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生此刻顯得頗爲謙虛。
還沒等秋生繼續裝謙虛的模樣,徐青雲就過來了。
也不說話,就靜靜看着秋生。
看得秋生有些毛骨悚然。
吞了口口水,秋生主動詢問:“徐師兄,你有話要對我說嗎??”
徐青雲搖頭:“不要喊我師兄,你現在是黃袍道士了,你是我的師兄。”
“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我隻是湊巧罷了。”
“秋生師兄謙虛了!”徐青雲道,“我以後會以你爲榜樣,繼續努力的,希望你不要介意上次的事,我真的有苦衷。”
秋生點頭:“你已經找我解釋過一次了,我也說了,不會對你有芥蒂的。”
徐青雲沉默半晌,點頭:“謝謝。”
說完,就轉身離開。
王胖子問秋生:“你真的沒有絲毫芥蒂嗎??”
秋生撇了撇嘴:“這話就不該問。”
王胖子瞪大眼睛:“所以,你還是有了?”
“是的,我有了,是你的,你要對我負責!”
王胖子愣住了,一腦袋的問号。
李子維不小心聽到了這幾句對話,心裏對秋生的認知又重新刷新了。
“我剛才進門時就看你晉升了,好厲害的樣子,和我晉升時的差距實在太大了,你能說說你晉升時的感受嗎?”
王胖子這一問,連準備閉目養神恢複道心的李子維都豎起了耳朵,想聽一聽。
秋生想了想,開口道:“這一切發生的很突然,隻是覺得突然體内的法力運轉速度加快,好像有個壁壘樣的東西被打破,神識突然變得更加精細,哪怕我閉上眼睛,都能感知周圍的物體。”
“現在的神識好像可以外放,就是把它當成劍氣一樣放出去,大約最遠能進行五米左右,再遠就沒法接收到信号了。”
“至于法力,我覺得大約增加了原來的三分之一的量,不過我還沒有試過,畢竟陣法解除了,我沒機會。”
“神識可以外放?這麽神奇!!”王胖子驚訝地合不攏嘴。
“這很神奇嗎?你難道沒有和練氣七層的師兄交流過這些?”
“練氣七層以上,基本上都是真傳弟子,已經可以擔任門派内的各種職務了,哪裏是我們這些外門弟子可以接觸的。”
王胖子顯得有些委屈。
“啊,這……”秋生安慰道,“沒事,你有什麽不明白的,直接問我就是,我反正也沒有什麽職務擔任,有的是時間。”
秋生的神識剛才有一瞬間的外放,感知到旁邊的李子維雖然看起來是在閉目養神,實際卻在豎起耳朵聽。
搖了搖李子維道:“别裝了,我感知到你在偷聽了。”
李子維無奈睜眼:“你這個神識外放的功能實在有些變态。”
“要不要和我打一架,讓我真切感受下我法力的提升。”
“不要!”李子維想都不想,嚴詞拒絕。
“爲什麽?”
“我有毛病嗎??先是被你打擊道心,再接着爲了讓你感受你的突破,再以練氣六層的實力和你練氣七層打一架?”
“我可以以練氣六層的實力與你打一架的,保證不用練氣七層的實力。”
“那你做夢吧,夢裏我陪你打一架。或者,你去找王胖子,他肯定樂意。”
王胖子點點頭:“我可以。”
“不要!”秋生想都不想,嚴詞拒絕。
“爲什麽?”王胖子一臉受傷的模樣。
“練氣三層,我保持不了,我怕弄傷你……”
秋生隻好實話實說。
王胖子emo了。
自己主動送上門還被嫌棄了。
李子維搖搖頭,王胖子還是太年輕啊,沒有認識到秋生的真面目。
其餘人雖然也想與秋生加深認識,但是看見他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卻也隻好歇了這個心思。
雖然考核還沒有結束,結果還沒有公布,但是秋生晉升的消息已經像插了翅膀的小天使一樣,飛到了該飛的地方。
——
半山别墅内,一位老者正在書房裏,自己一個人下棋。
左手執白子,右手執黑子。
下得很慢,每一步都要斟酌很久。
從棋局上看,這是一盤殘局。
桌子上放了一個香爐,淡色煙霧從香爐裏緩慢飄出,起到凝神靜氣的作用。
如果細看,能發現有一縷極細的煙霧飄入了老者的鼻子裏。
卻隻有進沒有出。
房間裏很安靜,隻有棋子落在棋盤上的聲音。
突然,外面響起了敲門聲。
“進來。”
一個黑衣老者走了進來,行禮道:“老爺,剛剛那邊傳來一個消息。”
“說。”
老者擡頭看向黑衣老者,雖然頭發雪白,臉上卻沒有一絲皺紋,隻是臉色有些蒼白。
“茅山派弟子秋生順利通過黃袍道士的考核,并當場晉升爲練氣七層。”
老者略微驚訝道:“當場晉升?”随後微微一笑,“有點意思。”
“明日争霸賽境界最高者是練氣幾層?”
