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間,有個蒙着臉的男人從後面進來,有些不滿的道:“追電,你在幹什麽?馬上把姜遠晗引誘進來!”
溫清竹望着這人,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蒙面人轉頭過來,掃視了溫清竹一眼,又看了看文禦風和姜遠安。
“你們怎麽這麽快?怎麽沒把她打暈?”
甯王感覺情況要遭,心随念轉道:“她要是暈了,本王現在可進不來!你們說的本王都坐到了!該放了薇娘吧!!”
蒙面人被他這麽一打岔,當即皺眉:“甯王這是想過河拆橋?”
“你覺得呢?”姜遠安并沒直接回答,而是搜啊了一眼杜薇娘。
蒙面人冷笑一聲:“難不成這個時候,甯王不想要杜薇娘安然無恙了?”
姜遠安臉上露出鄙夷的笑容來:“比起一個女人,難道不是皇位更重要嗎?”
話音剛落,甯王的親兵馬上出現,把這裏團團圍住。
文禦風挾持着溫清竹,側頭看向身邊的姜遠安,發現他斂在背後的手有些不安。
不過他也很快明白過來,姜遠安想要幹什麽了。
蒙面連心裏一跳,轉頭看向文禦風:“文盟主!!”
文禦風馬上笑着說:“五皇子能辦到的事情,甯王自然也能辦到。”
“你們!”蒙面人氣得渾身發抖,狠狠的一甩手,“你們竟敢背叛殿下!”
溫清竹一直默不作聲,并未插話。
這次姜遠安竟然聰明了一會。
蒙面人感覺有些不對,姜遠安馬上又說:“來人,押着溫清竹出去,把姜遠晗引、誘進來!到時候本王成功,你們都有從龍之功!”
有幾個人馬上領命出去,蒙面人開始焦急起來,轉頭用劍命令追電把杜薇娘弄醒。
姜遠安越發的自信起來:“本王在計謀上的确不如他,可有你們替本王謀算到咯這一步,接下來隻要殺了太子,挾持父皇,那本王就是下一任皇帝!!”
“太子的人也不是那麽好對付的!!”蒙面人一下子着急,脫口而出。
這一次主要是用杜薇娘來牽制甯王,他自己并沒有帶多少兵馬過來。
姜遠安仰頭大笑:“你剛才不是還在問,本王爲何來得這麽快?是因爲太子爲了溫清竹,直接把我們放了進來,本王的人沒有損失一兵一卒,如今城外還有本王的兵馬随時等候,你真以爲王默投奔了你們?本王的金礦沒有本王的允許,誰敢拿走!”
“你——”蒙面人已經徹底惶恐起來,這件事情要是辦砸了,殿下隻怕會更加艱難。
不多時,杜薇娘醒了過來,追電掐着她的脖子威脅姜遠安:“甯王殿下!這女人你當真不在乎?”
姜遠安心頭一跳,不過他還算穩得住,皺着眉頭道:“薇娘,實在抱歉。”
“沒事,二哥爲我做的已經夠多了。”杜薇娘并不在意,反而臉上帶着欣慰。
追電立刻收緊了手,杜薇娘的呼吸急促起來。
姜遠安就這麽看着,心如刀割,正要忍不住的時候,外面傳來消息:“太子來了!”
追電的手下意識的一松,杜薇娘得意喘息。
溫清竹也暗暗松了口氣,還好來的時機好。
不然的話,姜遠安怕是忍不下去。
“姐姐!”姜遠晗一看到溫清竹,臉上頓時放松下來。
溫清竹看到他來,自然是做戲做全套,馬上厲聲呵斥:“你怎麽來了?你聯合傅烈一起,還有翻盤的機會!”
話音剛落,又有兩個人押着傅烈進來。
溫清竹一時噎住,傅烈來幹什麽?
蒙面人更是下意識的後退一步,不過很快他又想明白過來。
連太子都能爲了溫清竹進來,傅烈自然是更可以的。
姜遠安看到傅烈跟着進來,也有懵逼。
他下意識的看了眼溫清竹一眼,怎麽情況有了意外?
文禦風倒是馬上想到了主意:“甯王殿下,不如這樣,先殺了傅烈如何?”
姜遠安額角一抽,殺了傅烈?怎麽殺了傅烈?
誰能殺了傅烈!!!
傅烈擡頭看向姜遠安:“隻要你放過清清,你當場殺了我都行。”
這麽明顯的暗示,姜遠安很快明白過來。
立刻吩咐:“把他押上前來!當面斬首!”
親兵押着傅烈到前面來,蒙面人下意識感覺不對,正要命令追電拖着杜薇娘撤退。
卻不想傅烈和文禦風同時動手。
傅烈瞬間掙開甯王的人,直接對着蒙面人出殺招。
文禦風則是轉瞬落到了追電的身後,手指落下,追電當即被定住。
蒙面人連連後退,終于決定全力撤退,再也不管追電那邊的事情。
傅烈象征性的追了一下,繼而折轉。
姜遠安把杜薇娘扶着,溫清竹正扣住她的手腕,皺眉道:“情況不太好,需要馬上施針!”
