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我運氣好,中途跑了出來,等我被送出城,城裏傳出了那樣的謠言,我的一生不就要毀了?還有成國公府也會被連累,我娘也會被人說不會教育孩子……我做錯了什麽要遭受這樣的劫難!我的命真是太苦了!”
長公主的臉都漲紅了,覺得很是羞愧!
她活了三十幾年了,還是第一次有種自己的臉被人丢在了地上使勁的踩了一番的感覺。偏偏将她的臉丢到地上被人踩的很有可能是自己一手養大,當是親生兒子的侄子!
“你……你先别急,這件事本宮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還你一個公道的!”不管如何,長公主這個時候都得說些好話安撫。當然,她也确實是想着查個水落石出的。
就是如果最後查到真的是鴻兒幹的,這可怎麽辦?
長公主人再好,也不可能爲了徐慕華一個剛認識的人去把自己一手養大的孩子怎麽樣。
可要是不給成國公府一個交代也不行!
這真是讓人爲難了!
而淩鴻歌也終于姗姗來遲了。
傳話的人并沒有說讓他過來是爲了什麽事,所以他一進屋看到屋子裏的情況,還有一身狼狽的徐慕華時詫異了一下。
行過禮之後他才問道:“嬸娘,這是出什麽事了?”
不等長公主說話,徐慕華就怒氣沖沖的對淩鴻歌罵道:“淩公子,我到底是什麽時候得罪過你了,你要用這樣惡毒卑劣的手段來害我?你不但找了人要綁我,将我送出城,還要造謠毀我名聲,你太過分了!”
徐母想說什麽,徐慕華暗暗捏了一下她的手,讓她稍安勿躁。
徐母看了眼一臉憤怒的女兒,然後沉默了。
她開始懷疑這件事是不是自己看到的這樣了。
淩鴻歌滿臉愕然,“徐大小姐,你、你在說什麽?我什麽時候害你了?這、這簡直荒謬,莫名其妙!我怎麽會找人綁你,還要毀你名聲呢?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誤會,我和你無冤無仇,今日才是第一次見面,我怎麽會做這樣的事呢?”
“你還狡辯,我都聽到了!我親耳聽到的,綁我的一男一女說是你的吩咐!”
徐母這個時候也忍不住了,站了出來,指着綠色比甲的丫鬟,面色冰冷:“方才這丫鬟也承認了,她是你的人,是你指使她找丫鬟把我女兒引到小閣樓去,然後迷昏了她,将她綁起來送出城的!”
淩鴻歌順着她的手一看,意外了一下:“紅淼!你怎麽會跪在這裏?”
接着又滿臉茫然的看着徐母:“徐夫人,你說的話是什麽意思?”
他怎麽聽不懂?
長公主的心頓時就沉了下來,“鴻兒,你當真認識這個丫鬟?”
淩鴻歌覺得紅淼看着他的眼神有些奇怪,似乎在哀求什麽,但他還是老實的回答了她的話:“嬸娘,紅淼是淩府的丫鬟,是……”他停頓了一下,“是我娘院子裏伺候的丫鬟。”
還有件事淩鴻歌沒說,就是他生母說要把紅淼放他房裏,給他當通房丫頭,但是他當時沒當回事,以爲她隻是随便說說。也就沒有跟長公主提了。
沒想到今天會在這裏,在這種情況下看到紅淼。
長公主的臉色瞬間就陰沉了下來,“這個丫鬟說是你的人,而根據這個丫鬟的指認,是紅淼讓她去找慕華,假傳本宮口谕,說本宮要見慕華。把慕華引到小閣樓,然後又綁了,送出府,送出城!”
淩鴻歌大驚失色,“不是我!我沒有做過這樣的事!”
長公主眼神充滿了厭惡的看着紅淼:“那就是這個丫鬟胡亂攀咬了,拉下去給本宮打!狠狠的打!”
“殿下,要不等晚點,現在外面還有很多賓客……”
“不用,這件事不查個清楚,本宮哪裏還有心情去招待客人!拉出去打!我倒是要看看是她的嘴硬還是打人的闆子硬!打死了就拉去亂葬崗喂野狗!”
紅淼一聽立刻尖叫着哭了起來,朝着淩鴻歌撲了過去,緊緊抱住了他的腿,飛快的說道:“少爺,你幫幫奴婢求情啊,這件事都是夫人吩咐奴婢做的!夫人說過的,隻要奴婢辦成這事,夫人就讓奴婢做少爺的姨娘啊!”
她還沒當上少爺的姨娘呢,怎麽能死呢?
淩鴻歌氣得一張白淨俊秀的臉又青又紅,惱怒的想要甩開她,可她抱得死死的,他氣急敗壞的說:“你休要胡說!我、我沒答應過這件事!”
荒謬,荒謬!
長公主也是被氣了個半死,“還不如實招來!”
紅淼吓得鼻涕橫流,将事情的經過說了出來。
原來是淩鴻歌的生母知道長公主這次回來是準備給淩鴻歌挑選妻子,所以就動了心思,想把自己娘家的侄女許配給淩鴻歌,親上加親。
但是長公主顯然沒有這個意思,所以沒答應,這才有了今天的賞花宴。
淩府那邊的人其實今天也在長公主府。他生母見長公主對徐慕華這态度,加之又聽了不少賓客私下議論,說得言之鑿鑿的,好像她兒子和徐慕華的親事已經定下來了一樣,所以就有些坐不住了。
加上她那個侄女在一旁挑唆,腦子一熱就沖動行事了。
她倒也沒想過要殺了徐慕華,就想着按照計劃把她送出城再丢在路旁。等她回城,她和人私奔的事都已經傳開了,她的名聲也就臭了。
以長公主對她兒子的偏愛,肯定不會再考慮讓她兒子娶一個名聲被毀了的千金小姐。
那她就有時間運作,讓自己的兒子娶自己娘家的侄女了!
在場的人聽完紅淼的話心情各異。
徐慕華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無妄之災,無妄之災啊!
她這是成了淩鴻歌生母和養母之間争鬥的犧牲品了嗎?
兩個母親要鬥法,扯上其他無辜之人做什麽?
他生母有病吧?腦子還正常不?
還有那個娘家侄女,他瞄的,自己想嫁脫光衣服躺他床上也好過用這種手段除掉潛在的威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