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梁的醫術那是出名的好,廠裏很多工人都知道,她進醫院雖然兩個月,但是給我們廠醫院解決了不少棘手的病患。”
曹科長說起梁景柚的醫術的時候語氣滿是驕傲和欣賞,說完他還拍了拍劉廠長的肩:“老劉,你就放心吧。”
“行吧。”
劉廠長聽了曹科長的話雖然還有些懷疑,因爲梁景柚的年紀太年輕了。
還是小姑娘一個。
梁景柚面對劉廠長的質疑和懷疑的目光隻是跟他打了個招呼,然後沉默的聽着他們說話。
這年頭沒有堵車的問題,車子一路急行,七扭八拐的進了一個村子。
“早知道吃點東西再來了,我這早飯還沒吃呢。”曹科長說。
剛下車,梁景柚就聞到一股濃濃的牛糞味道,她立刻緊皺眉頭,捂住了口鼻。
“我舅中午肯定會好好招待我們的”劉廠長攬着曹科長的肩走進了一個院子,梁景柚緊随其後。
“可别了。”曹科長略帶嫌棄的說。
院子很大,但堆滿了嘈雜的各種各樣的東西,還有一頭牛在院子裏。
“哎呀,你舅在幹啥,把他叫出來,讓小梁給他号一下脈。”
曹科長和劉廠長一邊說一邊把梁景柚往屋裏帶。
梁景柚看到院子裏靠牆的地方拴着一頭牛,她剛對上牛的眼睛,牛的尾巴就一擡,就拉了一泡熱乎的。
“舅,舅。”
劉廠長大喊了兩聲。
“來了,來了。”
劉廠長的舅舅從屋裏出來了,看到三人愣了一下。
“大劉,你這帶曹大夫來就算了,怎麽還帶個姑娘來啊?”
“她也是大夫,目前在我們廠醫院上班,老曹說她醫術不錯,我們帶她來是幫你看病的。”
劉廠長解釋道。
梁景柚進屋後,就觀察了一下四周的環境,看到屋裏的沙發上堆滿了衣服和雜物,地上也黑漆漆的,不知道是啥東西…
這環境,跟上輩子小時候還是孤兒的時候待的垃圾堆沒差别了。
“我還是頭一回看到那麽年輕的大夫。”
劉廠長是一個看着老實憨厚的老人,年紀在六十多歲。
“她是跟着小曹來這學習的嗎?”
“不是,小梁她是來幫你診脈的。”
曹科長立馬就說。
“您的病我建議你還是動手術比較好,你這不是不願意嗎?”
“動啥手術,我這是小病,動了手術開了刀說不定我的小命就沒了。”
一聽曹科長說動手術,劉廠長他舅的頭就立馬搖頭,嘴上還說:“動刀子都是要命的事,我這病說不定過陣子自己就好了。”
“等它自己好,你的小命才是真的沒了。”
曹科長十分無奈。
勸他動手術的事,他一個月來了好幾趟,嘴皮子都快磨破了。
但老人家就是死活不肯,曹科長也沒法子。
“舅,你别說話了,讓小梁幫你把一下脈吧。”這時,劉廠長說。
他從小是舅舅養大的,還供他念了書。
如果不是這個原因,劉廠長不想費那麽大的功夫從廠醫院把曹科長和梁景柚請過來幫他瞧病。
“好好好,小姑娘,你幫我瞧一下。”
老人說着就把手伸到梁景柚面前。
梁景柚聞言從藥箱裏拿出脈枕還有銀針。
在她正要開始把脈的時候,門口出現了一個中年男人,個子不高,年紀跟劉廠長差不多,四十來歲,臉型跟他舅十分相似。
“哥,你怎麽來了?”
中年男人問。
“我帶了兩個大夫幫舅瞧病。”
劉廠長臉上有些僵硬,但很快恢複了正常。
“大夫在哪呢?”
中年男人的語氣有些吊兒郎當,他的衣服很破舊,腳上穿的還是一雙破棉鞋。
問完話,還一屁股坐在了堂屋堆滿雜物的沙發上。
“正好,志強,你也讓大夫幫你瞧瞧身體有沒有毛病。”
劉廠長他舅說完就指了指曹科長和梁景柚。
“這娘們長得真俊啊,哥,你确定她真會看病?”
那個名叫志強的中年男人語氣依舊輕佻,看着梁景柚的眼神也有些猥瑣。
梁景柚有點想掉頭走人了,但真走了這工作估計也不用幹了,畢竟她是領導叫來的。
“志強,你放尊重點!”
劉廠長呵斥了他一句,李志強的态度也讓他十分不爽:“小梁大夫是我請來的貴客,在我們廠裏是個出色的大夫。”
“哦,我知道了。”
李志強嗤笑了一聲,眼底滿是嘲諷:“當上廠長出人頭地了就是了不起,但你别忘了,你是吃誰家飯長大的,是誰砸鍋賣鐵供你上的學。”
“志強,你閉嘴。”李老頭也開口呵斥:“誰教你這樣跟你哥還有家裏的客人說話的?”
李志強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經過了一系列的插曲,梁景柚才幫李老頭把上脈。
在來的路上,曹科長和劉廠長跟梁景柚說過李老頭的病情和症狀。
她診脈主要是确定病因,并不需要診斷症狀。
劉廠長說自己的舅舅李老頭脖子上長了個大包,剛開始沒多大,李老頭以爲是“富貴包”,所以沒怎麽在意。
這個包是突然起來的,卻不是一天就形成的。
梁景柚問了一李老頭在發現長這包之前比較奇怪的地方,李老頭回憶了一下,然後就說。
有一天,他在下工回來的時候下了雨,自己被雨淋了一下。
在那以後,脖子開始不舒服,後來脖子越來越不靈活,在晚上睡覺的時候,就發現自己頸椎的地方長了一個包。
好像是一個小茶碗扣在脖子上。
剛開始不在意,也沒想着去醫院檢查什麽的,随着那個“富貴包”越來越大越來越影響生活的時候,李老頭就開始害怕了。
然後讓劉富貴帶他上醫院看了一下,跑了好多家以後都查不出啥問題。
很多醫生都是建議直接手術切除,但是李老頭害怕。
這能動刀子的手術在他眼裏都是要命的事情,萬一手術的時候出了點什麽意外,他沒挺過來咋辦?
這麽一想,李老頭就覺得去你媽的,反正一時半會兒死不了,在家裏病死也比死在冰冷的手術台強!
劉廠長勸不了他動手術,但知道曹科長是學中醫出身的,想着讓他開點藥吃了看看能不能把包消下去。
沒想到的是,曹科長開的了一周的藥,沒啥效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