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麽說特殊。
因爲這個病人送來的時候,昏迷不醒。
立刻送進急症室,發現血壓不穩,似乎受到極大外力的撞擊,導緻内髒破裂,血流不止。
當務之急當然是止血并輸血。
隻是當醫生掀開病人的衣裳檢查的時候,卻又面面相觑。
能被聖保羅醫院收入麾下的主治醫生,随便拎一個出去,都是這個方面的權威。
能讓專家權威都疑惑不解的問題到底是什麽。
“我們的機器應該不會壞了吧。”
有人突然道。
“陳醫生,你怎麽會說這樣的話,這台機器是院長特地從美國進口的,花了幾百萬港币,能送到這裏來的非富即貴,當然要用最先進的機器了。”
“可是,劉醫生,那不如你告訴我,既然機器沒有壞,爲什麽顯示的和我們看見的不一樣?”
劉醫生叫劉曉,是這家醫院的主治醫生,做過多次重大手術,成功率高達百分之百。
此刻劉曉也皺眉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明明血壓極低,内腹有出血的症狀,可是從胸腹部來看,完全沒有任何撞擊的痕迹,那是如何做到外面完好無損,内裏卻受傷的呢?”
“有沒有可能是,打人的人有極高的武功,所以一掌就震壞了内髒,但是外面卻看不出。”
“陳醫生,武俠小說少看些,我們要有科學依據,不是靠猜測。”
劉曉無奈道:“就算是武術高手,有内功,那好歹也要在胸腹部留下一個掌印吧,如果不接觸的話,如何發力呢?”
“隔山打牛,”這句話陳晨愣是在嘴裏過了過,還是沒有說出口。
怕是說了,明天就要去精神科報道了。
“這一切都等病人醒來再說,先送去手術室。”
“今天誰來主刀?”
“你來吧。”
——
中環警署。
王督察看着眼前的秋生,隻咂嘴,秋生隻是一個外貌稍微周正的小夥子,并沒有什麽稀奇,隻是他身後的這位,難辦啊。
“坐,黃大狀,什麽風把你吹來了。”
王督察異常熱情。
“道教協會的弟子被你們抓來了,還在我眼皮子底下抓來的,我怎麽能不來呢?”
“啊,這樣啊,那當時的情況是什麽,說來聽聽。”
王督察也沒有爲難秋生,如果黃永業沒有跟來,那等待秋生的恐怕就不是這麽客氣的詢問了,雖然不會吊起來打,總要在臉上踩上幾腳,胸口捶上幾下,總之,臉上要挂彩,但又不能挂彩太多。
秋生當然不怕打群架,但是襲警是一項很重的罪。
如果隻是自保而不傷人,秋生又能堅持多久?
黃永業這次來的簡直恰到好處。
秋生也沒想到,一向吊兒郎當遊戲人間的四目道長居然在這個時候起到了關鍵的作用。
“秋生,沒事,說出你知道的事實。”
接收了黃永業的指示,秋生一五一十把他剛到道教協會大門就遇上邱少挑釁的事都說了出來。
聽說是邱少,王督察不禁與旁邊的唐警長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裏看出了果然之意。
這個纨绔富二代,占着自己舅舅是富豪,不知道做了多少類似的事,而且每次都理直氣壯,要不拿錢砸人,要不就惡人先告狀,讓中環警署的警察一聽到是他的案子都恨不得躲遠點,别馬屁沒拍到,還惹得一生麻煩,邱少的媽可是十足的護短。
說到邱少威脅道教自己的道士揍秋生的時候,王督察忍不住挑了挑眉,真是太會玩了。
内心更是敬佩不已,邱少是如何做到能收買道士的。
平常人哪裏接觸得到。
就算他們經常遇到很多案子,但是多是普通人的案子,要不謀殺,要不情殺,要不搶劫。
中環還算是香江比較豪華的地方,搶劫案多些。
比如金鋪,金店。
最後說到他一掌把邱少打到吐血的時候,王督察眼神一變,上下打量了秋生幾眼,看走眼了。
原來以爲秋生不過又是一個受氣包,沒想到居然這麽猛。
敢一掌把這個纨绔富二代打到吐血。
旁邊的唐警長更是覺得不可思議,秋生怎麽看都不像是習武之人,是怎麽做到一掌就把人打飛的。
“阿sir,我不過是自衛罷了,挑起事端的是對方,并不是我。”
王督察點頭:“謝謝你的配合。”
突然,從外面進來一位警員,在王督察耳朵說了幾句,王督察點頭,表示知道了。
黃永業冷眼旁觀,沒有說話。
王督察命令唐警長去外面泡兩杯咖啡,并讓他把門關起來。
唐警長會意。
待唐警長走了之後,王督察開口道:“剛才警員進來和我說了幾句話,我作爲警察,上頭的命令是一定要執行的,這點黃大狀你是知道的。”
黃永業點頭:“紀律部隊,紀律當然最重要。”
“剛才我接到的指示,是讓我把秋生給關押起來,不給保釋。”
黃永業笑了:“這麽多年了,還是這個手法,能不能改改。”
王督察撓了撓腦袋:“警察都是粗人,哪裏會什麽花樣,簡單粗暴就行了,黃大狀,你要體諒我,不是我不讓你保釋,而是上頭不讓,我也隻能按照吩咐去做。”
“我之所以讓唐警長走開,一是不讓他知道我和你說了這些話,二是讓黃大狀你有一些可以緩沖的時間。”
“我想讓黃大狀知道我的苦衷,不是特地要與你對着來的。”
秋生暗自點頭,看了看王督察肩膀上的警花。
嗯,督察,果然能坐上這個位子的都是人精。
誰說警局的人都是粗人的,沒有八百個心眼子,也有兩三百個心眼子。
黃永業見王督察這麽上道,也沒有爲難他。
“能不能告訴我,這個命令是誰下的,要不然,我想找人也找不到真佛。”
王督察猶豫半天,終于下定決心,手往上指了指:“這裏最大的頭頭。”
“原來是他?”黃永業點頭,“看來邱容機已經給他打過招呼了。”
“這樣吧,我現在就在這裏坐着,你去向上面彙報下,這個人,我,黃永業,保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