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阿威不給我面子,難道我還要給你面子?
區區一個保安隊隊長,真當自己是CID了?
“聽說你們這裏出了命案,我做爲警察,自然就有上門探查的權力,而你,是最可疑的人!”
阿威一動不動,盯着秋生。
“誰說我們這裏出了命案的?阿sir,警察做事不用講證據嗎?你把那個人喊出來,說清楚,幾點,在哪裏,有誰不見了。”
“雖然我不懂法,但是我也知道,警察也沒有随便抓人的權力。”
阿威萬萬沒有想到,這個看起來像小白臉一樣的人,居然敢和他叫闆。看他這一身的衣裳就知道,也就是個平民百姓。
不知道怎麽搭上的表叔這個離島首富,口氣開始大了起來。
“剛才進門的時候,在院子裏發現了燒焦的痕迹,你怎麽解釋?”
“開壇做法本來就要燒紙焚香,地上有燒焦的痕迹,這不是正常的嗎?難道你家平常開壇做法不用火?不燒紙?不焚香?”
阿威冷哼道:“那地上的血迹呢?怎麽解釋?”
“什麽血迹?”
秋生裝傻,沖任發道,“任老爺,院子裏有什麽血迹?”
任發别墅的院子裏,除了修了一條通往大門可供開車的石闆路之外,其餘的地方都是泥土路,旁邊還種了些花花草草的,看來任老爺還是一個有點品位的土豪。
“血迹?”任發皺眉,仿佛在仔細回憶,“這幾日我都住在這裏,院子裏也沒發生什麽打鬥事情,哪裏來的血迹,表侄子,你是不是看錯了?”
阿威心裏清楚,那天晚上熊熊燃燒的火光,那火光中的人,他絕對不會看錯。
看着表叔在自己面前演戲,阿威面無表情道:“表叔,爲了這事,我還特地帶了兄弟們,他們現在都在屋外等着,我看在表叔一直看着我長大的緣故,也不敢讓他們進來打擾到你們。”
“這樣,就我一個人,我上樓去每個房間看看,看看有沒有什麽其他可疑的人或者東西。”
任婷婷第一站出來道:“我的房間是你說看就看的?”
“表妹,你配合下我,我就進去掃一眼。”
“你居然敢欺負我,我要告訴姑母!”
阿威一個頭兩個大,怎麽就變成他欺負她了呢。
“好好好,你的房間不檢查,但是他們兩人的房間必須要檢查!”
阿威用手指了指秋生和文才。
秋生和文才都住在三樓,如果隻是檢查他們兩個人的房間倒也省事。
“如果檢查不出來問題,怎麽辦?”
秋生裝作不滿的樣子。
“哼,檢查不出來不代表你沒有問題,我還要帶你回警局問話。”
任發皺眉道:“表侄子,你這次來雖然說是公務,但是我剛才已經說得很清楚了,秋生小道長是我請來幫我爹爹遷墳的,你無故把小道長帶到警局,這以後人家會怎麽看我任發,怎麽看我們任家?”
“表叔,這不過是例行公事,昨晚有人看見事發時,他在現場了。既然他在現場,他就有嫌疑。”
秋生明白,就算真有人看見飛僵被三昧真火燃燒的情景,現在飛僵隻剩下一副骨頭架子,在這個科技還不發達的年代,難道用DNA的方式去檢測泥土裏的血迹是不是飛僵的?
阿威擺明就是針對他,肯定看他與婷婷走的近,心生不滿。
既然如此,那也别怪他秋生不客氣了。
莫非真以爲他秋生習了道家之術,就沒火氣了?
莫非真以爲他秋生隻會捉僵屍?
哼哼,是時候讓世人知道茅山道法的厲害了。
“那請吧,去我房間看看,我房間裏都有什麽。”
秋生率先往樓上走,走到二樓拐角處,阿威好奇看了眼過道,問道:“表叔,之前過道牆壁的畫呢?怎麽不見了?”
“被飛僵打碎了,扔了。”秋生腹诽。
“那副油畫婷婷說不喜歡,想換一副她自己畫的畫。”
“表妹還會畫畫?”
任婷婷冷哼一聲:“我會的可多了,表哥不知道有什麽稀奇。”
“那表妹你能不能幫我也畫一幅畫,我挂在我的房間裏,天天看。”
“看心情吧。”任婷婷不置可否。
上了三樓,看了秋生和文才的房間,一無所獲。
反倒坐實了秋生道士的身份,他房間裏放着桃木劍和一些符箓,還有一些法器。
“這是什麽?”
阿威指着文才房間裏一把椅子上的衣裳問道。
文才道:“這是我的衣服。”
阿威拿起來一看,衣服上沾了血迹。阿威仔細嗅了嗅,雖然血迹幹了,但肯定就是這幾天發生的事。
“這血迹怎麽回事?”
文才苦着臉伸出右邊的胳膊,掀開袖子道:“阿sir,我和師兄剛到離島,不知道被哪裏竄出來的一隻狼狗給咬了,你看。”
阿威仔細看了看文才右手臂的傷痕,确實是兩個洞,還有些紅腫。
“你不是道士嗎?怎麽能被狗咬到。”
“估計是條瘋狗,咬完人就跑了,我們人生地不熟,也不知道是誰家的狗,要是被我知道了,我一定打死它,今晚做頓狗肉火鍋!”
阿威白了眼秋生,覺得這話就是沖着他說的。
見沒有收獲,阿威就往樓下走,他怎麽都想不明白,明明昨晚看見有人在院子裏被燒死了,怎麽屋子裏一點痕迹都沒有,到底把屍體藏到哪裏了。
“表叔,你的儲物室還在二樓嗎?帶我去看看。”
此話一出,頓時氣氛就凝固了。
二樓的儲物室裏,還未全部收拾好,裏面被飛僵鬧的到處都是砸痕,牆壁上也都是血迹。有管家的,也有文才的,可能還有秋生自己的。
“之前儲物室在二樓,後來婷婷回來了,她東西多,索性就把那裏做她的畫室了,雜物現在都放在一樓。”
任發此刻表示的一點都不慌張。
秋生暗暗伸出大拇指。
姜還是老的辣。
這時,方仲出聲了。
“任老爺,好了沒有?我們要去看風水了,這種事可不能耽誤,如果耽誤了時辰,任老太爺在地下不滿,可就不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