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連忙收回視線,斟酌着建議道:“你們準備的東西太少了,而且現在到處查得很嚴。要不要用我們的東西?或者我們陪着大人去也可以。”
“你們的東西?”溫清竹看着遠處的車隊,突然問道,“有沙漠用的護具嗎?”
“有有有!”男人立刻吩咐了一個屬下去拿沙漠裏的護具。
到了現在,男人越發的奇怪,之前的任務需要沙漠的護具嗎??
很快東西拿了過來,溫清竹檢查一番,确認沒問題,讓北鬥收下。
看着眼前這些人,溫清竹心裏有個主意。
她指着雙峰山的方向道:“等會你們去那邊看看,如果遇到一個穿着黑鬥篷的人,不要猶豫立刻動手!殺了他,王子重重有賞!”
“真的嗎?”不隻是中年男人,他身後的人都跟着興奮起來。
溫清竹認真的點頭,還很詳細的形容了一下那個人的身高和氣質。
最後叮囑他們:“你們不要客氣,他看起來很厲害,隻是個色厲内荏的家夥,我們遇到他的時候,他身邊有其他人,所以不敢輕舉妄動。
要是你們遇到了那個人,身邊有其他人的話,就直接離開!如果遇到了他一個人,那就不用客氣!!”
“多謝大人給的機會!小人明白!”中年男人轉頭騎馬,開始朝着溫清竹指着方向奔去。
望着他們遠去的身影,溫清竹嘴角微翹。
想必那個人肯定會幫自己除掉他們吧。
看了看身上的黑鬥篷,溫清竹不禁感慨,果然一個好的道具,能發揮出意想不到的作用。
溫清竹招呼着北鬥,夾緊馬腹部,開始朝着開始的年輕人方向追去。
年輕人的隊伍似乎受了驚,溫清竹追了很久,竟然沒有追上去。
跑了兩個時辰,他們終于到了沙地這邊,隻是距離沙漠還有很遠。
溫清竹再次擡眼看去,之前她看到的移動沙丘,似乎還是在原來的遠方。
她暗道:難道是海市蜃樓?
看了眼周圍,這裏基本上沒什麽人。
溫清竹招呼着北鬥下來休息。
沙地這邊和草原不同,這又是另外一個環境。
據她所知,沙州外面通往西域的路,正在沙漠和沙地之間。
草原上,幹涸的河床邊。
黑鬥篷剛走了沒幾步,周圍突然跳出來十來個人,一言不合直接殺上來。
左右一看,他很快認出他們是波冬的手下。
還沒開口,這些人又是迷煙又是霹靂彈的扔過來。
黑鬥篷本不想殺人,可是他們欺人太甚,迅速起了殺心,短短幾瞬就幹掉了這十來個人。
周圍一地的屍體,正巧有個阿鹿車的親兵騎馬過來。
看着眼前的情況,親兵很不滿的開口:“多澤!!我們現在和波冬是盟友,你竟然動手殺人!!”
名叫多澤的男人看都不看這個人一眼,直接朝着河床裏面的三具屍體走去。
親兵憤怒至極,但他又不敢表現得太明顯,畢竟打不過他。
想起首領的任務,親兵騎着馬靠近多澤,快速說了一句:“将軍讓你拿到東西後立刻回去找他!将軍已經發現了傅烈的蹤迹!”
多澤還是沒有理會身後的人,而是蹲下來看着面前這三個死人,微微皺眉:這不是和他交易的三個人?
迅速把屍體搜索了一邊,多澤心裏一沉,東西不在他們是身上!
想起昨晚的事情,多澤站了起來,轉頭看着身後敢怒不敢言的人,第一次開口道“東西被溫清竹拿走了!”
親兵吓了一跳,難以置信的望着他:“你,你竟然是女人!”
多澤的臉色愈發的難看,但他還是什麽都沒說。
看看岸上的屍體,又看看河床上面的身體,多澤感覺,自己好像錯過了一個機會。
他走到了親兵面前,再次開口:“把馬給我。”
“你,你要幹什麽!”親兵牽着馬後退,但多澤不斷逼近,忍耐着心中的殺意。
随便幹掉波冬的人完全沒問題,可幹掉阿鹿車的人,他還是好好掂量一下的。
在多澤強大的氣勢面前,親兵還是灰溜溜的下來,交出了馬。
多澤翻身上馬,一揚缰繩,迅速離開這裏。
望着他離開的身影,親兵氣得臉色發青,但隻能自認倒黴,決定徒步離開。
走了沒多遠,親兵就遇到了兩個騎馬的黑衣人。
從他們身形看來,絕不是匈奴人。
所以他毫不猶豫的握緊刀柄準備戰鬥。
兩個黑衣人也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阿鹿車的匈奴兵。
看着他的衣着,好像級别不低。
兩個人黑衣人相互看了一眼,然後點了點頭。
這次行動,不容有失。
絕不能被其他人發現!
