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還沒來得及向上司禀告,雖然他隻是一個小小的保安隊長,但是他也算是警局裏的一員,離島這一塊的保安他還是要負責的。
“你也知道,你表爺爺的墳已經快到20年了,按照當初風水先生的要求必須要在滿20年後遷墳,昨日我就請了道長幫我起壇作法,希望可以讓我父親的在天之靈保佑我們任家往後的日子。”
任發半真半假回道。
起壇作法是真,這樣就能解釋爲何在院子裏看見燒焦的痕迹。
至于作法的真正目的,那抱歉,不是你阿威能知道的。
阿威見任發回答的如此坦蕩,皺起了眉頭:“就是昨天晚上我出門前碰見的那兩位道長?”
“正是,就是他們。他們一位師承龍虎山,一位師承茅山。都是法力高深的道長。這事我早就與老族長說過這事了,他也知道。”
“那麻煩表叔喊他們出來。”
“稍等。”
方仲和九叔早就聽到了樓下的動靜,聽見任發提起他們也就走出了房門,往樓下走去。
阿威看見兩位道長從樓上走下來,其中一位仙風道骨,頗有得道高人的模樣。另外一位一身粗布麻衣,國字臉,白頭發,實在看不出來哪裏像道士。
“方道長,九叔道長。”
方仲和九叔點點頭:“任老爺早。”
“你們就是我表叔請來的道士?”
方仲坐在沙發上面無表情看着阿威,沖任發道:“這位是?”
任發像恍然大悟般道:“還沒介紹,這位是我的表侄子,在保安大隊做事,他今天來是問我昨晚我請你們開壇做法的事。”
方仲點點頭:“原來如此。”
“我們受任老爺委托,來幫他的父親遷墳,在遷墳前要做一場法事,就是這樣。”
“沒了?”
阿威繼續問。
方仲雙手一攤:“今天我們要出去看一看這附近哪裏有風水寶地,再擇良辰吉日安葬。”
仆人此刻在任發耳邊輕聲說着什麽,任發微微點頭,沖仆人道:“泡幾杯茶給三位。”
阿威皺眉:“可是昨晚明明有人看見,在院子裏,有一個人被大火燒死了。剛才我在院子裏,也看見了縱火的痕迹,這又該怎麽解釋呢?”
“什麽縱火的痕迹?你在這裏胡說八道什麽?”
任婷婷的聲音響起,她早就起來了,在拐角處聽了半天,這會終于忍不住走了下來。
阿威一見是任婷婷,頓時有些心慌。
明明任婷婷已經把他送出了門,是他自己起了疑心深夜跑到這裏查看,結果看到了這樣的場景,壓根不是有人看見告訴了他們。
“婷婷,你别激動,你聽我說。”
“我爲什麽要聽你在這裏胡說八道!我剛才看見院子裏多了好多警察,你帶這些警察來做什麽?”
看着任婷婷的滿臉不滿,阿威頓時結巴了起來:“我,我……”
任發也皺眉道:“大侄子,我哪裏對你不好,你可以直說,把警察帶來,這是爲何?”
“我接到線報,說是昨晚表叔你的院子裏燒死了人,既然有人報警,我們當然要來查一查,不是表叔你對我不好……”
正當阿威不斷解釋的同時,秋生來到了文才的房間:“經過昨天一晚上的休息,覺得如何了?”
文才看了看自己的手臂道:“被咬的地方的印子已經淺了,師父說再過一周我就能痊愈了。”
“樓下怎麽這麽吵,這才幾點?”
“我剛才從窗戶裏看,外面好像來了好多差佬。”
“差佬?”文才不解道,“差佬來任老爺這裏做什麽?這裏既沒有發生搶劫案,又沒有發生命案,差佬這麽閑嗎?”
秋生聳聳肩:“誰知道呢,也許是例行巡視。”
“那我們要出去嗎?”
“出去做什麽,你傷勢未愈,差佬看見你手臂上的傷,你準備怎麽說?被僵屍咬了?”
秋生樂不可支,“你和差佬說有僵屍?你信不信差佬馬上把你送到精神病院,讓你在那待着。”
文才皺眉:“那我該怎麽說?”
“被狗咬了呗,大狼狗,反正被狗咬了也是兩個洞。”
“師兄你好聰明哦。”
秋生搖搖手:“這都是小事情,等你好了,趕緊一起練三清劍法吧,起碼在你一個人的時候,面對最低等的僵屍,你得有自保能力。”
就在秋生和文才互動的時候,阿威聽到了樓上的動靜,問道:“樓上還有誰在?”
九叔道:“我的兩個徒弟。”
“我上去看看。”
阿威站起來,被任婷婷制止了,任婷婷想到二樓過道裏的一片狼藉,如果被阿威看見了,那還得了,立刻道:“我去喊他們下來就是了,你等着。”
說着就“噔噔噔”上樓去喊秋生。
雖然秋生和文才覺得奇怪,但還是跟着任婷婷走了下來,到了大廳,阿威看見任婷婷後面跟着的,就是昨天早上在米鋪遇見的那個小白臉,頓時兩眼直冒火花。
“是你!”
兩人異口同聲。
互相看對方不爽。
“你怎麽會在表叔家裏?”
阿威口氣不善。
秋生一臉莫名其妙:“任老爺請我師父來幫忙,我跟着師父來打打下手,我不在任老爺家裏,我應該在哪裏?”
“幫忙?任老爺請的是道士,難道你和你身後那病歪歪模樣的人都是道士?”
“我和我師弟哪裏不像道士了?”
“我是剃光頭了?還是穿袈裟了?”
任婷婷站出來道:“表哥,你是不是有什麽毛病,秋生和文才都是九叔帶來的徒弟,這點大家都知道,你現在在這裏懷疑他們的身份做什麽?”
如果任婷婷不站出來爲秋生說話還好,這一站出來,阿威更是一肚子火,但是又沒處發,隻好沖着秋生道:“我問你話,你就老實回答,誰允許你和阿sir嬉皮笑臉的!”
秋生此刻算是看出來了,這個阿威純屬沒事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