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老參的價格也就是在三千兩左右,他開出的這個價格已經算是很好了。
“公子,六千兩實在是高了些。”
宋晨卻搖了搖頭,“掌櫃的,一點都不高,我這參可是帶靈氣的,掌櫃得不信可以試試。”
所謂的試試,就是從人參身上取一點下來,放在嘴裏一含便知。
掌櫃的卻不想破壞了人參的完整性,但是他還是小心翼翼的捧起人參放在鼻尖聞了聞。
的确,這個人參聞起來就跟别的不同,能讓人神清氣爽,十分舒服。
“掌櫃的再看這炮制手法,這可是能夠将藥性最大保留的一種炮制手法了,掌櫃的拿這根參去買,直接賣給那種要救命的人,價格随你開。”
宋晨說的這些,掌櫃的都明白。
這根老參稀罕,要真是落到回春堂手上,那他們就真的太慘了,可是要花六千兩買下來,他是真的舍不得啊!
宋晨也不着急,反正這個生意跑不掉。
掌櫃的大概想了一盞茶的時間。
“六千兩,我收了!”
“掌櫃的豪爽,下回有好東西還是給你帶過來,你放心,跟我做生意,你絕對不會虧。”
銀貨兩訖。
宋晨感覺這樣賺錢實在是太快了,并且這種感覺特别的爽,她決定下次心情不好的時候再過來試試。
帶着六千兩的銀票,宋晨騎着馬離開了縣城。
出城之後宋晨就察覺到有人跟上了她,于是她改變了原來的路線,三下兩下就把後面的尾巴甩掉了。
她猜十有八九是剛才那個藥材鋪子掌櫃的派過來的人,想要搞清楚她的身份。
她原本就是變裝出來玩的,又怎麽會讓人弄清楚她的身份呢。
回到鎮上還了馬,宋晨又找了個地方換回之前的衣服,悠哉悠哉的回了北關村。
這一番下來,已經到了傍晚,宋晨回來的時候宋王氏正好把晚飯準備好,宋晨洗了個手拿出之前做好的蛋糕。
一大群人看着桌子上放着的一個大食盒,都笑着問宋晨,“小晨,這又是準備了什麽新鮮東西?今天是你過生辰,怎麽弄得好像我們過生辰一樣了。”
宋晨俏皮一笑,“誰過都一樣,反正我們大家在一起開開心心就好。”
前世過得太累,這一世想要輕松一點。
開心最重要。
随着食盒打開,大家的目光都已經一轉不轉了。
食盒裏面的東西他們也是沒見過的,黃色的,看起來很松軟。
“這是生辰蛋糕,我在六味齋弄過來的,是他們東家新研究出來的吃食,我有幸能第一個拿到,正好也應了景。”
“六味齋的東家,确實是個有意思的人。”李溫言聽到是六味齋,便沒有了多少驚訝,之前他還在上京的時候就知道,那個蘇家公子,無心官場,醉心吃食。
把蘇丞相氣得不輕。
吃飯之前,宋晨把蛋糕分給了衆人。
入口松軟香甜,跟中午吃的火鍋完全是不一樣的感覺,但是都是他們從來沒有吃到過的美味。
吃完晚飯,李溫言回到房間,默默的給蒼修玄寫了一封信。
他決定以後都要住在這裏了,所以他需要蒼修玄給他一個能見光的身份。
寫完信,他把自己的财産又清了清,近萬兩的銀子,也足夠他在這裏置地安家養老了。
入夜,家家戶戶關門閉戶,準備休息。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擾亂了北關村的甯靜,馬蹄聲穿過村子,停在宋晨家門口。
馬蹄聲一停,宋晨家的大門便打開了。
“何人急來。”
馬背上的人翻身下馬,一身玄色衣袍在黑暗中很不顯眼,寒風掀起他的衣角。
腳下步子沒有絲毫停頓,走到門口,“是我。”
短短兩個字,讓門房的人渾身一震,連忙跪下行禮,“殿下。”
以前他們都是叫主子,現在他們的主子變成了宋晨,對蒼修玄就隻能稱殿下了。
蒼修玄點點頭,“她可歇下了?”
