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婷婷催促道。
“我們在說買禮物的事。”
秋生立刻道,“我們出來做事這麽久,回去肯定要帶些東西給鄉親們。”
“那你們想買什麽?我可以帶你們去。”
“面具和好看的畫冊。”
“那簡單,我知道好幾家賣這些東西的店鋪,裏面的東西又多又便宜。”
三個人說着就往樓下走去。
“師父,你回來了。”
“爹,你回來了。”
九叔看着文才:“你氣色好多了,差不多等我們回去的時候你就能好了。”
“師父,已經定下了遷墳的日子了?”
“嗯,方天師選定了地點,三日後遷墳。”
“這麽趕啊。”任婷婷嘟囔道。
“你說什麽?我沒聽清。”秋生就站在任婷婷旁邊,卻隻聽見了個“啊”字,這讓自認爲自己聽力頗爲不錯的秋生受到了不小的打擊。
“沒什麽。”任婷婷情緒有些低落。
“今晚我将在彙豐樓宴請諸位道長,感謝他們的鼎力相助。從明天開始,我還要找族長商量一些問題,要保證三日後能順利動工。”
“婷婷,你收拾下,我們等會就出發。”
“爹,家裏現在就一輛車,可是我們有六個人,一輛車坐不下啊。”
“沒事,婷婷,我和文才走過去就行,一輛車肯定能坐下四個人。”
任婷婷雙手一攤:“那誰來開車?”
秋生扭頭問向方仲:“方天師可會開車?”
方仲尴尬地笑笑。
一位老爺,一位小姐,一位師父,一位天師,得了,還得是他。
“彙豐樓離這裏遠嗎?”
“不遠,大約也就一刻鍾的路程。”
“那我開車分兩趟把人送到就是了,我辛苦點,沒事的。”
任發搓搓手:“那怎麽好意思麻煩小道長。”
“别瞎客氣了,爹,再客氣,天都要黑了。就讓秋生辛苦點吧,反正他後生,不怕累。”
任婷婷立刻道。
秋生笑了笑,任婷婷可真敢說,是真不把他當外人啊。
這時,大門外響起了門鈴聲。
“老爺,是阿威少爺。”
仆人去外面看了眼,回來告訴任老爺,“他帶着一名警員來,手裏還提着東西,說奉命給老爺道歉。”
任發皺眉道:“道歉?道什麽歉?”
任婷婷立刻在任發耳朵嘀嘀咕咕說了起來。
任發詫異地望了眼秋生:“原來阿威還這樣對你,你怎麽也不和我說?”
秋生摸摸頭道:“其實都是小事,不知道有啥好說的。”
“才不是小事呢,是你心胸寬廣,不和他計較罷了,換成别人,肯定不會這樣。”任婷婷立刻在一旁幫秋生說話。
“秋生,在警局發生什麽事了?”
九叔問道。
“就是阿威隊長在對我循例問話的時候,突然舉止詭異,當衆脫衣服,造成了不好的影響。”
九叔雙眼一眯,當衆脫衣服,這麽詭異的事出現在警局,本身就夠詭異的了,莫非……九叔看了看秋生,秋生嘿嘿一笑。
“讓他進來。”
照着任發的吩咐,仆人帶着二人來到了大廳。
張康剛進屋就看見了屋子裏的秋生和任婷婷,頓時眼睛一亮。
“表叔,劉警長讓我買些禮物來看望您,希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計較我早上的過失。”
阿威使了個眼色,張康把手裏提着的幾盒糕點放到了桌子上。
任發自然是看不上區區幾盒糕點的,不過畢竟是警局警長讓送來的,所謂禮輕人意重,這份心意任發還是要領的。
“你來就來了,還帶什麽禮物,”任發示意仆人收好,“回去替我謝謝你們張警長,就說改天有空請他飲茶。”
阿威不好意思地搓搓手:“表叔,這次來,我私人還有點事想找兩位道長。”
方仲和九叔對視一眼,不置可否。
“早上我在警局突然好像鬼上身一樣,把衣服差點脫了個精光,後來聽人說還做了好多不像我平常習性的事,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完全不知道剛才自己做過什麽。”
“我就想問下兩位道長,我以前從未出現過這樣情況,今天突然出現了,是否是妨了小人了?”阿威一邊說一邊還若有若無掃了眼秋生。
九叔道:“你走過來些。”
阿威連忙走過去,九叔扒開阿威的雙眼皮看了看,又給他把了會脈,搖搖頭:“看不出你身上有鬼上身的痕迹,隻是身子比較虛,陰氣有點重。”
張康在一旁道:“我就說阿威隊長是平日裏太操勞了,才會出現這種情況,哪裏就是鬼上身了,這個世界上哪裏有這麽多鬼。”
九叔看了看張康臉上若有若無的黑氣,正色道:“倒是你,你最近是不是惹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而且這東西已經在你身上留下了痕迹,你最好去道觀請位道士給你幾張護身符。”
張康立刻驚訝道:“道長您也這麽說,看來這位小道長沒有唬我。”
張康從懷裏掏出一張護身符指着秋生道:“就是這位小道長把這護身符給我的,說我最好帶在身上,可保我平安,我還以爲他是騙子呢。”
九叔結果護身符看了眼,随即又遞給張康:“如果是不厲害的鬼,這護身符還算有用。”
回頭看了眼秋生,秋生的眼力什麽時候這麽厲害了。
“那就多謝小道長了!”張康立刻高興地把這符給收好。
雖然阿威還是有些懷疑這一切都是秋生在使壞,但是既然道長說了他不是鬼上身,他也隻好姑且信了。
“表叔,我看你們這架勢,是準備要出門嗎?”
