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秋生斷定,如果有朝一日,張康找到一個合适的平台,定能鯉魚躍龍門,總華探長不敢說,弄個督察什麽的,還是綽綽有餘的。
四目師叔帶着秋生走出了店鋪。
“小秋生,你就陪師叔我去那賭場走上一圈?”
四目道長挑挑眉,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
“四目師叔,咱們可事先說好了,我從來沒進過賭坊,壓根不知道怎麽玩,你讓我陪你,當然義不容辭,但是如果我什麽都做不了,你也不能因此責備我。”
四目道長連連點頭:“那是當然,我怎麽舍得責怪我可愛的小秋生呢?”
秋生忍住打寒戰的沖動,繼續道:“如果四目師叔找到了發财的竅門,能滿足老闆的願望,那那套《金瓶梅》師叔也不能獨享,也要讓我看上幾天。”
四目道長高深莫測:“小秋生,在你的心目中,你師叔我就這麽不喜歡分享嗎?獨樂樂不如衆樂樂,放心吧,定讓你看個夠。”四目道長拍了拍秋生的肩膀。
這時,大約早上九點多,這個名叫“吉祥賭坊”的賭場門口已經陸續有人進出了。
“四目師叔,這才幾點,就有人來賭錢了?這個賭坊未必開門也太早了點吧。”
秋生忍不住嘟囔。
“早?”四目道長笑了,“這種小賭坊都是徹夜開檔,你看有些人出來,那副一臉煞白的模樣,分明就是賭了一個通宵,沒錢被趕出來的。”
“而有些剛進去的人,都是剛剛賺了幾個碎銀子,就夢想去發财的人。那些人,隻會怪賭坊開得太遲,都恨不得徹夜開才好。”
秋生不禁咂舌。
“常言道,十賭九輸,像這種在居民樓附近開的賭坊,怕來往的都是住在附近的居民。你看這離島的消費水平也就那樣,這賭坊它能賺錢嗎?”
“小秋生啊,抓僵屍你在行,不過賭錢這事嘛,你還要多看多聽多練才行。”
“師父可不讓我們賭錢,咱們進這賭坊的事,可千萬不能告訴師父,否則,師父發起火來,你也逃不了幹系。”
“知道啦。”四目道長不以爲意地揮揮手,“我腦子正常得很,幹嘛要去告訴你師父那個老古闆咱們進賭坊的事,尤其是爲了幾本畫冊,你四目師叔也是要臉的人。”
秋生這才略微放心下來。
“四目師父,你還沒說這賭坊它怎麽賺錢呢。”
“說起這個,就不得不說人性了。”四目道長歎了口氣,“我這些年走南闖北,也算見了些世面,但是人性,是我一直看不透的東西。”
“賭坊開門就是爲了賺錢,如果客人輸了想翻本怎辦?借錢了!拿東西抵押了!這一來一去,都是高利貸啊。賭坊不用管這人能不能還上錢,隻要管客人借錢的時候抽成就行了。”
“這一本萬利的生意,賭坊它怎麽不賺錢呢?”
原來如此!
秋生恍然大悟。
“那四目師叔,你怎麽保證讓老闆大殺四方?你又不是賭神,你又不會偷牌換牌,又不會聽音辨位。”
“呵呵,沒想到小秋生你懂得還挺多。”四目道長樂呵呵,“我們先進去看看,走啰!”
四目道長和秋生一前一後走近這“吉祥賭坊”,剛到門口,四目道長“咦”了一聲,繞着大門走了一圈,感慨道:“這小小的賭坊居然有高人布過陣,不簡單。”
說到布陣,這可是秋生的短闆,現在九叔還沒教秋生關于布陣的事。
“四目師叔你在說什麽?什麽布陣?”
“你看這大門兩邊的石獅子,再看看門口這吉祥賭坊四個字,設計巧妙,遠處看是招牌,近看是銅錢,裏面肯定更有玄機。”
秋生眨了眨眼睛,四目道長其實是賭神?
“走,進去會一會這位高人。”
四目道長一撩長袍,雄赳赳氣昂昂推門而入。
一道狹長的走廊出現在兩人面前。
“這,怎麽是走廊?”
“财易進,難出。”
四目道長言簡意赅。
長廊的盡頭是一扇門,這門安了一個厚厚的門簾,掀開門簾,一股熱浪撲面而來。
人聲鼎沸。
房子不算太大,裏面也頗爲擁擠,每一張台子前面都有不少人,甚至有的台子旁邊圍滿了人,秋生想看看這是一張玩什麽的台子都看不清楚。
粗略數一數,這裏面最少有十幾個台子。
頭頂上的燈瓦數很足,裏面宛如白晝。
觀察了半天,秋生捅了捅四目道長:“這牆壁上怎麽不挂個鍾表什麽的。”
四目道長笑了:“爲何要挂?提醒這些人時間不早了,該回去休息了?”
話音剛落,一陣陰風吹來,秋生打了個寒戰,脖子上的玉墜突然光華一閃,這種不适瞬間就消失不見了。
此刻秋生還沒察覺到,隻是皺眉問道:“四目師叔,這明明是大白天,我怎麽突然覺得有點冷?”
四目道長也一臉凝重,剛才他也感覺到了一股陰風朝他而來,不過他暗地裏掐了個手勢,這陰風就不見了。
“是不是你昨晚做了什麽你師父不讓你做的事,所以身體有點虛?”
四目道長不想吓唬秋生,就故意打趣。
秋生一臉木然,像話嗎?
那個别墅裏什麽都沒有,連張美女挂曆都沒有,他看着什麽打飛……
呸!
他秋生是修道之人,怎麽會做這種事!
四目道長這麽一把年紀了,居然和他開這種玩笑,簡直爲老不尊!
想到這裏,秋生突然加大了上清吐納術的運轉,剛剛胸中的煩悶之意頓時減輕不少。
這屋子裏幾乎不通風,什麽味道都有。
汗味,腳臭味,還有各種劣質煙味,嗆得秋生差點就想奪門而出了。
爲了《金瓶梅》!
秋生腦海中浮現出一幅幅美圖,頓時胸中豪氣猛增。
“走,去這個台子看看。”
四目道長指着旁邊一桌人比較少的桌子道。
秋生精神百倍跟在四目道長身後朝那個桌子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