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綠陶一隻手抓住傅烈的胳膊,“必須把孩子弄出來!否則的話王妃和孩子都會死!”
不知道是聽到了王妃還是孩子,傅烈陡然想起先前鍾神醫和他說過的話。
“拿剪刀!”傅烈伸手,無論如何必須保住清清。
……
金家的巷子裏,喜兒跟着北鬥在追擊前面的四個黑衣人。
他們的身上扛着一個人,正是被打暈的金元寶。
眼看着到了岔路口,背着人的揮了手,剩下的三人便準備留下來攔住他們。
沒有任何猶豫,北鬥直接拿出溫清竹給他的暗器。
三個人頓時重傷兩個,剩下的人正要暗處煙霧彈,北鬥速度提上來,直接點地飛過去,一掌打在這人的胸口。
被打中的人飛速後退的同時,腰間掉出來一樣東西,落在地上乒乓一聲響。
地上的東西反射晶亮的光,喜兒呼吸一滞,立刻沖上前去,撿起來一看:這不是金夫人的東西嗎?
本來要繼續追擊的北鬥聽見喜兒沒跟上來,瞬間停下,轉頭回來。
喜兒的手在發抖,金元寶已經做好了完全的安排,這東西在黑衣人手上的話,那金夫人怕是出事了。
“北鬥!你去救金元寶!!我要回去金家看看!我感覺自己遺漏了什麽!”喜兒抓住北鬥的胳膊,指了指前面。
北鬥立刻搖頭,要跟着她走。
喜兒直接哭出來:“北鬥!求求你!你先去救元寶!!再晚一點的話,他肯定會沒命的!”
北鬥站着沒動,眼神很是複雜,他不想離開喜兒,但也不讓喜兒哭泣。
噗通一聲,喜兒跪了下來:“你去救元寶!你去救元寶!我不會有事的!!”
從未見喜兒如此傷心,北鬥最終還是同意,從懷裏拿出信号彈遞給她:有事放信号!!
“好好好!”喜兒立刻站起身來,推着北鬥離開。
她則是毫不猶豫的回頭,再次來到金家這個狹窄的院子裏。
這裏已經被人叛軍洗劫過一遍,他們的目的是金元寶夫婦。
喜兒慢慢的走過前院,警惕着周圍,來到了屋子裏。
周圍一片漆黑,每走一步,都能清晰的聽到了自己的腳步聲。
在屋子裏轉了很久,終于沒有看到任何其他的人,喜兒這才放心下來。
正當她要轉身離開時,屋子裏面傳來嗚嗚的喊聲。
“誰!”喜兒陡然轉身,朝着通往後院的夾道看去。
她記得很清楚,後院絕對不會有人。
金夫人應該在堂屋的底下。
嗚嗚的聲音越變越大,喜兒心跳加速,她到底該不該過去。
慢慢抽出手裏的匕首,她一步一步的走過去。
走過了夾道,後院的正屋門居然是打開的。
喜兒的腳步加快,嗚嗚聲越來越大,仔細一聽,竟然是金夫人的聲音。
沒有任何的猶豫,喜兒直接推開門進去,發現金夫人被綁在床上一動不動,嘴裏塞着抹布,看起來很是害怕。
快步上前,喜兒直接拿開金夫人嘴裏的抹布。
“喜兒!你快走!他們快要回來了!”
金夫人很是驚恐,繩子被割開,她直接推着喜兒要走出去。
喜兒拉起她來,小心的扶着她往外走:“要走一起走!你給我說說,剛才到底怎麽回事?”
“他們太狡詐陰險,模仿元寶的聲音讓我打開地下室入口。”金夫人催促着她要離開,不住的推開喜兒。
才走了兩步,喜兒陡然松開手,往後面彈跳一步,手裏的匕首格擋住來自背後的襲擊。
“你是誰?”喜兒臉色陰沉,緊緊的盯着面前的人。
金夫人扯掉假肚子,笑容慢慢變态,聲音也變成了粗狂的男人聲音:“我還以爲回來的人是金元寶,看來沒人來救這個女人呢!”
喜兒毫不遲疑的轉頭就跑,一開屋子立刻放出信号彈。
煙花炸開,背後危險襲來,喜兒身側一躲,就地一滾看看避開。
追來的人殺招越來越快,喜兒很快占據下風。
她很清楚自己處于弱勢,迅速放棄正面打鬥,選擇加速逃走。
巷子外面。
北鬥看見煙花炸開,扛着金元寶的手一松,全力朝着金家趕去。
碰的一聲巨響,喜兒被一掌打落在堂屋裏。
接連撞到了三把椅子才堪堪停下來。
這一掌力道很重,停下之後大吐一口鮮血。
喜兒暫時失去力氣,仰頭望着慢慢逼近的來人:“你們到底把金夫人怎麽了?”