任發點頭:“我在彙豐樓訂了包廂,準備宴請幾位道長,這幾日辛苦他們了。”
阿威忙道:“那我們就先走了,不打擾了,表叔,改天我再來看您。”
“你們回去的路上也小心些,記得替我向你們警長問好。”
“知道了,表叔。表叔,我聽警長說,最近上頭要空降一位高級警長來我們這裏,雖然不知道是什麽來頭,但是劉警長有些緊張。”
“哦?”任發皺眉道,“這消息我倒沒聽說,等明天早上我約族長飲茶時再問問,族長也許知道的多些。”
張康臨走前沖秋生揮手道:“小道長,謝謝你的符了,以後有時間喊你一起喝酒。”
秋生擺擺手,看你造化了。
“想不到你這個徒弟還有幾分能耐。”方仲開口誇獎秋生。
九叔心中得意,但還是搖頭道:“不過仗着幾分天賦,就胡亂學人給符箓,方天師可别誇他了,再誇他,他的尾巴都要翹到天上了。”
任婷婷道:“秋生做的好,就應該誇,爹,你說是不是?”
任發苦笑道:“對不住了,婷婷在國外待久了,禮節可能忘記的差不多了,兩位道長可千萬别怪她。”
“天真爛漫,花一般的年紀,誰又舍得怪她呢。”方仲笑道。
經過一番折騰,任發等幾個人終于來到了彙豐樓的包廂。
彙豐樓不愧是離島第一大酒樓,裝修并不富麗堂皇,多的隻是典雅和莊重,而服務生也都訓練有素,端菜行動間,并沒有聽見一絲動靜。
“這家酒樓的老闆不簡單。”
方仲仔細看了下這酒樓的格局,誇贊道。
“方天師果然好眼光。”任發贊道,“這位彙豐樓的老闆,在中西區、油尖旺區、西貢區等地都開了酒樓,隻不過老闆老家是這裏的,所以在這裏開了家酒樓,這家酒樓一開張,這附近的酒樓生意就差了許多。”
“離島居民并不富裕,老闆在這裏開了這麽高檔的酒樓,能收回成本嗎?”
秋生好奇問道。
任發呵呵一笑:“雖然這裏規格頗高,但是價位并不貴,比起其他酒樓也就高個兩到三成,并沒有貴到離譜,也算是老闆回饋鄉親了吧。”
“任老爺認識這裏的老闆?”
任發尴尬笑道:“說起來慚愧,我雖然來這裏吃了好多次,菜式頗合我的胃口,但是這位老闆始終沒有見過面,我隻知道他姓顔。”
秋生心中一動,顔姓在香江并不多見。
尤其在離島這裏開這麽高檔的一個酒樓,你說老闆一點背景都沒有,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而在他的印象中,香江即将崛起的四大探長,其中一位就是姓顔。
隻是不知道這兩者之間有沒有關聯。
但是并沒有聽說顔探長老家是離島的。
可能平行空間,還是和以前的時空不太一樣,多多少少都有變化。
“這菜式不錯。”
方仲吃了一口這裏的拿手菜式,贊道,“沒想到在這離島居然還能吃到這麽正宗的川味,這位老闆果然不簡單。”
“方天師走南闖北,見識的肯定比我們這些土包子多多了,連方天師都誇獎的菜式,那必然是一絕了。”
“我最遠的地方也不過隻是去了扶桑國罷了。”
“方天師去那裏也是收僵屍嗎?”
方仲聽秋生這麽問,頓時陷入了沉思,良久,點頭又搖頭:“也不算是僵屍,總之很奇怪,我到最後都沒有弄清楚緣由,這件事我一直記在心間,總想着有朝一日能再去那裏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