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忙收拾好東西,她趕到了雷爍的房間。
發現她正靠在躺椅上吃着水果。
“你不是去見丹頓了嗎?怎麽這麽快回來了?”雷爍趕緊從椅子上起來。
溫清竹遺憾的在她身邊坐下:“不知道外面出了什麽事情,丹頓還什麽都沒吃就走了,我這邊自然打探不到什麽什麽消息。”
沒過多久,外面有人求見,似乎還發生了點争吵。
溫清竹下意識的起身出去,結果看到了右輪站在外面,正在和門口的侍衛說着什麽。
在右輪注意到這邊之前,她立刻轉頭過來。
他來這裏做什麽?
“怎麽了?”雷爍看到她忽然轉身,連忙起身走過來。
溫清竹擡腳走進去,想了一下,還是把門關上。
看她這麽謹慎,雷爍越發的好奇:“外面是誰?怎麽看你的樣子好像很擔心一樣。”
“是六王子身邊的右輪,感覺不是很好對付。”溫清竹回頭看了一眼房門。
這邊是四王子大殿最主要的院子,守衛也是最森嚴的。
但是在大殿門口,四王子派了重兵把守,右輪能進來,說明他是隻塔授意可以進來的。
“右輪?”雷爍的神情也凝重起來,“他怎麽能到我這邊來??先前隻塔不是說不會讓右輪靠近我的嗎?”
溫清竹眯眼問道:“你們以前還發生過什麽事情?”
雷爍有些的慚愧的道:“以前我試圖聯合右輪對付隻塔,但是後來我,我在隻塔的幫助下,發現右輪隻是想利用我,得到科爾紮部落的消息而已。”
“右輪不是個簡單的人物,這次二王子說,他可以全權代表六王子波冬,其實就很能看出問題來。”
溫清竹轉頭看着外面,右輪來這邊的目的不言而喻。
但昨晚在二王子那邊,他不知道有沒有看出帶你什麽來。
快要晌午的時候,雷爍替溫清竹做好遮掩,她就回去了飛天那邊。
剛準備好,外面就想起飛天的聲音:“大人真的在休息,現在不便見客。”
“這已經一上午了,二王子和右輪大人以及四王子他們,要處理阿桑部落二族長的事情,這件事情跟賀賴有關,現在他已經被帶了過去,你們大人要是再不去,二王子一個人可攔不住右輪他們!”
吱呀一聲,房門被強行推開。
溫清竹剛好披上純白的外衫,烏發傾瀉在身上,側首回眸,驚得門口的幾人停住了腳步。
除了飛天和丘林,過來的還有一排王庭護衛。
她轉身過來,慢慢的走到他們面前,看了眼他們身後的王庭護衛,嘴角含笑的問着丘林:“怎麽,擔心我會逃走?”
丘林連忙低頭:“實在抱歉,我不該擅長進來,實在是二王子他們那邊等不了了,賀賴情況危急,他是你的人,所以隻能——”
“不必多說!!”溫清竹出聲制止了他,抽出白色發帶,随意的綁住自己的頭發。
擡腳出去的時候,給飛天使了一個人顔色。
他便過去架子那頭,把犁更之前送過來的一件鮮紅披風拿了過來。
溫清竹穿上之後,紅白輝映,眉目淩厲,渾身透着一股讓人望而生畏的冷漠氣質。
走出去的時候,跟進來的王庭護衛紛紛往兩邊散開,跟随在她身後。
來到了二王子的大殿門口,迎面碰到了正走出來的丹頓。
溫清竹直接無視他,不緊不慢的往裏走。
在經過他身邊時,丹頓下意識的側身退一步,轉頭看向丘林的時候,發現丘林擡手指着前面。
門口停着的幾個王庭護衛,愈發的讓丹頓對這個小水大人的身份好奇。
不過四王子交代的事情更重要,等他們進去,丹頓立刻離開王宮。
溫清竹一出現在大殿裏,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在做的衆人都是匈奴王族和頂層貴族,她是身上的披風是匈奴王宮特制,大家一眼辨認出來。
衆人心思各異,都在猜測難道這個小水大人真是二王子的人?
右輪和身邊的一個中年男人對視一眼。
他是阿桑部落中,地位僅次于二族長的西林大人,是大族長的人。
這次二族長突然出事,現在就是右輪和西林兩個人負責這件事情。
隻塔的視線則是跟随着溫清竹的移動而移動,心裏不住的推測,這個小水和犁更到底是什麽關系。
除了另外兩方的勢力代表,左欄和賀賴自然都在。
溫清竹走上去去,隻給二王子行了一禮,同時解釋道:“今天醒得晚,丘林大人太過着急,直接逼到了房間門口,我随意随意穿了兩件以上,希望王子不要介意我的無禮。”
“怎麽會,你今天……很美!”犁更不是沒見過美人,但像是眼前這個女人這樣氣場強大得不畏懼任何人,他還真的第一次見到。
他的暧昧不明,溫清竹也不在意,而是掃視了一眼周圍:“看起來好像沒有我的位置,那我站着就好。”
“怎麽會,來人,賜座!”犁更擡了手,示意依熱木搬一把凳子道他身邊。
依熱木頓時驚住,還是犁更再次給她示意,她才連忙下去。
溫清竹笑了起來:“二王子真的不必如此客氣,我過來也就是看看賀賴怎麽樣?”