“據我們得到的消息,是正一派的弟子,境界爲練氣九層,此人在門派内擔任指導外門弟子的職位。”
“就一個練氣九層?”
“其餘幾位都是練氣八層的境界,分别是太一派,上清派等門派。”
“看來這次,正一派下了很大的本。”
“這次獲獎的法器太過誘人。”
老者輕笑:“一群沒見過世面的低級修士。”
黑衣老者低頭不語。
“我在你面前說話,不會太過注意,你也不用把我的話放在心上,不過是幾句牢騷。”
“老爺原本說的就是對的,隻不過現在的環境……”
“知道了,你再盯着,且看明天的結果,我等這一天的到來,真的等了太久了。”
黑衣老者低頭行禮退下。
老者又重新執子開始下棋,仿佛剛才的一切并沒有發生。
——
一棟不起眼的老房子裏。
周圍都是酒樓,在酒樓的三樓裏的一個房間裏,沙發上赫然坐着香江如今的新晉十大富豪之一——邱容機。
邱容機神色如常,身後一名保镖都無,隻是叼着一枚雪茄,淡然看着眼前的14K老大陳浩南。
陳浩南也點了一根香煙,吐出幾個煙圈道:“邱老闆,你一個保镖都不帶,就來到我這裏,不怕我綁架你?”
“陳老大說笑了,你賺錢的門道千千萬,怎麽會選擇最難走的一條路?你家大業大,手底下幾千個兄弟要你養着,綁架我又能賺幾個錢?能不能拿到一回事,拿到了怎麽花出去,又是另外一回事。又要踩點,又要收買我身邊的人,這麽麻煩,不值當。”
陳浩南笑了:“就這份膽識,難怪邱老闆在短短十幾年内就成爲了香江十大富豪之一,想必過不了多久,首富非你莫屬!”
邱容機搖搖頭:“首富的事留給其他家族就行,我就想安安穩穩多賺幾年錢,那些煩透的事我是一樣都不想沾。”
陳浩南若有所思,點點頭:“這次邱老闆單身赴會,是想和我說什麽呢?我這裏知道的人不多,既然邱老闆能打聽到這裏,證明有很重要的事,我洗耳恭聽。”
“唉!”邱容機歎了口氣,“明人不說暗話,陳老大這麽聰明,不可能不知道我找你所爲何事?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免得繞來繞去,耽誤陳老大晚上去happy的時間。”
“爽快!”
陳浩南一拍桌子,“我就是個粗人,整天和粗人打交道,也最煩那些喜歡講話繞來繞去的人,說了半個小時,卻一個有用的字都聽不到。”
“沒想到邱老闆也是這樣直爽的人,我喜歡!”
“我妹妹找到你,想讓你殺一個人,你和我妹妹之前的事,都過去了,雖然你們之前頗有交情,但是在商言商,她讓你殺的人,我想保,開個價。”
陳浩南沉默半晌道:“原來你找我,是爲了這件事。我們雖然不是職業殺手,但是總講個先來後到,既然接了殺人的單子,又沒法再接保人的單子。”
“我知道,陳老大是一個戀舊的人,再加上,之前的種種,也許會覺得對我妹妹有所愧疚,但是我想說,我們每個人的路,都是自己選的。我妹妹選擇了如今的路,自然有她的考慮。如果你想補償,可以換一種方式。”
“你的意思是?”