門房的友平應道,“殿下請稍等。”
說完就轉身去了宋晨的院子,不過這一次他沒敢關大門。
蒼修玄就這樣被晾在大門口,心中有那麽點點的委屈,以往他都是直接翻牆進去的,今天來得及,飛馬而來,卻沒想到連門都進不去。
不過這樣也好,友平這樣就說明他們已經真心認主了,會一心一意的對她。
那邊友平很快就出來了,跟着他一起出來的還有宋晨,剛剛聽到友平說蒼修玄來了的時候她是真的有些不敢相信的,這麽晚了也不知道他來幹什麽,擔心有什麽重要的事,宋晨就跟着一起出來了。
之前在邊城分别的時候,蒼修玄就說了,有人會以邊城的事爲借口找他的麻煩,她這段時間也在等着他那邊傳消息過來,但是一直都沒有。
大門口,負手而立的果然是蒼修玄。
宋晨快走了幾步,“這麽晚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她的語氣神色都帶上了她自己不曾察覺的焦急。
黑暗中,蒼修玄卻看得仔細,心中一軟。
趕緊接下自己身上的披風披到了她的身上,并借機攬住了她的肩膀,沖着友平道,“你下去吧,沒你事了。”
新舊兩個主子都在這裏,友平哪裏敢多留,麻溜的就回了門房。
蒼修玄幫宋晨系好披風,“一起走走可好?”
今夜罕見的有約月亮,雖然寒氣逼人,可也算頗有些情調。
宋晨擡頭看了他一眼,“你這麽急的過來,就是爲了這個?”
蒼修玄微笑着從身上拿出一個盒子,“爲了這個。”
說完他把盒子遞到宋晨手上,“差點就錯過你的生辰,這是禮物,看看喜不喜歡。”
蒼修玄的聲音低沉溫柔,聽得宋晨有些恍惚。
她突然有個想法,他要是用這個聲音說情話,不知道有多魅惑。
不過想歸想,宋晨還是伸手把盒子接了過來,“謝謝。”
“我們之間不用說這些。”
“好,不用說,這東西往後貼身戴着。”
“貼身戴着?爲什麽?”
宋晨不解。
“這東西養人,戴着好。”蒼修玄沒多說。
宋晨打開一看,裏面是一個玉镯子,通體發黑。
一眼就能看得出是個不簡單的東西。
“這……”宋晨往蒼修玄那邊推了推,不想收。
蒼修玄目光一閃,“這是你的生辰禮,不收也要收。”
宋晨無奈,隻能把東西收下。
蒼修玄還拿着東西套在了宋晨的手上,“往後就不要拿下來了,玉是養人的東西,戴上去就不要拿下來了,不然就白養了。”
宋晨手上動作一頓,最終也沒有把東西拿下來,就這樣戴在了手上。
這樣一個镯子,價值連城,當成生辰禮确實太過貴重了,可因爲是生辰禮,卻又不得不收。
“你不要說你今天是專程過來幫我過生辰的。”宋晨心裏知道這句話不問出來,最終卻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這話一出口,她自己心裏就有些奇怪的感覺。
蒼修玄卻不多說什麽,隻是看着宋晨不說話。
過了好一會兒蒼修玄才說話。
“邊城那件事,對我來說是因禍得福,再過半個月皇帝诏書機會下來,往後一段時間這裏就會變成我軟禁地,無诏不得進京。”
宋晨大驚,“事情有這麽嚴重嗎?邊城那邊就算是有失誤,卻最終還是把湖人鐵騎打敗了,爲什麽要軟禁你。”
蒼修玄無所謂的笑了笑,“朝廷的事就是這麽變幻無常,有人抓住了我的把柄,自然是想要置我于死地。”
宋晨默然。
生在皇家,這是在所難免的,在皇家根本沒有什麽親情而言,在他們心目中就隻有那一個位置,你死我活是最正常不過。
在衆多兄弟中,能打敗一個是一個。
更何況是這樣一個明面上讓所有兄弟都嫉妒的,皇上最喜歡的皇子面前,自然是能抓到一個把柄就恨不得置他于死地。
“那你就甘心這樣在這裏呆着?”
宋晨心中知道答案,卻還是問出來了,皇家無親情,每一個皇子都有争奪皇位的決心。
“不甘心,卻還是要在這裏呆着。”
其實蒼修玄覺得現在正好,這個時候在這裏呆着,是最好不過的,他暗地裏的實力從來沒有線顯露出來,這對他來說是最好的一個底牌。
他退出的這段時間,其他的兄弟們就會無所不用其極的去争奪那個位置。
但是唯有他知道,在皇帝心中,他們的那個父皇心中,皇位的繼承人早就已經定好了人選,他們就算是再怎麽争鬥,皇上已經有了決定。
除非,他們是有弑父的決心。
這件事他做不出來,也不需要他去做。
這兩年,朝堂變換是最爲明顯和頻繁的,他正好樂得清閑。
“正好這兩年你會慢慢成長,而我,就在這裏享受安逸的生活。”
她慢慢成長自然是不會有錯,可是他未必能享受安逸,“未來幾年,你若能夠安心在你的莊子上待着,自然是安逸的,可跟我扯上關系未必會安逸。”
這幾年正是她要擴張的時候,這個時候絕對不會是最安逸的時候,如果蒼修玄不想惹麻煩,宋晨自然是可以跟他把關系劃清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