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鈴铛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密集,飛僵整個人顫抖得更加厲害,秋生有點緊張,握住桃木劍的手不禁緊了又緊。貼在飛僵身上的金光咒符頓時金光大作,飛僵一聲怒吼,震得周圍樹林中驚起一群飛鳥。
金光咒符法力燃燒殆盡,飛僵被這符咒僅剩的法力給震得退了幾步,背部被燙黑了一大塊,甚至能隐隐聞見焦味。
見符箓消失,自己恢複了自由,飛僵大喜,展開雙臂就要飛起來,誰知被地上的陣法給牢牢吸在原地,就好像被一個磁鐵給吸住,死活出不了圈子。
這時,方仲從懷中掏出一個符箓,還沒等秋生看清什麽模樣,方仲就把符箓扔到了陣法中,隻聽一聲響,陣法中突然出現了一團煙霧。
地上也依次亮了起來。
秋生定睛一看,陣法呈圓形,裏面畫着一個大大的五角星,這些線條之間不停閃爍着光芒。
“師父,這是什麽?”
九叔神情嚴肅:“這是九轉陰陽大法,很耗法力,沒想到方天師居然會用這種陣法,他真拼啊。”
“這種陣法很厲害嗎?”
九叔點點頭:“很厲害,可以用來對付厲鬼和飛僵,如果是用金線作畫,效果更佳。”
“金線是什麽?”
“用金子融化而成的汁與符墨混合,做出來的金色符墨,俗稱金線。”
秋生咂舌:“那得費多少金子。”
“以方天師的身家,做個十桶八桶也不是問題。隻不過做金線,我說起來簡單,做起來程序十分複雜,還要講究天時地利,也不是想做就做的。”
“做個金線也要講成功率?”
“能對付厲鬼和飛僵的陣法,哪有那麽容易。這次方天師用一般符墨代替,效果最少打了五折,不知道他還有什麽其他厲害的後手。”
“桌子上的那些法器可算頂尖法器?”
九叔搖搖頭:“你以爲頂尖法器是菜市場的大白菜嗎?通常一位道士手裏能有幾個三品中階的法器就已經算是佼佼者了。”
“就算方天師是紫袍天師,手裏的九品上階的法器也未必能有一件。這種法器,是要講緣法的,不是花錢就能有的。”
秋生做起了白日夢:“如果有朝一日,我能有一件九品上階的法器,那我豈不是在僵屍界橫着走?”
“如果你能活到一千歲,也未必不可能。”
秋生頓時臉垮了下來:“活到一千歲?我又不是妖怪!”
飛僵見自己怎麽也飛不起來,而且怎麽都在一個圓圈裏打轉,死活出不去,生氣地連連猛錘自己的胸膛。
“糟糕,任老太爺發怒了。”
“不過飛僵就這點能耐,畫一個陣法就能把他制服,飛僵也沒有師父你說的那麽恐怖。”
九叔白了一眼秋生,不知者無畏。
阿威此刻在離任老爺不遠處的樹林裏待着,他離開任老爺屋子後,左想右想都覺得不對勁,任婷婷怎麽看都像是要趕走他的樣子,裏面一定有着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爲了一探究竟,阿威又悄悄溜了回來,他怕任老爺會發現,還特地躲在離任老爺屋子不遠處的樹林裏,等夜深人靜的時候再去打探。
沒想到,月亮還沒爬到樹梢,他就聽見了恐怖的聲音。
這聲音比他聽過的任何一種聲音都要恐怖,什麽豹子老虎的聲音,在這個聲音面前簡直弱爆了。
阿威雙腿有點發抖,很想去前面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是又本能地想往回跑。
方仲把鈴铛放到地上,又從身後掏出一把百年桃木劍,指着飛僵道:“今日,我就送你入輪回!”
一柄桃木劍就直直沖着飛僵刺了過去,飛僵一巴掌把桃木劍拍飛,絲毫不怕百年桃木劍的樣子,還挑釁地沖方仲龇了龇牙。
九叔看到這裏有些疑惑,昨天秋生明明說他用桃木劍刺中了飛僵,惹的飛僵大怒追着他要咬他。
秋生的那把桃木劍是最普通的十年桃木劍,而方仲手上的這把,最少有百年。
百年的桃木劍不如十年的桃木劍?
還是方仲的法力不如秋生的法力?
九叔覺得這個世界開始魔幻起來。
“咦?師父,這個方天師是不是冒牌貨?怎麽居然刺傷不了飛僵?”
“别胡說,他剛才的每一個動作,每一種咒語,都是道家真言,還有這秘法,非紫袍道士不能知曉,怎麽可能是冒牌貨。”
秋生撓撓腦袋:“那就奇怪了,飛僵過了一個晚上,變厲害了?”
任老爺在一旁聽二人聊了很久,忍不住道:“九叔道長,方天師好像需要幫忙,麻煩你上前相助可好?”
九叔猶豫道:“方天師并沒有喊我前去相助,如果我貿貿然前去,恐怕被他不喜。”
“方天師一個人可以的,任老爺,不要小瞧紫袍道士,整個香江不超過十個人,我師父隻是黃袍道士,法力有限,這事如果傳了出去,那可就說不清楚了。”
任老爺頓時高看了秋生一眼,能說出這種話的人,不是人精也是人才。
小道士未來可期。
方仲冷笑一聲,難道他就這一把百年桃木劍嗎?
接着,方仲從身後掏出,兩把,三把,一共五把桃木劍,并在每一把劍上都貼上了符箓,分别朝周圍扔了過去。
“起!”
随着方仲的一聲令下,這五把桃木劍頓時朝着飛僵飛了過去。
但是這劍卻并不直接攻擊飛僵,而是首尾相連,在飛僵胸口前繞起了圈圈。
秋生忍不住鼓掌:“好手法!”
“這手法如果用來變魔術,肯定場場爆滿。”
九叔又白了一眼秋生,說得好像他去看過魔術似的。
“這也是陣法嗎?”
“五輪摩羯劍陣。”
九叔看了半天,終于确定了這劍法的名字。
怎麽聽起來像是修仙的劍法,這不是僵屍世界嗎?秋生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