姜遠安馬上把杜薇娘抱起來,卻不想外面的無面進來禀報:“太子,李貴妃被抓住了!”
聽聞這話,姜遠安當即一怔。
溫清竹馬上讓傅烈過來幫忙,接過了姜遠安手裏的杜薇娘,對他說道:“快去!衛雨也該在那邊的!”
姜遠安點頭,馬上離開這裏。
卻不想一出門,發現自己所有的人都被傅家軍看守起來,看起來并沒有太大的反抗能力。
到了這裏,姜遠安争皇位的心思徹底沒有了。
側殿裏面,溫清竹剛施針完畢,杜薇娘的情況下來,外面去有人過來禀報。
說是李貴妃被挾持的途中,心疾發作而死,甯王殺了所有刺客以及部分承明宮伺候的宮人。
溫清竹聽完,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
李貴妃終究還是沒能撐過去。
不過她覺得有些奇怪,他們已經派了三倍人手過去,之前也清除了好幾批卧底,怎麽李貴妃還是被挾持了?
“我……我去看看。”杜薇娘剛醒,就聽到了這樣的話,掙紮着要做起來。
溫清竹轉身,把她按下去:“你不能動!你身體裏面的餘毒很難清除,我過去看看。”
“夫人,讓我過去吧!二哥先沒了妹妹,如今母親都沒了,他已經沒什麽好失去的了。”
杜薇娘抓着溫清竹的袖子,眼淚不住的往下流年。
門口的姜遠晗忽然說道:“帶她過去吧,李貴妃的死也需要好好調查。”
溫清竹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頭。
一刻鍾後,他們一行人來到了承明宮。
院子中間,姜遠安抱着李貴妃的屍體發抖,低着頭讓人看不清楚神色。
杜薇娘是被人背過去,她跪坐在姜遠安的面前,哭着喊道:“對不起二哥,都是我的錯。”
姜遠安擡起頭來,看到杜薇娘的眼淚,想要說話,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最終還是靠在了杜薇娘的肩膀上。
過了會,黑濟仁匆匆趕來,掃了院内一眼,小心翼翼的問道:“夫人有什麽吩咐?”
“你帶慎刑司的把承明宮剩下的宮人拷問一遍,特别死了的那幾個,這些天到底做了什麽,和什麽人有什麽接觸,都要一一問清楚。”
黑濟仁明白了過來,躬身回道:“是。”
溫清竹動身走到了姜遠安面前,雖然很不是時候,但她還是要說:“甯王,李貴妃是被人謀殺的,我需要查看一下她的屍體。”
姜遠安擡起頭來,眼裏全是殺意。
不知道看了多久,他最終還是站了起來,把李貴妃的屍體抱了進來。
溫清竹仔細的檢查,終于發現了一絲端倪。
“來人!去找薛谷主過來。”
等了片刻,薛光趕了過來。
溫清竹說出了自己的疑慮:“外公,什麽草藥能瞬間引發心疾?”
實在是因爲李貴妃的心疾出現得太突然。
這些日子太醫院的報告,她都有看過,李貴妃的狀況越來越好。
特别是最近三天,基本上沒有複發過心疾。
按照剛才衛雨告訴她的情況,李貴妃哪怕被挾持,其實也很鎮定的,并沒有任何慌張的情緒。
可就是對峙途中,李貴妃突然喘不過氣來,因爲沒來及搶救,就這麽去了。
薛光回想了一下,說了幾種草藥,不過他又說:“雖然是突發,但心疾是個很複雜的症狀,也能是慢性藥在身體待了足夠的時間,被身體吸收,這才引發心疾。”
“多謝外公。”溫清竹明白過來,命人護送薛光離開。
不多時,甘太醫和黑濟仁一道過來。
一前一後的說了兩個信息。
李貴妃因爲狀況好裝,所以甘太醫減輕了藥量。
伺候李貴妃的嬷嬷近來去乾元宮很勤,和長孫尚宮來往很密切。
“長孫琳琅?”溫清竹皺眉,她可沒必要對付李貴妃。
甘太醫聽到這裏,忍不住的出來解釋:“最近長孫尚宮不止和承明宮的管事有來往,而是陸續見了各個宮裏的管事,因爲後宮主子少了,有些閑置人手需要重新調配,司宮台那邊最近嚴查,很忙,所以暫時由長孫尚宮來負責這件事情。”
溫清竹饒有興緻的望着甘太醫:“我竟不知道甘太醫和長孫尚宮關系這麽好?他有什麽動靜你都知道。”
甘太醫連忙把頭低得更低:“微臣最近一直往乾元宮跑,所以才知道。”
溫清竹也沒爲難他,揮手讓她下去。
轉頭出去派了人手處理承明宮的事情,另外又找到姜遠晗。
“李貴妃的死有問題,我覺得要好好排查一下整個皇宮。”
姜遠晗點頭:“我也是這麽想的,我都有些懷疑是不是婉嫔在搞事?”
“她不是被關起來了嗎?”溫清竹心裏微驚,姜遠晗怎麽提到了這個。
姜遠晗遲疑着說道:“先前招兒說,你會出事,然後……”
“連累你?”溫清竹替他說了出來,心裏也是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