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烈!你怎麽了?”天狐抓住了他的手臂,婀娜也很緊張的望過來。
“沒什麽。”傅烈推開了他的手,低聲說,“有人在逼近!”
話音一落,一把軟劍沖殺憑空出現在眼前,直接沖着天狐而來。
傅烈毫不猶豫的拿劍一擋,繼而拐了一個彎,引着背後的人現身。
當月貓的臉出現在三人面前,大家齊齊一驚。
隻見月貓面無表情的拿着劍,試圖避開傅烈,朝着天狐刺殺過去。
看到這一幕,婀娜大驚失色:“月貓不要!”
可惜這句話根本沒有任何作用,月貓的動作反而更加迅速,而充滿了殺意。
傅烈再也不保留,想要直接把月貓扣住。
提升内力,身形一閃,直接按住月貓的肩膀。
本以爲事情已經結束,哪知道月貓竟然肩膀一抖,直接把傅烈震開。
眼看着月貓的劍到了天狐的面前,婀娜再也控制不住,整個人撲在天狐的面前,緊緊地抱住了天狐,背對着月貓。
茲的一聲,劍尖刺入了婀娜的皮膚,一股幽幽的香氣蔓延開來。
霎時,月貓的神情急速的抖動,眼神變幻不定,拿着劍的手開始發抖。
哐當一聲,劍掉在了地上,月貓蹲了下來,痛苦的抱着頭尖叫。
被婀娜護着的天狐,更是首當其沖,整個人的血液都沸騰起來。
“走……”天狐的喉嚨發出低低的警告。
傅烈快速上前一步,抓着婀娜後退開來,天狐的情緒才趨于穩定。
坐在床上的婀娜慢慢的回頭,頭發迅速的變白,臉上煥發着一種讓人難以置信的光彩。
她望着幾人,雙手都在顫抖,驚惶的說:“我,我好想要死了……”
外頭的姚班一聽到這話,激動的要直接跑過去。
孤狼及時拉住他:“大人,你過去隻能白白送了性命!”
“那不然怎麽辦!婀娜要死了!!那是回光返照!”姚班抓着自己的頭發,神情有些癫狂。
喃喃自語的說:“不行!誰都可以死!婀娜絕對不可以!”
見姚班失控,孤狼趕緊低頭,望着地上昏迷不醒的溫清竹:“到底怎麽回事??爲什麽用了什麽辦法都無法清醒過來?”
聽到他的話,姚班惡狠狠的盯着溫清竹:“她怎麽還沒醒!爲什麽現在還沒醒過來?!”
“有點奇怪,溫清竹的身體裏面,似乎中了别的毒,幻毒也起了作用。”孤狼有些遲疑,現在溫清竹可是救婀娜的關鍵。
姚班揪着他的衣領,瘋狂的命令道:“趕快把這個女人弄醒!婀娜快要死了!!快要死了!!你知道嗎!”
“我盡量。”孤狼望着溫清竹的臉。
如果真的和幻毒有關,那必須幫她解毒,才能知道溫清竹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咳咳……”婀娜靠在床欄上,不住的咳嗽這,嘴裏吐出鮮血,臉上的光彩在慢慢的消失。
這個畫面看得姚班幾乎瘋狂,他轉頭要去拉溫清竹,去被孤狼攔住:“大人可不要沖動,若是溫清竹出了事,可沒人能救婀娜!”
這話一出,姚班才稍微冷靜下來。
身後不斷的傳來咳嗽聲,婀娜的氣色越來越差。
被傅烈扣着的天狐,掙紮着想要過去,眼淚不住的往下流。
婀娜目光溫柔的望着他:“希望我死後,你還能記得我。”
“婀娜!”天狐竭盡全力的喊着,可惜他根本無法靠近。
外間裏,孤狼給溫清竹解了一半的毒。
再次給她施針,溫清竹才慢慢的轉醒過來。
她一睜眼,就被孤狼點了穴。
正要問話的時候,孤狼又發現溫清竹的眼神有些不對。
解開了穴道,溫清竹睜着眼,但依然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突然間,她的身體一抖,嘴角溢出血來。
孤狼隻能趕緊給溫清竹全部解了毒,但這下卻讓溫清竹一下子暈了過去。
“怎麽回事?”孤狼仔細查看一番,探查到她的經脈已經混亂。
姚班猛地一下轉過身來,質問道:“溫清竹怎麽還沒醒!”
孤狼正要回話,忽然發現傅烈看了過來,他立刻把溫清竹鉗制在手裏。
緊接着,有好幾個人靠近了屋子。
孤狼神色一凜,轉頭看去,卻是大齊的護衛。
他馬上喊道:“姚大人!我們必須撤退!外面的幻毒被他們找到了克制的辦法!”
“你說什麽!”姚班不可思議的回頭,滿臉的不敢置信。
孤狼卻一臉冷靜的道:“這世上可沒有萬全之策,也沒有毫無弱點的毒藥,所以大人,我們現在必須撤退!”
