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韶容兩母女都有些不舍,恨不得徐慕華就把大斑小斑送給她們養了。要不是她們臉皮薄,也不願意爲難人,就真的要提出來讓徐慕華割愛了。
“慕華,以後我要是常常去找你玩,你不會嫌我煩吧?”裴韶容說着,眼睛卻一直盯着大斑小斑,沖着誰去的不明而喻。
徐慕華好笑的說道:“當然不會啊!你好像也許久沒去找我了,都不知道虎仔長大了許多吧?”
說着她眼珠子一轉,道:“要不,等你辦及笄禮,我把虎仔帶過來讓你看看,就當是送你的特别的禮物了?”
裴韶容先是眼睛一亮,顯然是心動了,但馬上理智又告訴她不行。眼裏的光又熄滅了。
她輕歎了一聲:“我倒是想,就是怕虎仔吓到别人。”
她要是把自己的及笄禮破壞了,祖父會不高興的。她那渣爹——這兩個詞她還是跟慕華學的,覺得形容得特别好!虎仔要是來,她那渣爹肯定更不高興,又逮着機會找她娘麻煩了。
所以還是算了吧,改日她再去慕華那裏想怎麽來就怎麽來!
裴夫人在一旁聽到女兒這樣說也悄悄松了一口氣,就擔心女兒腦子一熱答應了。
倒不是她嫌棄,她也知道慕華這孩子養了一隻老虎在身邊,聽說很是乖巧,跟個大貓似的,也不傷人。可這隻是自己人的說法,外人可不會相信一隻老虎不傷人。
要真的來了阿容的及笄禮,那阿容的及笄禮就真的要被破壞了。
她就這麽一個女兒,及笄禮又是人生大事,當然不希望出現任何差錯和問題了。
其實徐慕華也是開開玩笑,這麽重要的場合,肯定不會讓虎仔出來了。
她哈哈笑了起來,“那就等阿容你以後有時間再到我那裏去吧!”
閑聊了會兒徐慕華才決定進入正題,她給裴韶容偷偷遞了個眼色。
裴韶容愣了一下,心中有些疑惑,但還是若無其事的給娘的乳母遞了個眼神。
這乳母就是那天揪着趙姨娘發髻拖出去的嬷嬷。
她是裴夫人的乳母,一手将裴夫人養大,又随着她一同出嫁來到裴府,在裴夫人身邊伺候照顧着。身份地位特殊,在主院就沒哪個下人敢不把她放眼裏的。
嬷嬷很快就把屋子裏其他伺候的人揮退了,自己也退到了門口的位置守着,免得哪個不長眼,心歪的過來偷聽。
“慕華,你是有什麽重要的事要說嗎?”裴韶容問。
徐慕華點了點頭,先是看了眼裴韶容,接着又望着裴夫人,斟酌了一下才說道:“伯母,我回去想了想覺得你這病實在是蹊跷。按理說宮裏的太醫都來過了,我一個外行人也不應該質疑什麽,但我就是覺得奇怪。”
“我回去翻了好多這方面的書籍,發現有一種情況也是可以造成伯母你現在這種病症的。我不得不懷疑伯母的病是不是還有什麽隐情。我跟阿容是好朋友,實在不想看到伯母你出事,阿容傷心難過。”
裴韶容和裴夫人都愣了一下,回過神來裴韶容急切的追問道:“慕華,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麽,或者是想到了什麽?你直說無妨!我知道你沒有任何惡意的!”
其實她自己也懷疑娘的病,隻是查來查去都沒查到什麽可疑的。加上太醫也說了沒有中毒的迹象,她就隻好把懷疑壓在心底了。
裴夫人也是同樣的心理,奈何沒有證據,隻能是當自己真的病了。
“我看到說如果通過食物——你們知道的,這世間的食物并非都是一樣,它們彼此之間有時候是相克的。同一樣食物,有人吃了對身體好,可是有人吃了卻會不舒服。”
徐慕華沒有說太多,點到即止。
相信裴夫人會明白她的意思,往這個方向查的。隻要她一查,肯定能查到點蛛絲馬迹。
“伯母,眼看就要到阿容的及笄之日了,這是一個女人一生中最重要的時刻,萬萬不能出任何差錯啊!”徐慕華意有所指的說着。
裴夫人的臉色瞬時就陰沉了下來,隻是當着徐慕華的面強忍着沒有表露出什麽。
她扯出了一個不太自然的笑容,道:“你有心了。我就阿容一個女兒,她的及笄禮我是絕對不會允許出現任何問題的!”
徐慕華笑了笑,突然又問道:“伯母,懷遠弟弟最近還好嗎?好像許久沒見過他了。”
裴懷遠,裴韶容的弟弟,和裴韶容差了幾歲,從小就養在裴太傅膝下。裴太傅将這個嫡孫子看得很重,也正是因爲這樣,裴懷遠才能安然長大,要不然還真說不準是不是早就遭趙姨娘毒手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報應,趙姨娘專房專寵,可不管這麽多年怎麽折騰,就是隻生了一個女兒,就是裴珍!
後來裴老夫人實在等不下去了,硬是要裴大人納了幾個姨娘。孩子倒也陸陸續續生了三個,都是女兒。後來是有一個生了個兒子,卻難産死了。
最後這個兒子在趙姨娘的一通賣慘下,裴老夫人就真的把這孩子交給趙姨娘養了!
趙姨娘不是不想弄死裴懷遠,是沒機會!
不過據她的小情報員打探回來的消息,趙姨娘是有些蠢蠢欲動。想着趁着最近府裏忙着準備裴韶容的及笄禮,裴夫人又病了,找機會對裴懷遠下手呢。
裴夫人一凜,臉上布滿了寒意。
裴韶容也是心裏一緊,“懷遠……懷遠昨天還好好的,我還問過他功課。”
徐慕華假裝沒看到兩母女神色有異,笑着說道:“等改日阿容你帶上懷遠弟弟到我家去找我弟弟玩吧,男孩子,肯定喜歡虎仔。阿楠是恨不得晚上睡覺都抱着虎仔一起呢!”
裴韶容有些勉強的笑了笑,應道:“好,到時候我一定帶懷遠上門做客。”
徐慕華沒有再多說其他什麽的了,看時間差不多了這才和五兒起身離開了。
當然了,肯定是不會忘記大斑小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