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很多人依然是半信半疑,但不管怎麽說也确實是引起大家的注意力了,也是個很好的開始了。
而此時已經被下獄的李剛感覺像是在做夢一樣。
前兩天他還是高高在上的兵部尚書,四皇子的親舅舅。現在卻眨眼就成了階下囚。
在官場上他曆來都是小心翼翼的,走一步想三步,一路穩穩當當的爬到了這個位置,從未出過差錯。怎麽這次一栽就起不來了呢?
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呢?
他想了想很快就确定了,是從那個晚上開始的!
從那個賬本被偷開始,事情就一步一步的不受控制了,終于發展到了現在無法挽回的地步!
而且他更發現了,這其中少不了一個人的身影!
那就是成國公府那個大小姐!
直到現在李剛依然不願意相信事情是徐慕華搞出來的。他依然認定了是成國公府将徐慕華推了出來,掩人耳目。
還有那個叫什麽百曉生的店。
前兩天他派去盯着的人就傳回了消息,說那家店幫徐慕華打聽到了消息。可是他根本就不信!
但是現在他又止不住的開始懷疑了起來。
隻是不管他是如何懷疑,如何想要确認的都沒有機會了,因爲他被關在大牢了,不日就要問斬了。
“老爺,你說外面傳的那件事是不是真的?”光祿大夫的夫人窦氏問。
“你問這個幹什麽?”光祿大夫管善皺着眉頭,聽到發妻的話也沒有多想,随口問。
“問這個幹什麽,還不是那件事!那個賬本被偷了,現在都還沒有找到,我能安心嗎?”
管善眉心一跳,先是飛快的掃了一眼周圍,這才低聲道:“好好的你又提這件事幹什麽?也不怕被别人聽了去!”
“自己家裏,有誰敢偷聽?”窦氏不以爲意。
管善沒好氣的道:“那賬本還不是好好的在家裏,不也是不翼而飛了嗎?”
“所以我才問你外面傳的那件事是不是真的。如果真的有這麽厲害,你說咱們要是去找這人幫忙,是不是就能把賬本找回來了?”
管善氣笑了,“異想天開啊你這是。外面都是瞎傳的,這你都信。要真有這麽厲害,他還開什麽店啊!”
窦氏理所當然的說:“不開店怎麽賺錢?聽說那店接一樁生意價格還不低呢!就是有本事才開店,沒本事開什麽店?”
管善氣得呼吸都一堵,沒好氣的說:“總之你别瞎想了,不可能的!最近京城不太平,你給我安分點!”
窦氏不滿了,“老爺你說的這話是什麽意思,我什麽時候不安分了?”
“你安分,你安分你能去放印子錢?”說到這個管善就氣不打一處來。
窦氏梗着脖子,理直氣壯,“我放印子錢怎麽了,還不是爲了你,爲了這個家?沒有我放印子錢,你哪裏來的潇灑滋潤日子過?你以爲你腰間挂的這玩意是天上掉下來給你的啊?”
光是這麽一串就要三百兩銀子,靠他那點俸祿買嗎?别搞笑了。
管善反射性的伸手捂住了腰間的玉佩,臉色有些尴尬了起來。
半晌之後他用力一甩袖子,“總之這件事你别亂來!最近沒事就少出門,省得惹了什麽麻煩,聽到沒!”
窦氏翻了個白眼,很是敷衍,“聽到了,聽到了!”
才怪!
不管怎麽樣她都要去試試!
管善哪裏知道自己的婆娘還真的信了外面傳的話,他讓她最近沒事少出門,結果她第二天就迫不及待的出門了!
窦氏找了不短時間才終于摸到了百曉生的院子前。看着那不算大,不算完美的旗子,很是普通的院子,她都不由得懷疑了,甚至生出了退意。
可是來都來了,看看也不會少幾根頭發。
她給自己身邊的婆子使了個眼色,婆子立刻上前敲了敲門。
不一會兒馮老三就過來開門了。
看到馮老三,婆子眉頭一皺:“你們難道就沒有丫鬟婆子一類的婦人接待嗎?”
馮老三笑了笑,“你這話說笑了,你覺得咱們這行有哪個女子能幹的?”
除了他們老闆。
這話倒是問住婆子了。
也是,哪有正經的婦道人家抛頭露面幹這個的。
“進來吧!”馮老三開了門退開了幾步。
要進就進,不進他可就關門了。
窦氏領着丫鬟婆子還有護衛走了進去。
看到這陣仗馮老三眸色閃了閃。
嗯,看來是個大主顧!
生意來了!
窦氏進去就是先掃了一眼簡陋的屋子,最後輕輕點了點頭。
簡陋是簡陋了些,幸好看上去還是非常幹淨整潔的。
“不知道夫人想要什麽信息?”馮老大負責接待,馮老三沏了茶送了上來。
雖然現在條件比剛開始的時候好了些,但是這茶沒差多少。
所以窦氏喝了一口就不想再喝了,覺得簡直就是難以入口。
“你們這裏真的能打聽到所有消息?”
馮老大很是謙虛的笑了笑,“這哪能打聽到所有消息啊,還不是看客人想要什麽嗎?”
意思就是客人想要什麽他們都能打聽到,但客人不想要的,自然就打聽不到了,也就沒有所有一說了。
窦氏沒想到這裏的人還真的挺狂妄,這樣的話也能張口就來。
“那我怎麽知道你們不會轉頭就把客人的消息賣出去?”
“夫人這話我們就不愛聽了。我們是做生意買賣的,我們隻賣消息,不賣客戶。”
“可萬一我剛離開,又來人讓你們賣我來這裏是做什麽的,你們會怎麽辦?”
馮老大和馮老三開始懷疑這人不是上門做生意,是上門挑釁找麻煩的。
但本着上門來的就是上帝(這話是老闆說的,雖然他們也不知道上帝是個什麽東西,但根據老闆說的話可以理解,就是不能得罪的人)的服務理念,馮老大還是态度友好的說:“夫人,我們是有原則的。”
馮老三心想她要是再哔哔,他就要開口趕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