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廣和尊者一愣,“你的意思是……”
其他人也愣了。
“父親您也太神了!”安澤思沒想到父親居然能猜到這個地步。
安攸君看向鍾悅道:“在你跟阿琦解除契約之前,尋常神異有的待遇,你都會有。你拿了那些資源用來自己修煉也好,供給安清也好,我們都沒有意見。”
廣和尊者仔細想了想,發現這還真是不錯的選擇,因爲她是真的不想跟所謂的神異近距離接觸。
“簽訂契約之後你依舊是自由身,我們也會保守秘密,不讓人知道你是神異。當然,爲防萬一,你平日裏最好還是待在安家。”她開口對着鍾悅道。
安清這會眼睛都亮了,她看向鍾悅,“母親,您就答應吧!”她覺得這是最好不過的選擇了。
鍾悅自是知道,連連點頭道:“好,我答應。”
到此,廣和尊者的元落風險就被降到最低。
接下來的事情……就不适合讓鍾悅母女參與了。
廣和尊者将母女倆安頓好了,然後衆人再次坐到了一起。
“你們……”安攸君看向唐哲甯,想要說兩句感激的話,但想想此情此景,說再多也無意義,還是得先解決目前的困境。
廣和尊者開口道:“要委屈你們在楚鼎峰待上幾天了。”
“什麽意思?”唐哲甯又用上了她的炫彩寫字闆,“那些人會對我做什麽嗎?”那麽多大能和尊者,說不緊張是騙人的。
“别緊張。”廣和尊者笑了笑道:“事關元落之事,大多數強者都會在意。不過你放心,他們也頂多就是打聽試探一番,不會真的做什麽的。不過……”
不過?
别說唐哲甯他們,連安攸君都有些緊張起來。
廣和尊者道:“二次喚醒這種情況到底少見,事情短期内怕是平息不了,你們若是一直留在附近,怕是免不了有一些危險。”
她想了想道:“正好汛風秘境即将開啓,我手頭又有一枚汛風秘境的鑰匙,過後我派人送你們去一趟博翀文明。你們在汛風秘境中玩上幾年,等再出來,事情差不多也平息了。”
汛風秘境?博翀文明?
唐哲甯聽得一頭霧水,旁人卻是不由驚歎廣和尊者的大手筆。
“母親,唐唐現在進汛風秘境……是不是有些危險了?”安澤思忍不住擔憂道。
“這你放心好了。”廣和尊者淡淡笑道:“汛風秘境不同尋常,内裏是不能殺生的,所以你不用擔心這位小朋友。”
安澤思驚訝,“居然還有這樣的秘境!”他倒是聽說過汛風秘境,但具體的……知道的還真不多,隻知道這個秘境在重真域非常有名,被很多人視爲大機遇。
安澤旭開口道:“母親,我能不能一起去?”
“大哥?”安澤思頓時驚訝,“你不找嫂子了?”
安斂也奇怪地看向自己老子。
安澤旭頓時漲紅了臉,支支吾吾半天都沒能說出句囫囵話。
這是怎麽了?
唐哲甯好奇極了,但是她跟安澤旭不熟,實在不好打聽這樣的八卦。
廣和尊者卻根本不關心兒子的感情生活,反倒關心起他的修爲來。
“你什麽時候晉級的蘊宮鏡?怎麽也沒傳個信?”
安澤旭摸了摸鼻子道:“也就這半個月的功夫。”
頓了頓,他問:“母親,我能一起去汛風秘境嗎?”
“我也想去。”安澤思道:“我跟唐唐簽訂了研究契約,分開恐怕不太好。”
“祖母我也想去。”安斂聲音弱弱道。
便是安澤柔也開口道:“母親,我也已經好多年沒進秘境曆練了。”
“你們一個個都别想了。”廣和尊者搖頭道:“汛風秘境的鑰匙隻能帶上兩人,隻有唐唐和她的契約者能去。”
唐哲甯挑眉看褚機危,你在人家尊者那兒連個名字都不配有。
褚機危才不在意這種小事呢。
安澤旭不由蹙眉,安澤思也面露失望。
接下來幾天,唐哲甯他們雖然聽廣和尊者的一直都待在屋裏沒有出來,但那些進進出出的尊者,可不是輕易能夠忽略的。
——以廣和尊者的身份,敢前來拜訪她的,自然也隻有尊者了,大能是不敢自取其辱的。
唐哲甯正拿着個花盆擺弄——她最近正在研究冬命尊者留給她的星植師傳承,外面突然有動靜傳來。
她頭也不擡就問道:“又打起來了?”
仆從跑出門去,沒一會就跑回來道:“這次是個看着有些年歲的尊者,據說是兄長已經瀕臨元落了。”
“沒問題吧?”唐哲甯問:“安族長怎麽說?”
“安族長不在,去給峰主炖甜湯了。”仆從回答道。
“那就沒問題。”唐哲甯松了口氣。
類似的事情這幾天屢屢發生,她從一開始受到驚吓到現在的淡定從容,期間也不過就是隔了半天。
唐哲甯正要将已經萌芽的種子種進花盆,突然,咔嚓一聲,花盆裂成了兩半。她咬了咬牙将碎裂的花盆丢開,又從花界中取出了一個新的花盆。
“去跟安族長說,碎掉的這些花盆,他得一個不差地補給我。”她恨恨道。
仆從好聲好氣道:“您放心,肯定一個不差給您補上。”要她說這位神異唐唐性子也是好極了,這都壞掉十好幾個花盆了,也沒發脾氣。
——唐哲甯當然想發脾氣了,但是……對着安家那對夫妻沒底氣,對着仆從又覺得虧心。
褚機危從後院過來,就看到唐哲甯坐在一堆碎花盆中,正恨恨地往花盆裏填土,一對爪子弄得泥糊糊的特别髒。
他微微蹙眉,對着一旁的仆從道:“愣着幹什麽,去打一盆水來。”他心下覺得這六合門的仆從忒沒有眼色了。
仆從漲紅了臉,“我我我……我這就去!”這褚公子雖然臉上一直都沒有笑影兒,但也沒有冷過臉,誰想到這麽一點小事居然就發作了,可真是……
果然長得好的就沒有真正脾氣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