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柱是準備再過幾日出去看看能不能找到臨工做的。
王奎土卻是越聽越高興,“辭掉了之前那家嗎?”
辭掉了就正好了。
王大柱點點頭,“前些日子辭掉了,您剛剛說專門來找我的,是有什麽事要幫忙嗎?”
得到了确定的答案,王奎土笑得臉上的褶子都更多了。
“幫忙倒不是,就是想問問你還願不願去酒樓幹活。”
王大柱聞言苦笑了聲,“我這幾年都在酒樓裏,其他的手藝也沒學會,隻是我辭了之前那家酒樓,再去别家我擔心會給别家帶去麻煩。”
董掌櫃那個人就是一個十足的小人,要是看到他在其他的酒樓裏幹活,肯定會想辦法找麻煩的。
“這個你不用擔心,隻要你願意去就成。”
王奎土别的不知道,但是宋晨的爲人他還是清楚的,隻要是她覺得合适,其他的問題就不存在。
這可是他活了一輩子都沒辦法辦到的事,她一個小姑娘卻從來都沒擔心過。
有時候他還真覺得一輩子白活了,可想想宋晨呢,又覺得老天爺是真的厚待他了。
隻是即便他都這樣說了,王大柱還是有些擔心。
“奎土大叔,謝謝您的好意,我是真的不能去,我實話跟您說了吧,我之前幹活的那家酒樓的東家爲人陰損得很,他知道我是王村的人之後就對我小恩小惠的,想讓我搭上和狗剩叔的關系,想要綁住狗剩叔。”
王大柱隻要想起董掌櫃的那副嘴臉就覺得惡心。
王奎土倒是沒想到其中間還有這樣的事,“他想要綁住狗剩做什麽?”
“他不是有個女兒嗎?之前算計北關村的宋河沒算計到,現在估計把注意打到狗剩叔身上來了。”
“不要臉的狗東西!”
外婆一聽這話頓時就炸了,“也不看看他們是什麽貨色,别的不說,我們狗剩至少要找清清白白的姑娘吧,他們這樣的人家,絕對不可能。”
“他們肯定也是知道這一點的,所以就想到我了,估計有什麽見不得的法子。”
“我們狗剩害得你丢了這差事的。”王奎土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
“大柱子,你的情況大爺我都知道的,你都這樣說了我也跟你說明白些,那酒樓是我家小晨開的,你就去,在那邊隻管認真幹活兒,其他的都不用你擔心,小晨會解決好的。”
“是,是宋晨開的酒樓?”
王大柱有些吃驚,“她,怎麽去開酒樓了?”
王奎土笑着搖頭,“這個我還真是不知道,但是我今天來找你就是他們想要找個熟,正好說到你,我就過來找你了,你想想吧,要是想去做的話你看看這兩日就去北關村找小晨。”
他隻能幫着過來找人,其他的事情他決定不了,也不懂。
王大柱愣愣的點了點頭,聽到是宋晨開的酒樓,之前的那些顧慮一點都沒有了,别人不知道他卻是清楚的。
有一段時間飄香樓沒有開門,董掌櫃大病了一場,正是他們算計宋河失敗的時候,原本是要下大獄的,後來應該是以捐抵罪了。
董掌櫃那種愛财如命的人哪裏會甘心。
就把宋晨當成仇人一樣了。
但是他聽到的宋晨也不會任人欺負的人,董掌櫃這樣算計她哥哥,她心裏肯定也是憋着一口氣的,現在開這個酒樓就說明了一切。
估計就是專門沖着飄香樓去的。
“奎土大爺,這活我幹了,您看我能不能今日就去找宋晨?”
他正愁着生計現在就來了機會,都知道跟宋晨幹活兒,工錢給得特别高,也特别的厚道,現在有這樣的機會他肯定不會眼睜睜的看着機會就這樣溜走的。
“那就最好了,正好可以跟着我們一起過去。”
自告奮勇的過來幫忙找人,王奎土肯定希望這事早點定下來的,先前聽王大柱那樣說他還以爲王大柱需要再考慮一下。
王大柱出來接他們的時候就看到了拴在外面樹上的馬車,聽到王奎土說要一起走的話,他趕緊的拒絕了。
“奎土大爺,我還是等下過去好了,這馬車也不是我這樣的人能坐的。”
他還是沒有這麽不懂事,别人說句客氣話他就真的當真了。
“你這孩子,我們不興這一套,我先去看看你爹娘,等下就一起走吧。”
宋晨外婆說完就起身往裏面走去了,以前還在王村住的時候她們偶爾也會過來看一下,都知道王大柱的爹娘身體不太行。
王大柱看到她站起來趕緊的跟了上去,王奎土叫住了他,“你坐着吧,讓你大娘進去看看,都是鄉裏鄉親的别太外道了。”
自家老婆子這會兒進去看他們肯定也不是空手的,這要是讓大柱這孩子看到了,肯定又要還回來。
果然,屋裏宋晨外婆進去之後就塞了一塊銀子在王大柱娘的手上,“現在離得遠了,都好些日子沒來看你了,你得趕緊好起來,你家大柱子還等着你幫他張羅婚事呢。”
王大柱的娘也是連忙的把手裏的銀子往宋晨外婆手上塞,“嬸子,這可是千萬使不得的。”
“這有什麽使得使不得的,你難道還想讓我這麽大年紀了還被别人說不懂事嗎?你奎土叔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之前來的時候走得急,什麽都沒帶,這點銀子你就留着買點什麽東西,不多,就是個意思。”
王大柱的娘看着手裏的銀子,眼眶有些發紅。
其實這些銀子真的已經不少了,兩錢是有的,對他們家來說已經是一筆很大的錢了。
“嬸子,我是真的不好意思.你看我們現在這樣,還說什麽張羅婚事.”
王大柱的娘苦笑了一聲,旁邊坐着的王大柱他爹也是跟着搖頭,“我們這兩個現在就是孩子的拖累,有時候我們真的想找根繩子吊死算了,可又不忍心讓孩子一個人在世上。”
這些年,他們早就被生活磨透了,磨得什麽信念都沒有了。
兩個人都病着,什麽忙都幫不上。
死,或許對他們來說是最好的解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