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年成國公府過年的時候也不能說不熱鬧,隻是和今年相比差距還是很大的!
因爲像今年這樣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團圓,一家人都在!
個個都很高興,就連老太太都多吃了半碗飯,直說自己吃撐了。
晚飯過後又坐在一起熱熱鬧鬧的聊着天,徐将和徐睿挑着一些邊關有趣的事分享出來。一來熱鬧氣氛,二來嘛也可以讓家人知曉他們在邊關的生活。
哪怕他們挑着好的事說,可是老太太和徐母也聽得出來他們在邊關的日子過得不好,很是艱苦。要是碰上一些遊牧民族來犯,受傷也是時有的事。
倆人都明白這是不可避免的,就算叮囑再多也沒用。雖然心裏有些難受,可到底是大年三十這麽喜慶的日子,傷心的事就不提了。
老太太年紀大了,撐不了多久就困乏了,先回屋休息,其他人則是繼續留在前廳裏,準備一起守歲!
徐慕華感慨萬分。
守歲這種事印象中自從她媽媽過世之後就再也沒做過了。而媽媽還在的時候她年紀還小,其實并沒有多少記憶。
隻記得有個溫柔的女人抱着她坐在陽台上,聽着城市遠處傳來的熱鬧喧嚣,低聲跟她說着什麽是過年,爲什麽過年。
可是到後面,她連媽媽的模樣都記不太清楚了。她那無良的親生父親,連她媽媽的一張照片都沒留下來。
所以說男人啊,就是天底下最薄情的。管你當初愛得多深,感情多好,一旦人死了,用不了多久就有新歡了,哪裏還記得什麽舊愛。
當然了,世間深情的好男人還是有的,隻是相比渣男就少多了!
幸好她現在這個爹看起來是個好男人,起碼現在成國公府後院是沒有姨娘的。
“慕華這樣盯着爹看做什麽?難道是覺得爹今天特别的高大威猛?”徐将注意到大女兒的小動作,時不時的偷瞄一眼自己。
就是怎麽感覺這眼神有點奇奇怪怪的?
“是啊,覺得爹今天特别俊,特别高大,特别威猛!”徐慕華一連用了三個特别,把徐将都誇得老臉一紅了。
看到丈夫被女兒誇得都不好意思了,徐母不禁掩唇笑了起來。
徐楠大聲說道:“大姐,爹明明就是一直都這麽俊,這麽高大,這麽威猛!”
徐将瞪了小兒子一眼,瞎說什麽呢!
他都一把年紀了,說什麽俊?
被他一瞪,徐楠覺得無辜極了。
他不是跟着大姐一起說的嗎?爹怎麽光瞪他不瞪大姐啊?
“何止是爹啊,還有大哥也是,阿楠也是哦!咱們家的基因就是好,男的個個都俊,女的個個都美如花!”徐慕華把大家都誇進去了,還不忘吹捧一下自己。
雖然她靈魂不是原來的徐慕華了,但身體還是,所以沒毛病!
“基因是什麽?”徐睿和徐楠異口同聲的問。
這是什麽詞?
徐慕華不慌不忙,“呵呵,就是血脈的意思。”
說着這些話的時候她一直有暗暗留意徐錦瑜的反應。發現她聽到基因這兩個詞時神色并沒有什麽異樣……那就證明她不是來自現代了,是真正的本土人。
其他人雖然覺得這個詞陌生新奇得很,但徐慕華這麽說他們也沒多懷疑什麽。
徐楠驕傲的挺着胸膛,“大姐說的太對了,咱們一家的……嗯,基因都是無敵好的!”
不管是他們這一代,還是爹爹,祖父那一代……哎,也不對,隔壁徐府嚴格說起來跟他們也是同脈,但跟他們相比,隔壁真的是不想他們徐家人。
徐楠的小腦袋瓜子想了想覺得肯定是因爲他們那邊娶的妻子不好,所以才把孩子也教壞了。
祖父那一輩就不說了,就說堂伯娘,真不是他自誇,堂伯娘跟他娘一比,但凡是個長了眼睛,又沒瞎的都能看得出來是他娘好!
他爹和大哥沒在家裏,家裏一切事情都靠他娘。可是他娘将整個成國公府打理得井井有條,從來沒出過什麽岔子。他們兄妹幾人,大哥小時候也是娘在教,長大了才随着爹去了邊關而已。
他們兄弟姐妹四人,他敢拍着胸口說他們起碼人品是端正的!
可隔壁呢?就找不出一個像樣的來。
那個堂姐,叫徐玉瑤的,别以爲他看不出來她是個什麽東西。就大姐二姐傻乎乎的以爲她是個好人。
唉,隻是那些都是她們女孩子家的事,他一個男人也不好摻和。隻好暗暗盯着,要是徐玉瑤做得太過分了,他少不了要做個惡人保護兩個姐姐的。
“瞧瞧咱們阿楠,年紀不大,臉皮還挺厚,這麽誇自己。”徐慕華故意取笑。
“大姐!”
“不過沒關系啦,就算阿楠臉皮再厚也是我最疼愛的弟弟,大姐最喜歡你了!”
徐楠哼了一聲,但卻紅了耳根,高興之餘又有些羞赧。
這個大姐真是的,怎麽什麽話都說得出來呢?
徐将兩夫妻看着兄妹幾人關系和睦,相親相愛的,心裏也是熨帖不已。
徐慕華和徐楠說玩笑眼角餘光下意識的往徐錦瑜那邊一掃,登時就瞳孔一震!她飛快的眨了眨眼,确定自己沒看錯,她真的看到微微搖晃的燭光下,徐錦瑜身體裏有道虛影在掙紮,好像是想從什麽禁锢中掙脫出來!
這……這是什麽情況?她很确定不是她眼花了,她是真的看到了那道虛影,隻有大概的一個輪廓,加上徐錦瑜坐的位置,她看得不是很清楚。
而徐錦瑜此時正眉頭緊皺,她注意到她放在椅子扶手上的手正緊緊的握着扶手,好像在承受着什麽。
看着看着徐慕華腦海裏突然靈光一閃!緊接着一顆心就撲通撲通的加速跳了起來,她也爲了這個想法而有些激動,緊張了。
她不由自主的吞咽了一下。
難道……難道她看到的那道虛影會是真正徐錦瑜的魂魄?
她被奪舍了,魂魄還沒有消散,而是被禁锢在了體内。一直被這個假的徐錦瑜壓制着,今晚不知道爲什麽掙脫了,正巧被她看到了……會是她猜想的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