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搖搖頭,此刻九叔的臉色十分蒼白,似乎已經用盡了身上的法力。再看方仲,雖然臉色也有些蒼白,但比九叔要稍微好些,沒有搖搖欲墜之感。
秋生也隻好屏住呼吸,靜靜等待。
畢竟這煙霧散發出來的味道是一種惡臭,就好像陳年臘肉的味道。
待煙霧散盡,地上露出一副骷髅架子。
秋生指着道:“難道這就是剛才的飛僵?”
見狀,九叔和方仲都同時松了口氣,互相看了眼。
“是,這就是剛才的飛僵。”
“不是說飛僵收服不了,隻能消滅嗎?這算消滅嗎?”
“都成骷髅架子了,你還想怎麽樣?”
九叔翻了個白眼,覺得這一屆的學生越發不好帶了。
“你叫什麽名字?”
方仲突然開口問秋生。
秋生十分驚訝,紫袍天師纡尊降貴問他問題?
“秋生,綠袍道士。”
爲了不被打擊,秋生介紹自己的同時還說出了自己目前的段位。
方仲笑了笑:“綠袍道士,嗯,前途無量。”
莫名其妙,秋生有點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秋生看了眼九叔,九叔也看了眼秋生,眼神裏還帶了些打探。
頓時,秋生感覺有些不好了。
是不是自己在此次制服飛僵中表現得太顯眼了,讓九叔對自己起疑了?
“這副骨架,如何處理?”
“飛僵已經消滅了,這副骨架就交給任老爺換個地方安葬吧。”
方仲點頭表示同意。
“讓你的綠袍徒弟把骨架擡到房間裏,放在這裏實在太顯眼,如果有人經過往裏面看了看,無故多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方仲不知道,麻煩已經開始了。
秋生皺眉,這句綠袍徒弟,他總覺得是在影射自己什麽,但是又沒有十足的證據。
九叔看這眼前的一片狼藉,歎了口氣:“沒想到這次出來,居然遇到了飛僵。”
“剛才我用三昧真火,也不是故意,我手上有一瓶上好的治療燒傷的良藥,送給你,就當賠罪了。”
方仲從懷裏摸出一個白色的小瓷瓶,扔給九叔,頭也不回地走了。
“這香案……”
“明日再收拾吧,這麽晚了,還要再給文才泡次澡,去一去屍毒。”
“你去把骨架擡到屋内,就放到之前放置任老太爺的屋子。”
“師父!”
秋生擡出去的手還沒來得及做出動作,九叔就一瘸一拐往别墅走去。
看着地上泛黑的骨架,秋生覺得寒風陣陣。
這不會僵屍剛走,就來了一個女鬼吧。
秋生摸了摸胳膊上剛起的雞皮疙瘩,再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剛才飛僵那一下也把自己給打出内傷了,還吐了好大一口血,怎麽師父就當沒看見一樣呢?
方仲好歹也應該給一瓶療傷的小藥瓶給他治療傷勢吧。
身價那麽高,想必身上的靈丹妙藥也不少。
怎麽就那麽摳呢,還使喚自己做苦力,可恨的是,師父居然還同意了。
秋生咬牙走到骨架處,驚奇地發現,這副骨架居然連在一起,并沒有散開。秋生搖搖頭,以爲飛僵獨有的特性,也沒理,小心翼翼拿起骨架,往屋内走去。
任發見方仲和九叔一起進了大門,臉色蒼白,神情緊張地問道:“兩位道長,外面,如何了?”
方仲點頭道:“無事了,待我選個黃道吉日,再選一處風水寶地,把任老太爺安葬了吧。”
“我爹他……”任發想了想措辭,“還有東西安葬嗎?”
“還有一副骨頭架子,正好可以安放。”
聞言,任發松了口氣:“那就好。”
“兩位道長還請休息,等明日我找人把外面打掃一下,再帶兩位道長在這附近轉轉,看看哪些地方能算風水寶地,等這一切事情都結束後,兩位道長的辛苦費在下一定雙手奉上。”
“還請兩位道長不要推辭,之前的隻能算是訂金,如果沒有兩位道長出手相助,我任家可能今天就不存在了,那我手裏有再多的鋪子和田産又有什麽用呢?”
方仲道:“既然任老爺這麽說,那我們就卻之不恭了。”
九叔點頭:“好。”
“小道長呢?”
“在外面搬運骨架。”
正說着,外面響起了秋生的聲音:“師父,開開門,這骨架好沉。”
“讓你做點事就發牢騷,能有多沉。”
九叔看見秋生滿臉通紅的模樣:“讓你平時多煉體,你不樂意,要不然你也不至于現在這樣,給我,我看看能有多沉。”
秋生滿腹委屈,他是那種喜歡抱怨的人嘛,可是這骨頭架子是真的沉。
九叔剛從秋生那裏接過骨頭架子,頓時身子往前一傾,被燒傷的雙腳差點沒站穩。
真的很沉……
最少有幾百斤……
看着燒焦的骨頭架子,九叔臉色有些凝重。
這裏面定然有什麽不尋常。
“接着,放到二樓屋内。”
九叔裝作若無其事,遞給秋生。
秋生重新接過骨頭架子,沖任發道:“任老爺,真的很沉,你要封我一個大利是。”
任發當然不信,但是也不好說破,隻能笑道:“當然了,小道長這麽辛苦,大利是,小意思。”
秋生看任發這樣子就知道他不信,隻好搖搖頭,準備往樓上走去。
“給我。”
方仲攔在秋生面前,伸手要骨頭架子。
秋生老實遞給方仲,方仲伸手一接,面露詫異,果真很沉。
“辛苦了。”方仲把骨頭架子還給秋生,拍了拍秋生的肩膀。
看着秋生抱着骨頭架子走上二樓,步伐沉重的模樣。
方仲特地看了眼九叔,九叔心裏明白方仲眼神的含義,望着秋生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這一變化弄得任發一頭霧水。
本來方仲和九叔兩人之間互相不對付,互相瞧不起,怎麽和飛僵打了幾架後,反而有了一種說不出來的默契。
尤其這種默契還和秋生這個小道長有關。
此刻,九叔腦海中不斷盤旋着方仲說的那句話:“你的徒弟怕不是紫袍道士假冒的吧。”
難道秋生真的被調包了?
任婷婷在樓上聽見了大廳的聲音,連忙跑下來,看見任發等人,忙問道:“秋生呢,他怎麽不見了,莫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