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過,隻身體殘餘的痛,腳下焦黑的土地,以及毀損大半的飛行星器,告訴她一切都是真實發生過的。
“剛剛……”阮倩的聲音帶着顫抖和哭腔,“我好像死了一次?”
薛懷智喃喃道:“朝陽花這麽逆天的嗎?連死了也能……”
他們不由看向姚友山,姚友山喃喃道:“我不知道啊,我也隻是聽人說起過,具體的……”
感到震撼的顯然不止是他們幾個,周圍都是一片竊竊私語。
但是很顯然,這一出也讓大家心裏的恐懼少了很多。
“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唐哲甯隻想知道這件事。
城衛在剛剛的事件中喪生了,唐哲甯便換了一個飛行星器開始加快速度往前擠。
姚友山他們追不上,索性直接也上了她的飛行星器,跟她一起趕路。
“我的飛行星器就倆,要再來剛剛那麽一出,我可吃不消,正好咱一起,也節約節約。”姚友山讪讪笑道。
唐哲甯倒也不介意,褚機危爲她準備的飛行星器都是好貨,之前的花朵型星器也好,現下的飛梭也好,速度性能都極佳。
好不容易看到一位城衛,唐哲甯連忙操控飛舟到近前問道:“這位城衛大哥,能問一下剛剛發生了什麽事嗎?”
城衛的臉色不太好,畢竟參賽選手有朝陽花的庇護不會死,但他們卻并非如此。
隻是出于職業素養的考慮,他的臉色雖然臭,但還是盡責回答道:“剛剛是一位元落大能釋放星勢造成的。”
“你說的釋放星勢……是我理解的那個釋放星勢?”薛懷智臉色難看道。
“就是你理解的那個。”城衛臉色不好道:“那些大能尊者的實力,又如何是我們能夠想象的。”
聞言,大家的臉色都不太好。
要知道,剛剛他們可是直接被消弭了血肉身體,若不是有朝陽花,就直接原地消失了。
結果說什麽?
就隻是釋放了一下星勢?
那意思就像是他們釋放一下體内的星力,旁邊站着的普通人就直接蒸發消失了一樣。
像話嗎?
會不會太誇張了?
“這樣的對手……怎麽打?”姚友山喃喃道。
這是所有人都想問的。
唐哲甯沉吟片刻後道:“這麽看的話,咱隻能給其他大能尊者選手打下手了,或者……指望朝陽花的祈福。”
“再如何祈福也不可能讓咱一下子獲得蘊宮境的實力吧?”阮倩小聲道。
“這個倒不一定。”卻是姚友山開口道。
什麽意思?
姚友山撓了撓腦袋道:“我聽說啊,就是聽說,以前有參賽選手獲得了特殊的傳承。”
“特殊的傳承?”薛懷智道:“你倒是把話說清楚啊。”
阮倩在一旁點頭。
姚友山道:“特殊傳承是很稀有的,就是會得到一種特殊能力,類似于神異能讓強者免于元落這樣的。”
這什麽形容啊?
身爲神異的唐哲甯忍不住皺眉。
面對他們的瞪視,姚友山讪讪道:“我爹提過一嘴,那個參賽者好像因爲朝陽花的祈福能夠通過接觸直接吸食星力了。”
通過接觸就能吸食星力!?
唐哲甯三人面面相觑。
别看這能力好像有些簡單,事實上卻絕對稱得上是逆天。想想吧,隻要被對方抓住,星力就會被虹吸而去,這多恐怖?
就跟武俠片裏的吸星大法一樣。
“這樣的修者……”阮倩小聲道:“走到哪都會被防備忌憚的吧?”
薛懷智和唐哲甯也點頭表示贊同,人心如此。
姚友山點頭,“那位修者後來隐姓埋名,再沒有出現過。”
走向戰場的路便是再遠,終究也是被他們走到了。
事實上,等他們到的時候,戰場已經又從村莊轉移到了附近的山坳裏。
因爲大能的殺傷力太大了,如唐哲甯他們這樣的普通參賽者站在了山腰處沒有下去,而是選擇了觀望。
“一、二、三、四!”薛懷智抽了一口冷氣道:“已經有四位強者元落了。”
“都是大能嗎?”唐哲甯問道。
“是的。”卻是一位離得近的城衛開口道:“此次落花會隻有一位尊者選手,對方也瀕臨元落,自打出現元落者開始,他便開始元神不穩,因此不敢前來戰場,怕自己也跟着元落了,反倒不美。”
衆人聞言倒是表示理解。
要是來一個元落尊者,那他們就徹底完蛋了。
不知是誰,帶着幾分希冀道:“納心尊者說他若是元神穩定會來幫忙,也不知道……”
“與其求人,不如求己。”穿着一身火紅戰袍,梳着高馬尾的豔麗女修者道:“他來若隻是增添一位元落尊者,那我甯願他不來。”
“呂飛鳳你就說大話吧!”那人不服氣道。
呂飛鳳并不與他多舌,伸手從花界中抽出一柄長柄巨斧,甩了甩道:“諸位繼續,我打算上去試試。”
她的目光掃過衆人道:“衆所周知,朝陽花的祈福來自于落花,我們若是繼續這麽不動,就永遠不會獲得祈福,也沒有可能獲得能跟元落大能匹敵的力量。但場上還正常的大能已經隻有六位了,有兩位看着還……我可不想等死。”
說着,她腳下輕點,身上的戰袍化出兩片透明的薄翼,帶着她宛若離弦之箭沖進了山坳。
唐哲甯蓦地轉頭問姚友山:“祈福是通過落花得到的?”
“對啊。”姚友山一臉理所當然。
“那還等什麽?”唐哲甯脖子上挂着好幾個星器珠,她二話不說将星力輸入玄冰,冰淩組成的雙翼倏然張開,帶着她直沖而下。
“這……”姚友山三人對視一眼,紛紛咬牙喊道:“等等我!”
姚友山打開手中的折扇,群燕從中飛出,托着他緊跟而上。
薛懷智抽出腰上的窄刀,提氣直接往山下沖去。
阮倩歎了口氣,變成一隻拳頭大的粉色兔子,然後化作一道光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