和娜娜沒有那麽深的交情。但經過這次的事情之後,就不一樣了。
娜娜并不是多天賦異禀的異獸,以後早晚要被如五福這樣的異獸超越,多空山一個靠山,對她沒有壞處。
娜娜脫險了,唐哲甯一直揪着的心總算放下來。
長日尊者就是這個時候來熊貓峰拜訪的。
褚機危和唐哲甯都有些驚訝,不明白他是爲什麽來的。
“這個是我們大家一起湊出來的謝禮。”他将一枚花界遞給了唐哲甯。
唐哲甯納悶,“謝禮?”什麽謝禮。
褚機危倒是明白了,他對她解釋道:“這次應戰,除了我們九神宗這片戰場,其他宗門的尊者犧牲數量都過半了。”若非如此,也不會驚動神師。
“過半?!”唐哲甯震驚。
長日尊者點頭,“當日若是你不出手,以我們當時的情形,被針尖蒼族得手也不過是早晚的事情。”
當時他們打的就是消耗戰,處于被動的他們中招是早晚的。
唐哲甯本來還想拒絕這份謝禮,聽了這話,便心安理得收了。
然而再想想,她卻是發覺了不對。
“聽你這麽說,我怎麽覺得……那些蒼族看似是沖着那些生命體而來的,實際……醉翁之意不在酒?”
褚機危和長日尊者對視一眼,這一點,他們其實早想到了。
長日尊者猶豫了下道:“我聽到一些消息……”本來若是唐唐不提起,他是不會說的。
唐哲甯和褚機危立刻看了過來。
“這次天壘出現破洞,本以爲是意外,但實際好像并非如此。”頓了頓,他道:“好像跟納坦斯神明有關系。”
竟是這樣?
唐哲甯還想問具體,但長日尊者知道的也就這麽多,再多的他也不清楚了。
等他走後,唐哲甯看向褚機危,“納坦斯神明……到底想要做什麽?”
褚機危也不知道,“這或許是要等我們晉級神師才能知道的了。”
聞言,唐哲甯心裏對突破的渴望越發急切起來。
她本沒有十分在意長日尊者送來的謝禮,不想等臨睡前一看,頓時驚了。
“褚機危褚機危!”她穿上拖鞋就往褚機危房裏跑。
褚機危剛洗完澡出來,身上披着寬大的寝衣,大半胸膛露在外面,一隻手正擦着頭發。唐哲甯沖進來看到的就是這樣的畫面,她整個人都僵住,把要說的話忘得一幹二淨,滿腦子都是那片白皙滑膩,透着微粉,肌肉線條流暢的胸膛……
“……唐唐?”褚機危有一瞬間的不自在,又很快反應過來,放下手裏的毛巾,走上前将她一把攬進了懷裏。
淡淡的梅花香氣湧入鼻尖,唐哲甯回過神來,就發現自己處于一個怎樣進退不得的境地。
糟糕……
褚機危勾唇,嘴角溢出一聲輕輕的笑。
他低頭用額頭抵着她道:“你想說什麽?”
唐哲甯使勁轉動腦子,想要記她是爲什麽來的,無奈大腦罷工得很徹底,她吭吭哧哧半天都沒說出半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