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股力量卻緊緊攫住秋生的法力,好像兩個人在拔河一樣。
秋生的手掌像被粘在文才的後背一樣,無論秋生如何使力都無濟于事。
“文才,你,你在幹嘛?怎麽回事?”秋生又驚又怒。
“師兄,師兄,我,我的身體不受我自己控制了,到底發生什麽事了,你的法力,爲何突然湧入我的經脈。”
文才也有點慌張,這突如其來的法力讓他有種渾身要爆炸的感覺。
“不對勁,文才,你趕緊默念上清吐納術,盡量讓靈台清明。”秋生一邊和文才體内的無形的力量較勁,一邊開始默念神霄五雷法。
雖然不知道文才發生了什麽,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絕對有邪祟在文才體内作怪,而神霄五雷法則是世間一切邪魔的天敵。
如果自己可以在體内形成神霄五雷法,通過法力傳輸進文才的體内,必然能一舉消滅這個邪祟。
雖然秋生現在能在空中畫出神霄五雷法的符箓,并用它擊敵。但是它始終是外力,隻是借用天地之間的雷電之力。
如果能在自己體内修煉成神霄五雷法,掌心就可以發出五雷法,省去了畫符的時間不說,最主要的是可以在體内形成一個小世界。
神霄五雷法的口訣在秋生的腦海中不斷盤旋,上清吐納術也被秋生拼命催動,一時之間,秋生體内兩股力量在不斷融合。
文才雖然是茅山道士,但是連綠袍道士都不是,随九叔修行多年,也不過粗略懂些茅山之術,迄今爲止,别說上清吐納術了,就連三清劍法也隻算堪堪入門而已。
實際已升爲黃袍道士的秋生,已經是練氣四級,體内的法力雖然不算深厚,但是對文才這種連練氣一級都沒達到的小趴菜來說,是遙望不可及的存在。
就在文才被突入注入自己經脈中的法力而無助的時候,在自己胸口處突然發出一道肉眼可見的光芒,文才胸口處出現了一個漩渦,把已經吸入經脈中的法力全部吸收了進去。
文才身體一松,可是秋生這邊卻感受了前所未有的危險。
這個漩渦的吸收力極大,且無論秋生如何運轉體内的上清吐納術,都無濟于事,反而運轉得越快,法力調動得越快,被吸入的速度也越快。
朦胧間,秋生耳邊似乎還響起了一聲歎息聲:“好美妙的味道。”
秋生體内的法力幾乎肉眼可見地變少,就在秋生快要被吸幹法力之時,門突然被踹開,九叔手持桃木劍,劍上還貼了一張黃色符箓。
“去!”
符箓在空中看似輕飄飄卻精準無比飛到了文才的額頭。
“啪!”
符箓貼在了文才的大腦門上。
“啊!”
文才耳邊突然響起一陣尖叫聲,一股黑氣從文才的胸口飄出,想逃往窗戶邊。
九叔從兜裏掏出一根香,在空中甩了幾甩,香無火自燃,九叔左手迅速掐訣,把香射向黑氣,香沒入黑氣中,黑氣發出一陣刺耳的尖叫。
“我不會放過你的!”
香燃燒殆盡,黑氣消失不見。
“師父。”
秋生把僅剩的一點法力護住自己的心脈,雙掌終于從文才的後背拿了下來,随即整個人就躺倒在床上。
反倒文才此刻一點事都沒有,回身看向秋生,大喊:“師兄!”
九叔連忙上前查看。
任發和任婷婷早就被這巨響驚動,此刻沖入房間,看見秋生一臉蒼白躺在床上,任婷婷大驚,忙跑到秋生身邊,看着幫秋生把脈的九叔道:“九叔道長,秋生他怎麽了?”
九叔緊皺眉頭,搖了搖頭:“不清楚。”
“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九叔沖任發道:“我剛才來到文才房内,想看看他身體好些沒,還沒入房門,就感覺裏面有一股妖氣,随即我回房拿來桃木劍和符箓。”
“在文才的身體裏,居然寄宿了一隻鬼魂的魂魄,它當時正在吸收秋生的法力,如果不是我及時趕到出手,恐怕秋生已經被吸成人幹了。”
“但是秋生現在到底怎麽回事,我也不清楚,隻知道他體内的法力所剩無幾,恐怕境界會跌落。”
“那生命會有危險嗎?”
九叔搖頭:“有我在,不會。”
任婷婷松了一口氣:“那就好,境界跌落是什麽我不懂,但是隻要秋生人沒事就好。”
“九叔道長,剛才你說什麽鬼魂的魂魄,是什麽?”
任發顯然更關心爲何在他任府裏會在大白天出現鬼魂。
“可能是殘魂,也可能是厲鬼修煉出來的神識,不用擔心,它隻能進入特定的人的體内,對你們普通人是沒有危害的。”
任發點點頭,總算松了口氣。
任老太爺尚未安葬,又多出了一個厲鬼。
“好了,你們回去吧,我在這裏看着秋生,沒事的。”
方仲此刻也來到房内,看見秋生這個模樣,上前看了看秋生的眼皮,又替他把脈。
“如何?”
九叔問。
方仲搖頭:“情況不妙。”
九叔問文才,文才把剛才的情況叙述了一遍,方仲點頭:“這種情況,很像我師父曾經說過的奪舍。”
“奪舍?”九叔震驚了。
“是,有些厲鬼修行多年,一身妖力已經不遜與普通的道士,但是苦于沒有肉身,遲遲不能突破,這個時候,它就想借助道士之力重生。”
“那怎麽會看中文才?文才并沒有什麽法力。”
“如果是厲害的道士,比如秋生這種,它想附身也不容易,畢竟它也不可能把全部魂魄都上到人的身上,萬一遇見了什麽突發事故,很容易就被框在這具肉體裏。”
文才突然想到什麽,道:“師父,昨日在大宅子裏,那些女鬼,後來突然消失不見,會不會她們就在那個時候上我的身的,我當時昏迷不醒,完全沒有抵抗力。”
“很有可能,”九叔皺眉,“但是當時我給你檢查過身體,沒發現你身體有異樣。”
“九叔道長,厲鬼狡詐無比,那麽容易就被發現,早就被消滅了,她們一定有她們自己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