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不想再白費一次力氣。
“你先看看，有些情況不好寫在記錄上，我來跟你說。”安澤思往她身邊一坐。
唐哲甯看了他一眼，姑且也算是給他面子，便将到手的資料翻了開來。
因爲是給她看的，安澤思給的資料是經過翻譯的，所以她看得倒是很輕松。
然而很快……
唐哲甯的臉色不是很好，雖然隻有二十個貴賓包間，但是這些貴賓基本不是大家族就是大勢力，有些甚至是文明代表，所以，這份資料的份量，遠遠超過了她的預料。
她硬着頭皮看了一會，然後就發現了問題：“怎麽資料裏的人都是納元尊者，甚至……”她看到有幾位的實力已經隻差臨門一腳就能成爲神師了。
這種情況，讓她覺得渾身都發毛。
她不是天真的孩子，她很清楚，如納元尊者那樣活了成千上萬年的存在，他們增長的不單單有年齡，還有閱曆以及城府。
而且……一想到面對的人活的時間比藍星人類的曆史還要久，哪怕對方長了一張年輕的面孔，她亦渾身不自在。
唐哲甯很清楚，要是碰上這樣一位契約者，自己十有八九是被牽着鼻子走的那個，除非對方是個蠢貨。
那樣的話就更糟了。
“不然你以爲呢？”安澤思托着下巴道：“強者爲尊的規則，放在哪裏都是适用的。沒有特殊情況，蘊宮大能在神異的争奪上隻能走個過場。”
知道唐哲甯的顧慮後，他表情古怪道：“哪怕是蘊宮大能，至少也上千歲了。”
唐哲甯一愣，這她還真沒想到。
就聽安澤思道：“現實一點吧，相信我，能選神師絕對不要選尊者，能選尊者絕對不要選大能。”
這……博麗特斐娜依當初說的可是反過來的。
安澤思斜了她一眼，“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但你得爲現實考慮。契約者實力越強大，你得到的保障就越大。而且……你是靈獸，不能參考那些普通人類神異。一般以我的經驗，在你化成人形之前，跟契約者基本是不會有矛盾。當然，這個前提是你的契約者有着基本的道德人品。”
“還有啊，你仔細看一下那些貴賓背後的勢力，這個也是重點。遇到大事的時候，就需要大勢力幫你扛。”
這個跟博麗特斐娜依的話又相駁了。
“可我聽說……”唐哲甯把博麗特斐娜依的話說了一番。
“你說的這種情況确實存在，但是……”安澤思擰了擰眉道：“我不知道你能不能聽懂……就是……成年人的世界，婚姻其實并不是最重要的事情。我的意思是，這世上有結婚，也有離婚的。你要是有心的話，順其自然找個合心意的配偶，要是無心的話，完全可以找個借口翻臉找新的契約者。就看你覺得是哪個的代價更加讓你難以接受，兩害相較取其輕。”
他其實不确定唐哲甯能不能聽懂。
唐哲甯卻看了對方半天，然後垂眸慢吞吞打字：“你沒結過婚吧？”
“什麽？”安澤思都被問蒙了。
一旁的安斂也刷地擡起頭來，一副能看好戲的表情。
唐哲甯翻了個白眼，都不打算回答這傻話。
隻有沒有結過婚，沒有陷入過婚姻墳墓的人，才會這樣輕易地說出離婚這樣的話。
離婚是那麽容易的事情麽？
除非你是孤兒，除非你說離婚你的另一半立刻說好，除非你沒孩子，除非沒有離婚冷靜期那種操蛋玩意。
否則的話，全世界都會跟你作對，全世界都會勸你慎重，全世界都會拖住你的腳步，全世界都會告訴你不應該離婚。
名爲婚姻的當，她絕對不會再上第二次。
“你這……”安澤思都被她的态度搞迷糊了，“你這是在……瞧不上我？”
唐哲甯沒有打字，而是給了他一個眼神，讓他自己體會。
安澤思呲了呲牙，有些樂道：“你别不把我的話當回事，我跟你說，生存是擺在任何事情之前的。隻有活下來，才會有更多可能。”
這話唐哲甯倒是聽進去了，打字道：“我明白了，會好好看這些資料的。”
接下來，她還真的認認真真仔仔細細看了這些資料。最後的感受是……這資料上的人，感覺都離自己好遠，像是不同世界的人，甚至都缺少真實感。
安澤思就像她自己說的那樣，正在旁邊做各種補充。
“月遙尊者生性冷清，但并不傲慢，并不是個難相處的人。但是她其實喜歡女人，你要是跟她契約，開始肯定能過得很好，但是等你化成人形……月遙尊者并不是個長情的人。當然，你要是不介意的話，可以試試。”
别說，唐哲甯聽了還真的心動了，其實她很想換個性向來着，就是這事情可操作空間不大，她也怕惹下什麽風流債，但是要是月遙尊者這樣的，就沒有任何負擔了。
而且跟女的在一起不用生孩子啊。
安澤思是不知道唐哲甯的想法，還在繼續補充：“這位清祁尊者性格火爆，但并不是蠻不講理的人，雖然有些粗枝大葉，但卻是一個很聽得進勸說的性格，這是非常難得的。但是他的伴侶是楓溪尊者，那位可是個疑心非常重的人，清祁尊者原本有不少異性朋友，但跟楓溪尊者結婚之後，這些異性朋友就漸漸都跟他疏遠了。你要是跟他結契，化成人形之前自然沒什麽好擔心的，但是化成人形後……”
唐哲甯連忙搖頭，這個就算了。
“這位築绛尊者倒是各方面都好，但是……他之前受過一次大重創，據說壽命受到了影響。最重要的是，他目前已經瀕臨元落了。這種情況下，你和他契約固然能救他于水火之中，但是自己是要受大罪的。你大概不知道，和瀕臨元落的強者契約，神異的元神是會受到沖擊的。多不說，至少三年，你的修煉會停滞不前。”
唐哲甯立刻搖頭，她可沒有舍己爲人的精神。
最近一段時間真的不順，之前發燒三天，咽喉炎發作到幾乎說不出話來，好不容易好了些，結果開始咳嗽，感覺半天命都咳出來了，晚上睡覺都睡不好，無奈之下隻能去挂水，結果昨天上午去挂了水，下午被被将半顆黃豆塞進了鼻子裏，阿雪幾乎是生死時速帶着她去了醫院，路上度秒如年，生怕嗆進氣管，偏偏還老是遇上紅燈。等到了醫院，更是抱着被被直沖，鞋帶掉了都沒顧上系，到醫生那的時候已經氣都喘不過了，手腳發軟，回來打字手都不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