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桌子上,四目師叔前面的紙币已經厚厚一疊了。
而桌子對面的荷官臉色已經變了。
秋生打量了整個場子,剛才出現的美豔女子龍五已經不見了。
“四目師叔,剛才的那個龍姐姐呢?”
四目道長正在搓着手上的牌,壓根沒想搭理秋生的意思,随意揮了揮手:“沒注意。”
雖然秋生想提醒四目師叔,這個場子裏有鬼,但是明顯現在四目師叔已經聽不進了,整個人陷入一種很亢奮的狀态。
不過秋生也覺得奇怪,既然這個場子真如高進所說,确實有鬼在幫忙出老千,那爲何卻偏偏讓四目師叔赢了,而看對面這兩個女鬼的模樣,不像是自願的。
秋生爲了搞清楚這個謎團,索性就站在四目道長的身後,仔細觀察着這一切。
四目道長這次玩的是21點,和上次單純的聽骰子比大小可不一樣,多多少少有點技巧在裏面,可是秋生覺得四目師叔大概率是不懂這些的。畢竟常年接活趕屍已經很耗費時間了,哪裏有心思琢磨這些技巧。
四目道長在秋生出去的這段時間裏,已經赢了不少,周圍已經聚滿了不少人,其中,有看熱鬧的,有看門道的,也有那些喜歡在勝利者旁邊準備讨賞的人。
“吹,吹,吹,三邊!”
四目道長不停喊着。
周圍的客人也跟着一起喊:“吹,吹,吹!”
就在四目道長準備全部掀開牌的那一瞬間,對面的一個女鬼動了,她手中突然出現了一條白布,上面放了一張牌,往四目道長的方向射來,看來是想偷梁換柱。
這麽大的動靜,旁邊的人熟視無睹。
原來這就是所謂的鬼遮眼,如果秋生不是用了【開眼符】,大概也就覺得陰風陣陣。
秋生雖然看見了,但是也不提醒,假裝沒看見,看看四目師叔會怎麽應對。
說也奇怪,按道理,這場子裏的女鬼不會等四目師叔赢了這麽多才開始動作的,不過秋生剛才不在賭場,也不知道場子裏到底發生了什麽,隻能靜觀其變了。
這白布到了四目道長的面前,眼看着就要碰到牌了,沒想到被一個無形的屏障給擋住了。
嗯?
這是個什麽情況?
不僅如此,白布似乎好像碰到了什麽厲害的東西,很快就收回了。
再去看那個女鬼,一臉的憤怒。
四目道長好像沒發覺一樣,把撲克牌往桌上一甩:“我赢了!”
後面圍觀的衆人發出驚歎:“太厲害了!已經連續赢了十幾把了!”
荷官臉色有些複雜,往旁邊看了兩眼,好像旁邊有人似的。
四目道長把桌子上的錢都攬到自己面前,粗略算一算,這一把赢了就有五百蚊左右。
“還玩嗎?”
荷官問道。
四目道長剛準備說話,突然,一位經理模樣的男人出現了,在四目道長耳邊說了幾句,四目道長笑了:“想請我去貴賓室?”
回頭看向秋生:“把錢拿好,随我去一趟貴賓室。”
秋生立刻把桌子上的錢統統放到自己的口袋,然後跟在四目道長後面随着經理往樓上走去。
上樓時,秋生注意到,這樓梯的拐彎處的牆壁上居然挂着兩幅壁畫,一幅國外的,一幅國内的,兩個看上去好像都是同一個女人,隻不過一個是國外的裝扮,一個是清朝的裝扮。
見秋生對壁畫多看了幾眼。
經理笑道:“這兩幅畫原本是房子沒有的,是老闆把這樓買下來後才挂上去的。”
“這兩幅畫畫的是一個人嗎?”
秋生趁機問道。
“小兄弟好眼光,正是一個人,這個人是我們老闆的祖先,聽說在國外很有名望的。”
秋天點點頭,也就沒再問了,四目道長笑眯眯,心情很好。
誰在半個小時内赢了這麽多錢,心情都會很好,一千多元的巨款!
要知道,這個時候一個普通職工一個月的薪水也不過就五六十蚊。
上了二樓,來到一間屋子前,這屋子的大門一看就比樓下的要氣派得多,門不是普通的木門,聽開門的聲音,應該是實心的,不太好撞開的那種。
“老闆,貴客帶到。”
房門一開,一股冷氣撲面而來,秋生微微皺眉,這冷氣未免開得也太足了些。
四目道長手已經踹在了兜裏,但臉上還是微微笑着。
迎面居然是一尊關公像,銅像,手持大刀,栩栩如生。
秋生有一瞬間的恍惚,賭場拜關公?
“知道了,你下去吧,記得把門帶好。”一個清脆的女聲響起。
四目道長和秋生往右手邊看去,一層屏風映入眼簾。
又是屏風!
秋生瞳孔猛地一縮。
昨晚的大宅子裏就有一扇屏風。
四目道長并不清楚,還啧啧稱贊:“這屏風一看就是古物,老闆有眼光。”
“多謝道長誇獎。”
秋生一聽,這聲音雖然清脆如黃莺,但明顯不是剛才的龍五的聲音,莫非這賭場的老闆并不是龍五?
龍五都長得那麽誘人了,作爲龍五老闆的女子豈不國色天香,惹人垂涎?
帶着這份憧憬,秋生跟在四目道長身後繞過屏風走到内屋。
一張碩大的老闆桌子擺在中間,一張老闆椅背對着他們,椅背很高,看不見椅子上人的模樣,隻聞見一陣淡淡的清香。
秋生注意到老闆桌的後面挂着一副很大的肖像畫。
一位美女雙手擺在膝蓋上,穿着歐洲十六七世紀的貴婦衣裳,坐在那裏,甜甜笑着,眼神裏透露着溫柔。
這幅畫本身沒有問題,有問題的是,畫裏面的女子就是樓梯拐彎處挂着的那兩幅畫中的女子。
一個女子,怎麽可以既在清朝,又身處歐洲十六七世紀呢。
“你就是這家賭坊的老闆?”
四目道長問道。
“就是小女子我,不知道道長有何指教?”
聲音嬌滴滴,但就是不轉身。
“龍五呢?”
“她?回去了,這裏沒她的事了。”
“你爲何不轉過來?是你喊我們進來的,現在又背對着我們,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嗎?”
“我爲何要看兩個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