兩個黑衣人迅速騎馬沖過來,親兵沉住氣,如果隻是這樣的攻擊,他并不害怕。
随着兩個人越來越近,親兵毫不猶豫拔刀。
結果對方沒有拔刀,而是丢出一條繩子來。
他側身一躲,哪知道繩子像是活了過來一樣,直接往他的脖子上套過來,然後不斷的收緊。
兩個黑衣人則是迅速的越過了他,開始朝着前面趕去。
不多時,親兵就被活活勒死,死不瞑目的望着天空。
沙地邊界,溫清竹再次出發。
走了沒多遠,他就發現了傅烈留下的記号。
和之前不同,這次傅烈留下的記号有點多,而且還有點明顯。
經過仔細辨認,溫清竹确認這就是傅烈留下來的。
似乎還是特意對她說的。
溫清竹想了想,銷毀了這些記号。
她看着前方的沙地,比草原更加荒涼。
帶上沙漠的護具,給馬匹也套上了沙地行使的裝備,溫清竹再次出發。
這一走就到了傍晚,而她很意外的遇到了之前的年輕人。
“是你們!”年輕人也很意外。
他們是根據地圖上面的顯示,這邊有一口泉眼,所以往這邊來的。
沒想到遇到了之前的人。
溫清竹翻身下馬,有了上次的事情,她這次把魯班鎖放進了背簍裏。
年輕人很是感激她,連忙走上前來,但也保持着一個合适的距離:“你們也是去沙州嗎?”
“嗯。”溫清竹想起他們原本就是沙州的人,于是問道,“這裏距離沙州還有多遠?”
年輕人指着身後的方向:“不遠了!如果連夜趕路,明天上午就能到!如果不連夜趕路!明天傍晚就到了!”
“這麽快嗎?”溫清竹環顧了一下四周,地勢起起伏伏,已經不像是在草原那邊的平坦了。
聽見她的話,年輕人奇怪的看着她,不過并沒有多說什麽。
見過年輕人兩次,溫清竹基本确認他沒有我威脅,這才靠近年輕人問道:“既然順路,不如我們一起吧?你叫什麽名字,我叫溫清!”
“我叫大全!那邊是我家人,還有我叔父和姨媽一家人!”年輕人看她似乎不那麽戒備,也主動親切起來。
到了泉眼旁邊,溫清竹很快見到了大全的父母,他們已經是四五十歲,不過看起來都是中原人的樣子。
另外大全的兩個親戚一家,似乎并不喜歡溫清竹他們,靠得遠遠的。
大全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這次叔父和姨媽兩家人是出來接我們的,沒想到進不去沙州。”
“沒事。”溫清竹眼角的餘光,看見另外兩家人死死守在馬車旁。
他們馬車比一般的馬車大,而且高度也很高,裏面似乎裝滿了貨物。
除了大全,他父母也不是個多話的性子,隻是簡單的叮囑了幾聲,讓他守夜的時候,好好守着就好。
夜幕降臨,滿天繁星。
寒風呼呼作響,沙地這邊比草原更加幹燥,唯一一點好處,大概就是沒那麽冷。
對于溫清竹而言,其實沒什麽區别。
坐下來休息的這一個時辰裏,溫清竹基本能确定大全沒問題。
她又看向那幾輛馬車旁邊,大全父母似乎也沒問題。
另外大全的親戚肯定有問題。
溫清竹簡單的看過去一眼,那兩家迅速看了過來,渾身都很警惕的樣子。
接着他們看了看貨物,似乎在擔心自己的東西,而不是擔心溫清竹這個人。
“大全,你叔父一家人和你姨媽一家人,之前和你們熟悉嗎?”溫清竹決定先從大全這邊入手。
大全是個性子很開朗的人,而且也懂分寸。
他點點頭:“叔父一家還算熟悉,但姨媽一家就不熟悉了。”
“怎麽這麽說?你們從西域運貨回來,不是讓他們來接了嗎?”溫清竹很詫異,然後看見大全露出苦笑來。
“說起來你肯定也發現了。”他指了指自己的臉,“你這張臉并不完全是中原人的樣子,帶着點西方人的痕迹,那是因爲我奶奶是西方人,後來我太爺爺擔心我爹,提前給我爹準備了一個童養媳。
但後來那個前一個母親還沒見到我爹就死了。我爹後來娶了我娘,她是個孤兒,沒娘家人。剛好前一個母親我家的關系不錯,所以一直有來往。”
溫清竹拿了水壺出來,仰頭喝了一口。
大全的親戚果然有問題。
思襯片刻,溫清竹站了起來:“真是多謝你了,今晚我還有事情,這邊就先走了!”
“夜裏會有狼的!而且你們隻有兩個人!”大全連忙站起來,看了眼姨媽家那邊,“是不是我說錯了什麽?”
對于這個小夥子,溫清竹感覺很不錯。
他對沙州這一帶很熟悉,溫清竹通過他了解了許多書上學不到的東西。
爲了感謝他,溫清竹低聲提醒道:“注意你姨媽一家,他們很可能有問題,讓你娘裏他們遠一點。”
其實她擔心的是,這一夥人是沖着她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