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部曠野。
“老師，你确定真的不用幫發财嗎？”
看着發财被金碗抽取金能後半死不活的模樣，姜塵有些不忍，不由問道。
“不用。”
曹雄搖搖頭，道：“這件寶具的副作用如同放在戰鬥時的确很緻命，但選擇好時機的話，這個副作用反而會變成最好的鍛煉手段。”
“嗯？”
姜塵有些不解，之前發财使用寅吃卯糧後，姜塵基本上都是直接消耗金币還債的。
但聽曹雄這意思，似乎還能搞點騷操作？
“你的浮屠鼯培養得很不錯，各方面都沒有短闆，現在要做的就是繼續錘煉身體，将身體細胞錘煉到當前的極限。”
“而這個金碗會将發财體内的金能抽取到極限，在這個狀況下繼續吸收金能，可以再一次增加細胞的強度以及能量的吸收速度。”
“等到發财習慣了金碗的吸收速度，甚至還能在這種狀況下恢複自己的能量，那在以後的戰鬥中就能占盡優勢。”
說到這，曹雄突然指了指身旁的焱岩靈猿，道：“等級越高，續航能力就越重要，畢竟到那個時候大家都很難快速擊殺對方，拼的就是彼此的續航能力。”
“之前如果不是因爲受到我的拖累，焱岩靈猿在面對破雷鬥甲的時候就不會那麽狼狽了。”
“續航能力……”
姜塵若有所悟，默默地無視了發财求助的眼神。
發财如今的身體強度明顯還承受不了不朽金身，要不然也不會變成三秒戰士，不過要是能完成老師的修行，下次使用或許會有不一樣的體驗。
而且，也沒有比現在更合适的修煉手段了。
姜塵看了眼走在前面的曹雄和焱岩靈猿，感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雖然發财的戰力被金碗給廢掉了，但現在有老師在，他就不用糾結這一點了。
“老師，除了發财呢，紅中他們有需要改良的地方嗎？”
姜塵并沒有浪費這麽好的學習機會，事實上這一路他已經問了很多之前積壓起來的問題，但這些和修煉有關的才是最重要的。
“說實話，如果放在以前我會和你說一句可以了，不過現在……”
曹雄頓了頓，道：“還是不夠。”
說着，曹雄指向紅中，道：“看伱比賽的錄像，你這頭寵靈有三個狀态對吧？”
“沒錯，紅中有水、冰、血三個狀态，正好對應液、固、氣。”
姜塵微微颔首。
“那爲什麽你幾乎怎麽動用血系能力呢？”
姜塵一愣，道：“那是紅中的寶具技能，使用的話紅中會陷入瘋魔，很容易……”
“很容易失控對吧？所以你即便是開發出了對應的必殺技，卻依舊不敢使用。”
曹雄的眼神突然變得冷冽起來，一股宛若實質的殺氣從曹雄身上冒出，将曹雄襯托得宛若魔神。
“你覺得我現在的狀态和紅中相比，誰更接近魔？”
面對曹雄這恐怖殺氣的威壓，姜塵下意識地咽了口口水，後背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被打濕了。
老師這樣子，好恐怖！
不過曹雄很快就收斂了自己的殺氣，繼續教導。
“我明白你的顧慮，畢竟這種瘋魔是來自寶具而不是自身，有讓寵靈失控的風險。”
“但你要記住，當你開始抗拒這種力量的時候說明你已經害怕了，而害怕會讓你越發遠離這股力量。”
曹雄停下腳步，蹲下身子看着紅中那雙清澈的眸子，道：“連禦使都不信任自己的寵靈，你指望寵靈會有信心去對抗并駕馭這股力量嗎？”
“我明白了。”
姜塵若有所悟，開始正視自己的問題。
明明在南域回歸之後，紅中就剔除了潛藏在靈魂當中的其他意識，即便使用瘋魔之心也不會再出現諸如被火麟獸奪舍的狀況。
但即便如此，姜塵還是下意識地避免紅中使用善惡一念，即便是開發出了血系必殺技也是如此。
現在想想，的确是有點慫了。
“不過老師，紅中在用完瘋魔之心後靈魂會進入疲憊狀态，這樣會大大影響紅中之後的狀态，我該……”
姜塵話說到一半，腦海中卻突然浮現出老師教給發财的修煉方法，下意識地停了下來。
老師該不會要讓紅中也和發财一樣，利用這種方法鍛煉靈魂吧。
“這種類型的技能的确很容易對靈魂産生極大的負擔，所以你有所顧慮也很正常。”
曹雄微微颔首，道：“但就像我之前所說的那樣，一味地逃避隻會讓自己更弱。”
