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族長帶人過來了!”
嗯?!
唐哲甯先是一愣,随即反應過來,對哦,褚機危醒過來這事,按說該第一時間跟褚明誠說的,但是……昨兒他們誰都沒想起這事。
褚明誠已經走了進來,唐哲甯有些心虛地低下了頭。
等對方走近了,她才發現不對,褚明誠的樣子……怎麽看着很是緊張。
“那個……機危,你還沒吃早飯啊。”褚明誠開口道。
他今天不是一個人來的,後面還跟着幾個男女。唐哲甯在褚家也待了一段時間了,因此能認出來,這幾位都是褚家的長老。
然而這些在褚家地位超然的人,面對褚機危都極爲拘謹。
“申請七級家族的事情你去辦吧,我會配合。”褚機危面色淡淡的,眼底原本的笑意都消退了。
“好好好。”褚明誠先是激動應下,然後遲疑了下,開口道:“那個……機危啊,我知道我去找域主讨恩情這件事你不太高興,但我也實在沒有辦法了,要是靠我們自己,是如何也沒辦法拍到唐唐的。”
褚機危擡眸看了他一眼,“我明白。”
唐哲甯挑眉,明明這人這會的表情跟之前一樣淡淡的,但她就是能看出來,他這會好像……是真的冷淡。
褚明誠似乎還想說什麽,但是因爲褚機危一直都淡淡的,他最後還是帶着些許尴尬離開了。
“少爺……”延叔遲疑着開口道:“族長其實……沒有壞心的。”
“我知道。”褚機危拿了一個碟子,夾了一些煎餅和生煎放進去,本來想直接遞給唐哲甯的,遞到一半又收了回去,道:“這些東西都是油的,你拿着容易髒了手,我喂你吧。”
啊?
唐哲甯都沒來得及拒絕,他就夾着一個煎餅遞到了她嘴邊,她下意識張嘴咬了一口,接下來就再沒了開口的機會,被喂着吃完了那一碟子東西。
等嘴巴空出來了,她才反應過來一件事——自己現在“說話”不用嘴啊。
結果這麽一愣神,褚機危就拿了一塊濕毛巾給她擦了擦嘴。
“還有要吃的嗎?”完了他問道。
不等唐哲甯開口,一旁的延叔道:“給唐唐盛一碗水果什錦粥吧,拿個大點的盆,盛淺淺一個底就好了。她喜歡吃這個,但是都不多吃。”
褚機危聞言立刻照做。
很快,那粥就放到了自己面前。
唐哲甯覺得目前這發展有些詭異,好像自己不知不覺被牽着鼻子走了。
這樣不行!
這樣想着,她覺得自己應該主動出擊。
“你似乎在生族長的氣?”唐哲甯開口問道。
褚機危握着筷子的手頓了頓,随即搖頭道:“談不上生氣,隻是有些無奈。”
“你覺得他做錯了?”唐哲甯歪頭,“可是如果不是他找了域主,你可能就醒不過來了。”
“我能醒過來。”不想褚機危卻是笃定道:“隻不過需要花的時間更長一點罷了。”
真的假的?
唐哲甯有些意外,想繼續問,但看了眼安家叔侄,到底把話咽了回去。
對褚機危而言,這兩人應該算是外人吧?
因此,她換了個話題問道:“說起來,你醒來這麽久,都還沒說自己到底爲什麽會昏迷呢。”
“是啊少爺,我差點忘了這事。”延叔才剛反應過來。
褚機危問:“霜降和驚蟄呢?”
“兩人因爲和您的契約,都昏迷了,不過您都醒了,他們二人應該也快了。”延叔回答道。
褚機危沉吟片刻道:“這事等他們醒了再說吧。”
神神秘秘的。
唐哲甯不高興地瞥了他一眼,她最不喜歡被人吊胃口了。
褚機危捏了捏眉心,有些無奈地湊到她耳邊小聲道:“晚上單獨告訴你。”
唐哲甯眼睛一亮,這才像話。
白天一整天,褚機危都忙得很,唐哲甯聽了一耳朵,似乎是他名下的一些産業,她對這些沒興趣,轉身就跑出了藏鋒閣。
“她這樣出去……沒問題嗎?”褚機危微微蹙眉。
他記得自己年幼時曾被同輩的兄弟姐妹排擠孤立,雖然延叔說唐唐跟那些少爺小姐相處得挺好,但是她一隻靈獸,能不能意會到人類的惡意都不知道,誰知道所謂的交好是真還是假。
“沒問題,若冰小姐他們可喜歡唐唐了。”延叔一臉驕傲道。
褚機危想想還是不放心,身形一陣變幻,便在瞬息間跟在了唐哲甯的身後,卻并沒有被她發現。
唐哲甯一溜煙地來到了褚若冰的娉婷樓。
遠遠看到她,娉婷樓裏的侍女就迎了上來。
“唐唐,我們家小姐才讓小廚房做了松子糖,說要給您送去呢。”
“您上次說的毽子和沙包,我們給做出來了,等會一起玩呀。”
“您上回不是說我做的香蜜露好喝嗎?我這次特意做了一大罐,您帶回去慢慢喝。”
……
一群年紀不大的小丫頭圍在唐哲甯身邊,叽叽喳喳地喊着。唐哲甯跟她們一點也不生分,一會跟這個抱抱,一會拿腦袋去蹭那個,别提多膩乎了。
褚機危在暗處看了,都說不清自己是驚訝多一點點,還是高興多一點點,亦或者是……吃味多一點點。
——他可隻有被咬腦袋的待遇。
侍女們的态度倒是好,但褚機危還是沒有輕易下結論,而是打算看一看她們主子的态度。
恰在這時,褚若冰拎着一條血紅的鞭子走了出來,看到唐唐,滿臉笑容道:“唐唐你快來看看我新得到的鞭子,這鞭子是用血紅蟻的軀殼做的,喋血效果可驚人了,可惜太危險了,要不然咱們還能拿它切磋一把。”
“喋血……什麽意思?”唐哲甯不解。
“就是造成的傷口不易愈合,會血流不止。”褚若冰一臉開心道:“這種屬性是很少見也很實用的。我拿動物試過了,一鞭子抽上去,那血流得稀裏嘩啦,小型動物不到一分鍾就能放倒。”
唐哲甯皺眉,“那樣血肉橫飛的,是不是……”她有些說不上來,半晌才道:“這豈不是跟人打一次,就要把自己弄得血呼啦啦髒兮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