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清竹隻好直接撕開了說:“你可以不管你親哥哥,可甯王是李貴妃的親兒子,在兒子和女兒之間,總會有個選擇的。”
“不,母妃不會的!”姜儀佳站起來,要往外面沖。
還好傅瑜即使及拉住了她,給了溫清竹一個眼神,算是同意了她的說法。
溫清竹知道姜儀佳不想相信,可是事實擺在面前。
隻是她不願意去仔細調查而已。
有傅瑜幫忙,溫清竹也不會放過這次機會,全都擺在明面上來說:“你能理智,可能因爲當皇帝和太後的人不是你,一旦甯王成功,那就不用說了!你也能想象到是個什麽情況,可一旦失敗,有你在,李貴妃想必還是能保住性命的,隻是到時候要拖傅瑜下水罷了。”
“所以甯王爲了那微乎其微的可能,甯願舍命一搏。”傅瑜說出了重點。
溫清竹望着他們:“該給的提醒我也給了,傅大夫人和李貴妃會怎麽做,你們心裏多少都有數的。”
該說的話已經說完,溫清竹也不多留,直接告辭離開這裏。
在回家的路上,馬車走了沒多久有停了下來。
原因前頭的路還是堵着的。
溫清竹當即掀開簾子一看,喜兒正從那頭回來。
趕忙解釋說:“不是同一撥人堵的,這又是兩個商家。”
“堵了多久?”溫清竹眯眼望着前頭,和剛才不一樣的是,現在撞了的是三輛馬車。
中間的一輛馬車,隻有個車夫和丫頭在辯說。
另外的一前一後的馬車,都有三四個小厮家丁在争辯。
眼看着越吵越激烈,溫清竹正想着要不要派人去順天府那邊報備一下,金元寶忽然從人群中撥開走了進來。
這幾個人不認識他,但是街上做生意的人卻是很清楚的。
“吵什麽吵!剛才這姑娘不是說了嗎?都會好賠償你們的!”
兩頭的人熄火下來,其中有個人居然認出了了金元寶,很是低聲下氣的讨好:“金大人,話雖是這麽說,可咱們這馬車的主人,賠得出來麽??”
小厮不屑的瞧着眼前這破舊的馬車,自家老爺是個小氣的,之所以在這不走,就是希望另外兩家一起賠償。
正在這時候,馬車裏頭出現個溫潤的女聲:“多少銀子,你們盡管開口。”
溫清竹隔得不遠,有金元寶鎮住了場子,她隐約覺得有些耳熟。
那小厮愣了愣,去了自己馬車那邊掀了簾子問了問。
轉頭就說:“損壞雖小,但我們這馬車,是金絲楠木做的,老爺說了,給金大人個面子,五百兩好了。”
這話一出,溫清竹盯着那小厮後頭的馬車。
心裏已經确定,裏頭的那個人是故意的。
溫清竹低聲對喜兒說了兩聲,讓她過去跟金元寶說說。
喜兒開始有些不願過去,但主子吩咐,還是跑了過去。
看到喜兒出現在這裏,金元寶很是開心。
不過聽完喜兒的話,當即皺了眉頭。
接着轉頭看了看溫清竹這邊,兩人眼神一對視,金元寶隐約的明白過來。
他清了清嗓子,闆着臉對那獅子大開口的小厮說:“既然如此珍貴,價值這般,不如還是請順天府的人過來瞧瞧。”
“這,這不用吧!”開口的小厮當即愣住。
可金元寶卻轉頭差遣了個小吏轉頭去了。
正在這時候,後頭的那個馬車,有個家丁上前來,很是客氣對金元寶說:“我們家馬車沒那麽精貴,也花不了多少錢,在這裏也是礙事,老爺讓小人給大人道個歉,這就走。”
金元寶也沒打算爲難,點了頭,後頭的那馬車掉頭就走了。
當即又有個年長的家丁過來,把先前嚣張跋扈的小厮按在地上,讨好的問道:“大人,這本來也就是件小事,我家主子說,這事情也有我們的責任,看在大人的面子上就算了吧。”
說完,走到金元寶身邊,不着痕迹要遞銀子過來。
哪知道喜兒眼尖,一把按住金元寶的肩膀,往後一拉,那家丁手裏拿着的東西邊暴露在衆人的視野裏。
看到那鼓囊的荷包,金元寶一時疑惑。
喜兒冷笑不止:“剛才還不依不饒,如今卻要公然行賄嗎?”
當即家丁變了臉色,心裏很是怨恨,可是又不敢多說什麽。
隻能把銀子收回來,轉頭瞧着車馬。
終于,車簾被掀開,是個眼神精巧的富态商人,穿着一身绫羅綢緞,手裏握着兩塊黑石球。
他在仆人的攙扶下下來,一瞧金元寶的這麽年輕,并不怎麽放在眼裏。
“大人,這件事情我固然有錯,可你們禦史台的人竟然管着這樣的消失,難道你們就是這樣給皇上辦事的?”
後頭的溫清竹當即心裏一沉,這人有後台。
她馬上帶上了帷帽下了車。
快要走過來的時候,中間被堵着的馬車裏,也走出了一位帶帷帽的姑娘、。
她的聲音溫溫柔柔,滿懷歉意:“實在抱歉,胡老爺,您的損失一概由我來承擔。”
“沈小姐果然上道。”富态商人斜眼瞟着金元寶,臉上依然是不屑。
溫清竹覺得不對,上前兩步,低頭對金元寶說了兩句。
金元寶一驚,望着溫清竹問:“不會吧?!”
