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夫人沒搭理夏雅初,旁邊的男人又對着梁景柚叫嚣:“姓梁的,你什麽意思?黎夫人隻要你幫她看,你别不識擡舉,要不然我們待會去找你們廠長過來,讓他開除你。”
“那你們快去吧,我提前謝謝你們了。”梁景柚無所無懼:“該排隊的排隊,現在不是舊社會,官僚主義這套在我這行不通。”
在廠醫院很久沒有人給過她不舒服的感覺了,面前這兩人要是真有本事讓劉富貴開除她,那她正好可以換個地方發展了。
“你知不知道我們黎夫人的父親可是市長的.”男人有些氣急敗壞。
話還沒說完,就聽黎夫人呵斥道:“小栾,住嘴。”
黎夫人的話音剛落,男人有些委屈,明明自己是爲幫她說話,爲什麽要訓斥我?
“梁大夫,對不起啊,小栾不懂事,我替他給你道歉。”黎夫人滿懷歉意的跟梁景柚說:“我的胸口最近一直憋悶,看了好幾個醫院都沒有效果,今天正好來你們廠辦事,聽說您醫術挺高,就想着讓您幫我看看,你看能不能通融一下?”
“黎夫人您先在旁邊坐一會兒吧,我幫手上的病人看完診,就立刻幫你看。”見黎夫人的态度變好,梁景柚的語氣也好了一些。
這位黎夫人還算是有些城府的,今天她如果就這麽走了,哪怕事後通過關系整治梁景柚,臉也是先丢了。
而且,傳出去還會說她仗勢欺人什麽的。
“大夫,要不你還是先幫縣長夫人看吧,我這不急.”躺在檢查床上的中年婦女忍不住說。
我的乖乖,這可是她們城裏的縣長夫人,,平時沒人敢惹。
而且這位黎夫人來頭還很大,還是合陽市市長的獨生女。
“同志,你這腰腰間盤突出壓迫了神經,還伴有骨質增生,中醫上說是氣滞血瘀症。”
梁景柚已經幫中年婦女檢查完了,對于她的退讓不置一詞,而是把自己的診斷告訴了她。
“大夫,那我這病怎麽治啊?”
中年婦女問。
“一會給您做一個推拿,然後給您貼一貼膏藥。
這個膏藥三天一換,每次來換的時候,做一次推拿。”
梁景柚回答:“您這個症狀有些嚴重,我再給您開個方子,一天一副,先喝七天吧。”
“好的,大夫!”
中年婦女點了點頭。
梁景柚寫了藥方,先讓她去藥房拿藥,拿完藥回來,自己再幫她推拿貼膏藥。
中年婦女道了聲謝,接了藥方就去藥房了。
“黎夫人,您是哪裏不舒服?”
梁景柚走到黎夫人面前,問道。
“能不能先清空一下診室?”黎夫人掃了周圍人一圈。
處置室有好幾個病人,夏雅初還有張鴻,廖羽他們對視了一眼。
清空診室那是不現實的,面前這黎夫人應該是得了比較隐私的病,梁景柚思考了兩秒,便說:“您跟我來吧。”
黎夫人點了點頭。
梁景柚帶她來到了急診辦公室,現在是沒有醫生在的。
兩人進門後,梁景柚就便把辦公室的門鎖了,窗戶的窗簾也拉上了。
“黎夫人,您是哪裏不舒服?”
梁景柚又問道。
黎夫人确定環境是畢竟隐蔽的,便說:““那個,我身上那個.總是延遲,而且吃飯也沒有胃口。
我西醫中醫都看過,說我這是氣虛血瘀,月經不調。吃了不少的中藥,可是不光沒有效果,反而更加厲害,現在看見飯菜都倒胃口。”
“把手給我,我幫你号脈。”梁景柚說。
脈象緩且滑。
“黎夫人,是不是經常坐着,很少活動?”梁景柚開口問。
“是啊!我在婦聯工作,基本上都是坐着。”
“嗯!”梁景柚點點頭,“您這個是痰氣凝滞,導緻的經絡不通暢。
以前給您治療的人,應該是按照氣虛血瘀的病給您用的藥,方向錯了,應該通氣而不是活血。”
一個簡單的痰氣凝滞的病,不可能出現誤診啊?
“梁大夫,我這也不咳嗽,也沒有痰,怎麽能是痰氣凝滞?”黎夫人質疑道。
“正因爲沒有痰,才應該通氣,等痰吐出來,您這病也就好了。”梁景柚說。
“真的?”
黎夫人還是有些不相信。
“你回去服用一副藥,基本上就能見到效果,三副藥服完,你這病基本也就好了。”梁景柚回答。
說完就寫了藥方給她。
“姑且相信你,要是我喝了一副藥沒效果,你這工作真的會沒的。”黎夫人又仰着下巴威脅。
說完,她就高傲就走了。
梁景柚看着她的背影搖了搖頭。
看病還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還威脅醫生,真是不知道死活。
有些時候,文化程度社會地位跟教養真的沒有半毛錢關系。
腦子是個好東西,可惜,不是人人都有。
梁景柚又去了處置室,準備幫剛剛的中年婦女推拿,然後上藥膏。
“科長,你剛剛真的太剛了,連縣長夫人也敢拒診!”夏雅初看到她進門,立馬湊過來說。
如果是自己,肯定是不敢的,她隻有這一份工作,被開除了也不知道上哪裏找了。
像梁景柚的底氣應該是來自她厲害的醫術吧,就算不在廠醫院待了,外面的醫院都搶着要她。
不光是夏雅初崇拜梁景柚,連張鴻廖羽兩人也是一樣的眼神看着她。
人人都有逆反心理,都有一顆挑戰上級的逆反之心,隻是大多數人根本不敢這麽做,也沒有勇氣去做。
所以,才會對那些敢于挑戰上級權威的人,充滿了佩服。
梁景柚笑了笑,跟他們說:“都接着幹活吧,離下班吃飯的時候還早。”
夏雅初他們聞言,又接着忙活。
梁景柚幫剛剛的中年婦女推拿上了藥膏之後,又開始幫另一個病人看病。
一直忙到中午吃飯時間,梁景柚幫最後接診的一個病人開完藥後,就脫下白大褂,準備回店鋪那邊看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