她的視線移到被看管住的賀賴身上,笑着道:“過來吧。”
賀賴看了眼左右,很是遲疑自己該不該過去。
依熱木把凳子搬了過來,犁更指了指自己身邊的位置道:“坐吧,我允許的。”
溫清竹輕笑:“現在可不是坐不坐的問題,該調查的事情不是都調查清楚了嗎??賀賴到底犯了什麽罪,需要被你們看管起來??”
“當然是他犯了謀殺阿桑部落二族長的謀殺罪!”左手邊有個聲音響起來。
溫清竹看都不看,繼續問着二王子:“犯事都是要講證據的,你們無緣無故的抓了我的人,又該怎麽給我解釋呢?”
被無視的西林心裏升起了一團火氣。
右輪給他一個眼神:稍安勿躁。
見犁更遲遲不說話,溫清竹繼續追問:“那天的事情,你們該問的也問了,該查了的也查了,若是需要賀賴來做替罪羊,我倒是舍得,隻是到時候你們覺得一個賀賴不夠而已。”
她的話已經很明顯,賀賴随便動,但若是牽扯到她,那就不要怪她不客氣。
站在旁邊的賀賴呼吸陡然停住,大人這是要放棄他……
到了這時候,犁更終于肯出聲:“小水大人,你不要激動,現在我們的确是調查出來了一些事情,左欄殺了小巫祝基本上沒問題,隻是他根本沒有理由要殺了二族長啊?”
“可我也沒說是他殺,事情不都是二王子在做調查嗎?難道二王子這邊沒有任何線索?”
溫清竹可不會跳進他的圈套,比起言語上陷阱,她更擔心的是他們直接掀桌子。
到時候隻會是一番苦戰。
眼見場面被溫清竹一手把控,右輪再也坐不住,直接站起來。
“小水大人,現在我們的二族長的确是死了,兇手卻一直沒有頭緒,當時出事的時候,活着的人隻有左欄和賀賴。
左欄受了阿桑部落的恩惠,他根本沒有作案的動機。反倒是賀賴,他是大人的人,聽說還是大人男寵。
之前便聽說大人對我們六王子有意見,實在不能不懷疑,是大人對二族長動的手?”
溫清竹慢慢的轉身,迎上右輪的視線:“大人,這句話你可是說錯了,賀賴原來可是屍逐大人的心腹,他來我這邊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我對他若說寵愛,的确是的,可真要讓他做什麽,難道不會讓外人覺得,其實是二王子想要動手嗎?”
右輪感覺很棘手,眼前這個女人怎麽如此能言善辯。
他一邊斟酌一邊道:“話雖然沒錯,但——”
“沒錯就對了!你們說左欄沒有作案的動機,是因爲左欄受你們的恩惠更多,可套用在賀賴身上,賀賴受二王子和屍逐大人的恩惠,難道不是更多嗎?”
一句反問,讓右輪一時間竟然找不到任何辯駁的理由。
溫清竹環顧四周,朗聲問道:“我給了賀賴什麽?哦對了,差點殺了他,又把他治好了而已。”
衆人面面相觑,坐在右輪另一邊的左輪忍不住的開口:“可現在賀賴忠心的人是你!”
溫清竹頓時笑聲更大,沉着眉眼看向右輪他們:“那你們可不要忘了,現在左欄效忠的人可是二王子,他手裏有什麽權力,你們不是比我更清楚嗎?”
大殿内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安靜如木雞。
溫清竹不再理會六王子這邊的人,而是轉頭看向犁更:“二王子,該說的該做的,我都說了做了,至于你們想要怎麽解決這件事情,那是你們自己的事情。”
她眼角的餘光望着賀賴,繼續道:“若是你們覺得賀賴有罪,但左欄更是說不清楚,至少他的身上,還背着巫祝殿的一條人命呢!”
溫清竹左右一看,這才恍然大悟的道:“當時巫祝殿的人也在,阿桑部落那邊又不承認是左欄動的手,甚至替換了兇器——”
一直隐忍不發的左欄終于忍不住,大聲喊出來:“不是我殺的人!那個人有什麽資格讓我動手!還是在二族長的面前!”
“左欄大人,凡事都是要講證據的。”溫清竹斜眼睨着他,輕飄飄的提醒道。
見溫清竹如此态度,左欄新仇舊怨全都湧在一塊,開始口不擇言起來:“之前格渾大人出事,你們也在場!現在二族長出事,賀賴也在!我看就是你們殺的人!”
“住口!”西林雖然生氣,但他畢竟是過來人,不是左欄這樣的年輕人。
看左欄如此失态,終于再次忍不住的罵道:“你是什麽人!你可要看清楚!當初你們兄弟投奔二王子!那就和我們阿桑部落沒有關系!我們部落的事情,不需要外人插手!”
左欄臉色一白,他根本沒想到,事情居然變成這樣。
短暫的冷靜過後,左欄終于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他也終于明白當初二族長所說的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正在這時候,一直看戲的隻塔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