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朋友?”唐哲甯很是莫名。
朗軒嗤笑,“軒跟納坦斯神明可不是第一次打交道,軒剛和那狗東西鬧翻打官司的時候,納坦斯神明就來接觸我了。甚至他們還曾意圖将軒劫掠,後來軒借刀殺人給了他們一個教訓。加上軒那會聲名還很大,他們也不敢做得太明顯,怕引起官方勢力的注意,漸漸就從軒的生活中消失了。”
“你的意思是……他們是看你現在名聲小了,所以又動了心思?”唐哲甯挑眉。
“軒不是這個意思。”朗軒的臉色不太好,“軒懷疑他們是知道朝陽花的消息了。”
“怎麽會?”唐哲甯一臉不可置信,“這事你該不會随便說出去了吧?”
“自然沒有,但是……”朗軒咬了咬唇道:“去年年底,軒發現聖安之夜的内部系統有侵略痕迹。而軒曾在那裏跟巴老巴小打過視頻通訊,商量關于天若晴的事情。那個時候,難免提到了朝陽花。”
唐哲甯倒抽了一口冷氣,要是這樣的話,暴露的可不止是朗軒。
“這事是軒的錯。”朗軒一臉愧疚道:“隻是如今事情已經發生了,該是想辦法解決才是。”
說實話,唐哲甯殺人的心都有了。
她跟褚機危私下裏也談論過納坦斯神明,隻從千掌尊者身上,就知道這個組織有多麽沒底線。更别說……褚機危說了,納坦斯神明背後肯定有神師。
如今的她和褚機危雖然不算無名之輩,但也絕對惹不起神師。
對方要是沖着朝陽花來的,那最終目标必然是她。
“你倒是幫我想想有什麽辦法!”她對着朗軒沒好氣道。
不想朗軒那話還真不是随口說的,他道:“懾于九神宗的威名,納坦斯神明不敢來太商星作亂的,隻要不出太商星,你就安全無虞。”
唐哲甯冷笑,“你是要我一輩子躲在太商星不出去?”
“當然不是,但是……”朗軒小聲對她道:“不是聽說你要拜無窮神師爲師了嗎?”
唐哲甯霍然擡頭,“這你怎麽知道的?”
“……這事還不能公開嗎?”朗軒遲疑道:“軒聽朋友說的啊。”
“你聽哪個朋友說的?”唐哲甯聲音陰恻恻的。
朗軒摸了摸鼻子道:“那個……無窮神師的神異,叫百歲。”
唐哲甯眼睛都瞪大了,“無窮神師也需要神異?”不是,她一直以爲獸類是不會有元落風險的。
知道她居然這般認爲,朗軒的眼睛也瞪大了,“你怎麽會這樣認爲?”
“不是嗎?”唐哲甯心虛。
“當然不是。”朗軒道:“否則你以爲那些獸潮哪來的?雖然元落對獸類的威脅确實要小很多,但并不是沒有。就像是一種病症,對人類修者而言是絕症,但對獸類強者也是重症。”
居然是這樣……
“你那個叫百歲的朋友怎麽說的?”唐哲甯連忙打聽。
朗軒撓了撓臉道:“說是婁家找上了無窮神師,無窮神師本來不想理會,但是因爲你的條件太優越了,所以已經意動了。”
“真的假的?”唐哲甯不敢相信。
“真的。”朗軒隻差指天發誓了,“百歲說了,無窮神師這些年雖然不問世事,但其實對獸類群體的發展還是在意的。你這般優越的條件,将來無疑能成爲頂級獸類的中流砥柱,而且還是保質期很長的中流砥柱,她很難不意動。”
所以也就是說,一旦無窮神師打算見她,其實就相當于決定收她了,隻要她本身不出什麽差子?
唐哲甯捏着下巴看朗軒,朗軒被她看得頗爲不自在。
“你……你幹嘛這麽看軒?”他頗爲不自在道。
唐哲甯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道:“等哪天有空,你把你那些朋友介紹我認識認識。”人果然不能小瞧任何人。
以前她覺得朗軒有些可笑,因爲不想讓他生出妄想,便始終沒想接觸神異這個圈子。
——她從沒打算當别人的救世主。
但是這會卻是後知後覺過來,朗軒認識的哪裏是一群神異啊,那分明就是一群神師和尊者啊。
不但如此,唐哲甯再跟今天來的那些神異接觸,那是一點抗拒都沒有了。她心态一放平,言談間一派熱情活潑,沒一會就跟那些神異打成了一片。
褚機危遠遠看到她跟那些神異相處融洽,才算放下心,跟那些尊者周旋起來。
正好這些神異的契約者有不少都不是皇甫歆熟悉的,唐哲甯索性帶着他們去唐宮挑院子了。
一進唐宮,大家的情緒明顯放松了起來。
“我是真不愛來參加這勞什子尊者大會。”名叫碧霄的女孩歎了口氣。
“我也是。”
“我也一樣。”
其他人紛紛附和。
唐哲甯就不解了,“爲什麽啊?”要是她,她肯定很樂意跟着褚機危去參加尊者大會,多好,又能玩又能見識到。
名叫黑石的黑豹将擡頭看了她一眼,那一眼很淡很淡,淡得唐哲甯都沒來得及分辨出裏面的情緒。
碧霄羨慕道:“你應該是不怕的,畢竟你有實力。”
“是啊,像我們這樣沒實力的,出門一點安全感都沒有,看到個氣勢壓迫人的就要戰戰兢兢。”
“我有一次出門鬧了個大笑話,當時我跟我契約者走散了,一個尊者氣勢洶洶從對面跑來,我直接給吓暈過去了。後來才知道,那位尊者是我契約者的叔父。”
“要隻是鬧笑話還好,我一個朋友,跟着契約者去了一趟西彰域,後來就沒再回來。我的契約者幫我查了,我那個朋友是被納坦斯神明抓了。”
……
又是納坦斯神明?
唐哲甯挑眉,“這個納坦斯神明不隻在重真域活動嗎?”
“當然不是啊,納坦斯神明很臭名昭彰的。”碧霄撇嘴道:“我有一次被納坦斯神明抓了,幸虧我的契約者還算給力,我沒受多少苦就被救了出來。”
“真的假的?以前怎麽沒聽你說起過?”其他人聞言紛紛驚訝。
碧霄歎了口氣,“我那次吓得夠嗆,整整十年不敢出門,又哪裏敢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