“而且，你早就已經掌握規避這種副作用的方法了。”
“我早就掌握的……是無相澤鼎？”
姜塵有些意外，立刻讓紅中召喚出無相澤鼎呈現到曹雄面前。
“果然，紅中的法則投影已經先一步完成了融合，隻要将其徹底完善，紅中恐怕會發生無法想象的提升。”
曹雄仔細感應了一番，道：“不過也隻有依靠這個投影，才能讓你徹底規避瘋魔的後遺症。”
姜塵目光灼灼，滿懷期待地看着曹雄。
瘋魔狀态下的紅中戰鬥力堪稱妖孽，如果能将其轉化成常規技能，那紅中的戰鬥力真是達到質的飛躍了。
“其實道理很簡單，就是在使用善惡一念前，讓紅中将自己的靈寄托到無線澤鼎之中。”
“寄托……靈？”
姜塵一臉茫然，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修煉小白，完全聽不懂曹雄的話。
“靈與魂，雖然一直被放在一起來說，但其實可以當成兩個不同的東西來看。”
曹雄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道：“放在以前，靈魂的說法被稱爲玄學，畢竟控制人行動的就是大腦，靈魂可以說無稽之談。”
“但現在靈魂已經被所有人認可地存在，并且将靈魂視爲一個生命最核心的存在。”
“但其實，大多數所認知的隻是魂，并非靈。”
“就我所理解的，靈才是每個生物最本質的東西，魂隻是靈以精神力凝聚出的外在保護層罷了。”
聽到這，姜塵終于明白了過來，道：“那按照老師你的意思，所有生物都可以分成三個部分，靈、魂以及肉身？”
“沒錯。”
曹雄露出滿意的表情，道：“大多數生物都是以靈驅動魂，魂驅動肉身，而肉身又會反過來滋補靈魂。”
“說到這個，你有沒有疑惑過爲什麽曙光曆已經三百多年，但這個世界上的日曜生物卻那麽少？”
“難道都是因爲靈？”
姜塵念頭急轉，很快就有了一個初步的想法。
“星芒之上就開始接觸法則，那日曜級肯定是達到了法則的一個巅峰。”
“法則領悟起來雖然麻煩，但三百多年的時間肯定不少生物能夠将法則領悟完全。”
“所以，限制住他們的不是肉體，也不是精神力，而是自己的……靈？”
“他們不是領悟不了，而是自己的靈承受不了這種力量？”
“沒錯，你果然很聰明。”
曹雄露出一抹滿意的笑容，道：“包括焱岩靈猿在内，所掌握的法則其實已經不比日曜生物差了，這也是我能和破雷鬥甲纏鬥的原因。”
“但一天沒有讓靈産生質變，我們就一天無法和日曜生物比肩。”
“畢竟，一個法則的使用者和擁有者，還是有着很大的差别的。”
姜塵了然，對黃金級以上的道路有了一個更清晰的認識。
“那按照老師你的說法，紅中在用完善惡一念後會陷入那種疲憊狀态，不單單是因爲肉體和魂過度消耗，更大的原因在于靈承受了超出自身能力的壓力，對吧？”
“沒錯。”
曹雄點點頭，道：“在沒有接觸到法則之前，靈是無法進行鍛煉的，但你不一樣，無相澤鼎雖然完成度很低，但已經是完整的法則投影。”
“隻要紅中将靈寄托在無相澤鼎當中，提早接觸法則，以後的道路就會好走很多。”
曹雄笑道：“紅中在白銀級就領悟了法則投影，等到它正式開始接觸法則，對法則的領悟恐怕會瞬間達到星芒級巅峰。”
“還能這樣！”
姜塵面露驚喜，道：“那發财它們是不是也可以這樣？”
“不行。”
曹雄搖頭，道：“沒有融合的法則投影雖然也能使用法則之力，但參悟的效果很差，如果在這方面花費大多時間就是本末倒置。”
“但紅中不一樣，相較于其他方面，提早參悟法則對它的好處隻會更多。”
“而且這樣一來，紅中不管使用任何技能，受損的都隻是肉身和魂，真靈不會有任何損傷。”
“隻要真靈無損，魂和肉體的恢複速度也會增強，而且多經曆幾次，魂的強度也能得到提升，以後再使用瘋魔狀态受到的影響還會降低。”
“額，結果最後還是這樣啊……”
姜塵滿頭黑線，雖然方法不太一樣，錘煉的東西也不一樣，但老師還真是喜歡用這種方法來鍛煉啊。
不過不經曆足夠的磨煉又怎麽能達到老師這樣的高度，至少現在自己也算是有一個明确的培養方向了。
“不過問題來了，這靈該怎麽剝離出來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