“當然是殺了!”來人微笑,手裏慢慢揚起來,舉着一把大刀,似乎要把喜兒砍成兩半。
在大刀落下前,喜兒奮力以撐手,立刻彈跳起身,不顧胸口翻滾,徑直往前院沖去。
眼前的大門被人直接撞開,北鬥已經出現在眼前,喜兒笑了起來。
北鬥卻神色驚恐,不顧一切催動内力,徑直往喜兒這邊沖,拼命的張大嘴,竟然發出了聲音來:“喜——”
才說出一個字,追擊喜兒的人跳躍在她的頭頂上方,落下一片陰影将喜兒籠罩起來。
“住手!”來自靈魂深處的尖叫,瞬間震撼雲霄。
噼啪的一聲,大刀落下,直接将喜兒劈成了兩半。
鮮血飛濺,喜兒臉上的笑容還沒消失,北鬥的手也即将碰到了喜兒的臉。
北鬥瞬間狂怒,一拳朝着喜兒身後轟過去,直接貫穿了殺人者的心髒。
熱血噴在了北鬥臉上,他緊緊接住了喜兒的身體,重重的跪在地上,地闆被砸開凹陷,北鬥仰頭大喊:“喜兒!”
震耳欲聾的聲音發出來,喜兒卻定格的在了死前的一瞬間。
金元寶拖着身體來到門口,看見是北鬥抱着喜兒狂叫的情形。
這一刻,他渾身冰冷,望着喜兒的屍體,别劈開的頭腦靠在北鬥的肩膀上,眼睛正對金元寶,裏面還帶着歡喜。
楊家軍出現的時候,院子裏面隻剩下癱坐的金元寶,以及被北鬥一拳貫穿的叛軍。
王府主院,屋内終于安靜下來。
夜乾扛着鍾神醫進來,看見傅烈正在給溫清竹輸送内力,而傅烈面如金紙,口鼻不斷有血絲溢出來。
“住手!不能強行以内力養人!”鍾神醫一看到傅烈的模樣,立刻擡頭大喊。
夜乾趕緊把他放下來。
來到床前,鍾神醫直接用銀針紮入溫清竹的天靈穴位。
傅烈忽然感受到一股反噬的内力,一下子被震開,倒在了床上。
又是幾針下去,溫清竹的呼吸一下子順暢起來。
她陡然睜開眼,仿佛回魂一般,面色迅速漲紅,鍾神醫立刻喂給溫清竹一顆藥丸,然後扶着她躺下。
傅烈撐着身體下來,看着大口喘氣的溫清竹,忍不住的笑起來。
施針完畢,溫清竹這才慢慢的閉上眼睛,臉上的血紅也慢慢退去。
鍾神醫轉頭看向傅烈,扶着他起來,要給他治療内傷。
“不用管我,看清清就好。”傅烈的聲音虛弱無比,揮手讓鍾神醫讓開。
哪像手腕被鍾神醫一下子抓住,他嚴肅的道:“攝政王!清竹本來是沒事的,你給輸送内力才是要了她的性命!這是一種高明的障眼法!”
“障眼法?”傅烈的眼神顫了顫。
鍾神醫扶着他坐下,開始給傅烈施針,同時解釋道:“你放心,清竹的身體沒有大礙,一号現在的情況也隻能施展一些障眼法,他想要殺了清竹,隻能依靠你們這些外人。”
傅烈望着床上人,心裏劫後餘生般的慶幸,喃喃自語道:“我差點殺了清清!”
鍾神醫看着他這樣子,沉重的歎道:“這不是你的錯,不是請組合這樣的人,根本看不透。”
片刻之後,溫清竹便清醒過來,一睜眼就看見綠陶紅紅的眼圈。
“怎麽了?孩子們沒事吧?”溫清竹出聲問道。
看見她虛弱的模樣,綠陶一下子跪了下來,抱着溫清竹的手大哭起來:“主子!你吓死我了!我差點以爲你就要死了!”
溫清竹正要開口,卻看見傅烈在外間,笑着慢慢的閉眼。
她心裏一跳,撐着想要坐起來,卻好無力氣,咚的一下倒在床上。
這可把綠陶吓得馬上跳起來:“王妃!你怎麽了?”
溫清竹指着外面道:“傅烈!傅烈怎麽了?”
她很是着急,今晚是姜遠成攻過來,他們做好了那麽多準備,不可能還是出事啊!
溫清竹都快要哭了。
“他沒事。”鍾神醫掀了簾子進來,走到溫清竹面前坐下,綠陶連忙讓開。
他伸手按住溫清竹的手腕,診脈過後,凝重的道:“看來我提前交給傅烈的事情,他很好的做到了。”
“什麽事?”溫清竹渾身沒有一點感覺,應該是用了麻藥的結果。
她的五感也變得弱起來,對周圍的一切都感應很遲鈍。
鍾神醫摸了摸她的額頭:“側切而已,準确來說,你算是順産,本以爲根本不會用到這個的,可是我還是低估了一号,他……實在太像一個人,不甘心,想要殺了你。”
“太像一個人了嗎?”溫清竹回想起了剛才的狀況,心裏有些怪異,又有些怒意。
若不是一号,她根本不會摔倒,也不會早産。
不過這次還是她大意了。
溫清竹低聲道歉:“對不起,是我太自信,讓你們擔心了。”
鍾神醫凝神道:“不是,一号不僅有先祖的知識,還被魔祖教導過,所以這不是我們的錯,更不是你的錯,好在一切都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