“不一定要用這種方式來證明自己是一個信守承諾的人,雖然我知道,她一定開出了一個很誘人的價格。這個價格,我想她找任何一個幫會,都會幫她去做,爲什麽獨獨找了你?難道是因爲想讓你做成她這筆生意?”
陳浩南挑了挑眉,表示繼續。
“她不過是想利用你對她的感情,讓你一定要做成這件事,價格多少,其實你并不在意。”
邱容機歎了口氣:“雖然,子陵是我的侄子,但是一棵樹如果長歪了,隻能從内部慢慢矯正,而不是靠外力。這件事,原本子陵就不占理,被人教訓了一頓,就當買個教訓。可千萬不能讓他覺得,隻要有錢,就可以爲所欲爲。”
“他還小,很多道理不懂,但是道理,可以慢慢教,如果從根上就爛掉了,那将來的麻煩會更多,不知道,陳老大明不明白我的意思。”
陳浩鬧把煙屁股按在了桌子上,彈了彈身上的灰:“邱老闆的意思我是明白了,但是我還需要時間考慮。”
“我聽說,第一批派去的殺手被吓回來了?”
“邱老闆消息很靈通。”
“不是我靈通,實在是這事有點荒謬,不知道這消息是從哪裏流出來的,但是卻也盛傳在道教協會的那條街上,半夜會出現女鬼索命的消息。”
“細細想一想,女鬼出來時要索誰的命?還是,救誰的命?”
“邱老闆不僅心思缜密,還善于說笑。”
邱容機笑着搖頭:“是真是假,除了當事人,有誰能清楚。不過既然在道教協會的路旁邊,多少都帶點神秘色彩。道士嘛,最擅長捉鬼和占蔔,據我所知,不少紳士家裏,都有一兩個相熟的道長。”
“不滿陳老大,我的新屋子,也找了道長來幫我看看風水,你還别說,按照道長的吩咐,我最近生意順風又順水。與我侄子起沖突的小道士,和幫我看風水的道長多少有些淵源,這事就托到我身上了。”
“再加上,我侄子這事,我妹妹的反應過激,所以我就過來找陳老大了,一句話,我妹妹出多少,我出雙倍。而且這事,無論是從道義上來說,還是從情理上來說,我妹妹都是不占理的,我希望爲了幫會的未來,陳老大可以好好考慮考慮。”
陳浩南有一下沒一下在低着頭玩打火機。
“我知道邱老闆的意思了,三天内,我會給你一個回話,這三天内,我保證不派人去做事。”
“好!陳老大也是個爽快人!”
邱容機拍了拍上衣,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我就靜候佳音。”
在邱容機走出大門前,陳浩南突然問道:“難道邱老闆真的隻是因爲有人托了你?”
“我們商人,最希望的是和氣生财,傷及無辜對運勢還是有損害的。”
邱容機說完頭也不回就離開了。
剛離開沒多久,雞毛走了進來,看着陷入沉思的陳浩南,問道:“老大,剛才那個不是富豪嗎?怎麽會知道我們這裏?”
“他們消息靈通,知道我們在這裏有個窩并不稀奇。對了,那天晚上的事,你都和誰說過?”
“哪天晚上?”雞毛莫名其妙。
“就是你們撞鬼那晚。”
“哦,那晚啊,老大,那晚那麽邪門,我們哪裏敢說,生怕真被女鬼纏上,反正我誰都沒說。”
“我現在從那裏經過,都繞路走,老大,我雖然不怕殺人,但是我怕鬼啊!尤其是大晚上的,真他嗎的吓人!”
“我讓你安排的事你都安排好了嗎?”
雞毛用力點頭:“安排好了,都對好口供了,安家費也給了,剩下的就等明天了。”
陳浩南深深吸了一口氣,摸了摸打火機:“這個人他可靠嗎?”
“老大,他可靠不可靠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需要一大筆錢,除了我們能給他,沒人能給他,爲了錢,他應該會可靠。”
“有把握嗎?”
雞毛搖搖頭:“沒有把握,就是試一試,我聽說今天的考核比試,就比昨天的要嚴格很多,每個人進去都要搜身,而且不是參賽弟子,幾乎不讓進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