“甯可錯抓也絕不放過!!”溫清竹小聲說着,眼睛看向那和富态商人,另外還有這個很奇怪的沈小姐。
她的聲音不大,但這倆人卻是聽見了的。
那胡老爺當即臉色一沉,盯着溫清竹問:“你是什麽人?”
溫清竹嘴角一翹:“京城之中,非富即貴,胡老爺不僅有膽量當衆行賄,而且居然敢瞧不起禦史台,看來胡老爺還真是在地方呆久了,不知道京城的情況呢。”
話音剛落,後來的金隆帶着人親自趕來。
兩隊官兵馬上把周圍圈起來,百姓們紛紛後退。
看到這陣仗,胡老爺才開始害怕。
金隆很是恭敬的走到溫清竹的身邊問好:“微臣見過夫人。”
溫清竹點頭:“金大人客氣,眼前這胡老爺瞧着有幾分本事,我覺得最好是送去慎刑司查問比較好。”
這話一出,金隆心裏一凜,這也沒犯什麽事情啊。
不過他一向知道溫清竹的性子,并不打算多問。
可金元寶卻不一樣,他當即反駁:“夫人!隻是小罪而已!有必要這樣大動幹戈嗎?”
胡老爺先是疑惑,慎刑司是個什麽地方??
可後來看府尹和金元寶的反應,他心裏有些拿不準主意了,額頭上開始冒着冷汗。
溫清竹有些頭疼,這胡老爺分明隻是個筏子。
當然金隆都沒能看出,她也不指望金元寶這個直眼睛能看出什麽來。
不過眼前這個胡老爺和他身邊的一幹人等,必須馬上抓住了。
“瑞親王手令你可認??”溫清竹不想和他廢話,直接拿了姜遠晗的令牌出來。
金元寶等人馬上跪下,後頭的人更是呼啦啦的跪了一片。
可他還是昂着脖子覺得這件事情太過:“隻是小事而已,夫人這般行事,是要拿權勢壓人嗎?”
金隆恨不得封住金元寶的嘴,隻能搶着說:“不如這樣,先交給蘇大人來辦?”
溫清竹瞧了眼金元寶,他這次倒沒有駁斥。
溫清竹點點頭:“那邊去通知蘇活吧。”
後頭的那胡老爺當即吓尿了褲子,直挺挺的暈了過去。
金隆馬上揮舞着周圍的一群人把胡老爺等人帶走。
這邊的事情完了,溫清竹轉頭望着身前的沈姑娘問:“不如一道去大理寺坐坐?”
沈姑娘點頭,并未多說。
等他們一走,街道上這才通暢起來。
在事發地的不遠處巷子裏,停着一輛馬車。
若是溫清竹在這裏,定然能認出來,這馬車就是肇事的第三輛馬車。
旁邊站着兩個家丁,正在把剛才街道上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馬車裏的人。
過了會,馬車裏頭傳來一個低沉的嗓音:“能讓禦史台的金大人退讓,還能指揮順天府尹,一出手就拿出瑞親王的手令,那位夫人必然是她。”
家丁面面相觑,誰也沒多話。
過了不久,馬車裏的人又感慨道:“是那位夫人的話,沈姑娘目前就不用擔心安全問題了。”
在大理寺裏頭,溫清竹帶着那沈姑娘到了單獨的房間。
沈姑娘的車夫和丫鬟要進去,被喜兒攔住。
“你們不用擔心我。”沈姑娘發話,她的人才消停下來。
關上門後,溫清竹取下了帷帽。
沈姑娘也取下了帷帽,露出一張清靈秀雅的面龐來。
她盈盈福身拜道:“沈嬌見過平國侯夫人。”
“你知道我是誰?”溫清竹不禁迷了眼。
沈嬌淺笑着說:“自然,是表哥讓我過來找夫人的。”
溫清竹沉默半晌,忽然開口問:“是景一諾?”
她感覺沈嬌的聲音有些耳熟,是因爲她的口音和語調都特别像一個人。
剛才在街道上的時候,她聽到了那胡老爺叫了聲沈小姐,心裏就有猜測。
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正是。”提到景一諾,沈嬌的情緒低落下來,露出打心底的擔憂。
溫清竹有些好奇:“據我所知,沈老爺不是隻有景一諾他娘一個女兒嗎?”
沈嬌皺了皺眉,似乎正在考慮什麽。
溫清竹轉頭迎着她坐下,又吩咐綠陶去那點心來。
她再轉頭過來:“沈姑娘現在可以說了嗎?”
沈嬌點點頭回答:“嗯,我母親是沈老爺的庶女,比小姨大,早前就嫁了出去,但我爹不久就死了,我娘就帶着我回到了沈家,對外稱,隻是沈家的族小姐。”
“有什麽證據?”溫清竹倒不是不信她,隻是這莫名其妙冒出來的沈嬌,讓她覺得有些警惕。
沈嬌拿了一枚玉佩出來,溫清竹眸光一凝,細細看去。
這玉佩和之前景一諾貼身帶着玉佩很像,隻是紋路稍微有些不同。
見她有了熟悉的感覺,沈嬌起身把玉佩送到了她面前。
溫清竹拿過來仔細的打量了一番,又還給了她。
“這也并不能說明你就是沈家人,我可從未聽景一諾說過你的存在。”
沈嬌倒也沒急切的證明自己的身份,隻是說道:“表哥也知道這說服不了夫人,叫我隻是等着,順便告訴你一個消息,五皇子的人已經來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