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燈火通明,大廳裏裝潢得富麗堂皇,一看就知道是富豪。
真皮沙發上坐了三個人,一個年齡大約五十多歲的男子,戴個眼鏡,一臉嚴肅。還有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一臉的稚氣。最後一個年紀更大些,大約六十多歲,滿臉的愁容。
“任老爺,任家自從二十年前開始發迹,到現在已經二十年了,現在你們也成了這一帶的首富。這房子當初是按照你的要求建立在祖屋旁邊,但是這些天發生了這麽多的怪事,必須要請一位法力高深的道士來看一看了。”
“族長,當年的事你也參與了,這麽多年,我們任家也沒虧待過你,現在發生了這樣的事,誰也不想。我也請了香江最有名的茅山道士來這裏了,也就在這兩天,他該到了。”
天一亮,九叔三人吃過早飯,就背着包裹走上了去鎮子上的路。
這個村子叫陳家村,裏面的村民幾乎都姓陳。九叔雖然不姓陳,但因爲祖屋在此,也就漸漸在此安了家。
以前,他是一個人。後來,多了秋生,多了文才,多了大寶和小寶。
秋生和文才都是他的徒弟,不過明顯,能繼承他衣缽的隻有秋生,這個他從小撿來的小嬰兒,天賦極高,就是懶。
趕路期間,不時有人在路邊和九叔打招呼。
“九叔,你又帶着徒弟去幹活啊。”
“九叔,上次差佬找你,有沒有給你報酬?我聽說他們最小氣了,就喜歡讓人幫忙白幹,上次陳伯被喊去提供線索,連碗叉燒飯都沒給他吃,就讓他喝了杯咖啡。”
九叔一一點頭回應。
“師父人緣真好。”文才感慨。
“師父在陳家村住了這麽多年了,多多少少住出感情出來了嘛,師父又會點風水和醫術,誰家有個婚喪嫁娶、頭疼腦熱,都要找師父看看,這不就處出感情了嘛。”
“秋生哥。”
秋生話還沒說完,就有一位梳着一根長辮子的姑娘喊住了秋生,秋生一看,這不是鄰居家的小女兒陳敏知嘛,今年剛十八歲,花一般的年紀,在陳家村号稱“陳家一枝花”。
文才頓時沖着秋生擠眉弄眼起來,秋生微微皺眉。
“敏知啊,你今兒怎麽起這麽早?”
“秋生哥,我姐姐今天回來,我要去車站接她。”
“就你一個人去?這麽遠的路。”
“我媽在家要帶弟弟,我爸要去田裏幹活,隻有我有空了。”
文才在旁邊道:“我們也要去車站,巧了,不如一起?”
秋生瞪了一眼文才:“我們要趕路,走路要快,你想累死敏知嗎?”秋生又扭頭對陳敏知講,“敏知啊,等你秋生哥賺了錢,買一輛單車回來,以後就騎着它帶着你去車站,免得你走這麽遠的路。”
陳敏知聞言羞澀地點點頭,右手不斷摸着自己的辮子,顯得有些緊張。
“敏知,我們要趕路了,回頭見。”
秋生說完就拉着文才一溜煙跑了,九叔在後面搖搖頭。
到了車站,已經有不少人在等小巴了。
“師父,香江有好多個離島呢,這次我們去的是哪個離島?”
“坪洲,在大嶼山的東南面,我們坐輪渡過去。”
“哇,師父,我們又要乘車去市區,再去市區轉車去輪渡,再坐輪渡去坪洲,這不最少要一天的時間。”
“知道要花這麽多時間,還不少說點話,留點力氣趕路。”
秋生頓時吐了吐舌頭,師父好兇,問都不能問了。
待天色漸漸變黑,師父三人總算踏上了離島的碼頭。
秋生深吸了一口氣:“這裏的空氣好像比我們那裏還新鮮,就是有股子海腥味。”
“師父,我肚子餓了,晚上咱們去哪裏吃飯?”文才是真餓了,已經開始頭暈眼花了。
“去雇主家。”
坪洲面積不大,秋生覺得一眼就能望到頭,經過一條長長的石橋後,就到了岸邊,岸邊人也不多,這裏的人大多以捕魚爲生,水性極佳,穿着都很簡陋。
經過一排店鋪時,九叔進鋪子問道:“請問任發家怎麽走?”
被問的是一位老伯,一張黝黑的臉,一看就是常年生活在海邊的。
“你要去任首富家?”
“任首富”三個字蹦進秋生的耳朵裏,秋生眼睛一亮,一條大魚啊。
“任首富家在這唯一的别墅裏,很好走的,從這條路直走,再往東,走了幾百米,再往西就到了。不過那裏附近就是樹林,大晚上的就算沒鬼,也吓得夠嗆。”
九叔按照老伯的指點,帶着秋生和文才沿着小路找到了任發家。
這棟别墅周圍就是樹林,後面就是群山,雖然别墅内燈火通明,卻看不見一個人影。
九叔率先去敲門。
“砰砰砰。”
過來一會功夫,有一個男子從裏面一路小跑出來,看見九叔,帶着一副警惕的模樣問道:“你是誰?”
九叔道:“我是任發請來的道士,我叫九叔。”
男子頓時放松下來,忙道:“原來你就是老爺請來的天師,快請進。”
男子帶着九叔和秋生等人進入了屋子。
屋子大廳中央坐着一個五十多歲的男子,正在抽着雪茄,和旁邊一位老者在聊天,看見男子帶着九叔等人進來,問道:“你們是?”
“老爺,這位就是你請來的天師九叔。”
“啊!原來是九叔!”任發趕忙站了起來,“你可終于來了,我這是盼星星盼月亮!來來來,坐坐坐。”
“慶叔,快讓張嫂上茶。”
九叔等坐定,任發就向旁邊的老者介紹九叔;“方天師,這位就是我請來的高手九叔。”
老者一身黑色布衣,隻是擡眼看了眼九叔,點點頭,就算打招呼了。
“九叔,這位就是享譽香江的紫袍天師方仲天師,師承正一派龍虎山。”
秋生見老者這副屌樣子,不禁撇了撇嘴,可真敢吹。
“原來方天師師承正一派,久仰久仰。”九叔拱手道。
“師父,茅山和龍虎山,誰更厲害些?”秋生突然問道。
九叔瞥了眼秋生,還沒說話,方仲冷笑一聲,輕蔑道:“他是你的徒弟?”
“是,他是在下的大徒弟,叫秋生,旁邊的是我的二徒弟,叫文才。”
“像他這樣的資質,”方仲上下打量了幾眼秋生,“在我們正一派,連打雜都不夠資格。”
秋生着實愣住了,打人專打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