傅烈身旁的天狐,感覺幻毒好像快要失效了。
因爲他感覺有些頭暈,馬上給傅烈使了眼色,迅速的給自己的額角點了清水。
片刻之後,天狐眼睛一閉一睜,斜眼瞧着身後,慢慢的看到了姚班和孤狼的身影。
傅烈迅速的反應過來,特别是看到了孤狼手裏,還抓着溫清竹在,心裏更是凜冽。
察覺情況不對,孤狼馬上騰出一隻手,拿出了一個小瓶子來。
剛用嘴叼開塞子,一隻冰涼的素手,忽然握住了孤狼的手。
身前傳來幽幽的一陣歎息:“這就是你們西域的幻毒嗎?”
孤狼深深一震,正要動手,卻發現身體忽然無法動彈。
傅烈當機立斷,快速的出現在姚班面前,劍光一晃,姚班身體一僵,直接倒在了地上。
孤狼毫不猶豫的強行驅動内力,卻不想經脈一顫,身體裏響起噼裏啪啦的聲音,七竅出血,整個人徹底失去了力氣。
溫清竹從孤狼手裏拿過瓶子,迅速的蓋上了蓋子。
起身的時候,她看到了孤狼不甘心的眼神,便笑着解釋:“你不是早就知道,我醫術極好,用毒更好嗎?”
想到這裏,孤狼心頭一梗,大齊人果然狡猾!
再也沒有力氣支撐,他一頭暈過去。
溫清竹轉頭看向天狐那邊:“現在能接觸大家幻毒嗎?”
“可以。”天狐馬上掏出一個瓶子來,打開後直接抛灑在空中。
窗戶口的護衛看到了屋内情況,忍不住的懷疑問道:“侯爺?夫人?”
他不禁揉了揉眼睛,這不是幻境吧?
溫清竹轉眼看向門外,喊了句:“不是,你們不用擔心了。”
到了床邊,溫清竹快速替婀娜包紮好傷口,有快速封住了她的命門。
扶着她躺下後,天狐也慢慢的走了過來。
溫清竹讓開位置,扶着他坐下,解釋說:“婀娜現在的情況不太好,但大概知道該怎麽辦了,好好調養一段時日就好。”
“謝謝你。”婀娜真的感覺自己要死了。
可是當溫清竹封住她的穴位後,她又感覺自己好像活了過來。
溫清竹見他們無恙,一轉身看到了傅烈就在面前。
還沒說什麽,突然被傅烈抱到懷裏,隻聽見他又驚喜又自責的話:“還好。”
“嗯。”溫清竹圈住他的腰,這一次她也是差點就沒了。
要不是剖析清楚了姚班和孤狼的性子,剛才在窗戶口,她也根本不敢孤注一擲。
隻要姚班沒有因爲婀娜徹底瘋狂,或者孤狼堅定的不給她解毒,那她自己也是功虧一篑,根本無法成事。
不多會,北鬥和喜兒到了屋裏,有些不相信的喊道:“是小姐嗎?”
傅烈松開了溫清竹,兩人一起朝着那邊看。
溫清竹招手道:“是我,現在幻毒解除了,你們被擔心。”
兩人這才跑了過來。
過了會,溫明軒也趕了進來,看到溫清竹平安無事,這才松了一口氣。
剛笑了沒一會兒,溫明軒捶着自己的手急道:“殿下出事了!”
溫清竹心裏一沉,趕忙抓着他的手問:“出了什麽事情?”
“我之所以知道阿姐出事,是因爲殿下放了緊急求救信号!”溫明軒轉頭就往外跑。
溫清竹掃了屋内一眼,迅速的在腦海裏思考着。
“是甯王!”
她轉頭對傅烈說:“你把這裏處理好,另外必須馬上派人堵住康城的所有出入口!甯王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留在這裏!”
“好!那你一切小心!”傅烈點頭。
溫清竹給他一個堅定的眼神,喊上喜兒等人,趕緊朝着城中心跑去。
剛到主街道上,到處都是官兵,迎面遇到的人就是屋衛林。
他剛從城中心那邊過來。
溫清竹趕緊勒停馬問:“遠晗不在那邊嗎?”
衛林一臉凝重的搖頭:“殿下身邊所有的護衛都身亡了,現在殿下不知所蹤,現在大家正在四處尋找。”
溫清竹心裏着急起來,這個時候姜遠晗會跑去哪裏呢?
這次趁機截殺姜遠晗的人,肯定是姜遠安。
康城的主權落到了姜遠晗的手裏,姜遠安就落了下風,後續很難再有這麽一個好機會了!
除非姜遠晗死在這裏,無論什麽原因,姜越也不可能對姜遠安動手了!
畢竟現在隻有他甯王這麽一個正統的皇子!
這樣的話,姜遠安必定會下血本,把他手裏所有的精銳,全部都集中在康城,爲的就是務必殺了姜遠晗。
溫清竹的心跳不斷加速,如果姜遠晗不是爲了她的話,這個時候也不會别逼迫至此!
“如果我是他的話,現在會往哪裏逃才最合适呢?”溫清竹努力讓自己站在姜遠晗的角度想。
可是她怎麽想,都覺得康城根本沒有地方——
“不對!”溫清竹忽然擡起頭來,望着城北的盡頭。
府衙在城南這邊,她自己被困住,有着性命之憂。
爲了不讓甯王的人給她雪上加霜,那姜遠晗必定會盡全力逃往北邊。
按照正常的情況,北城門也有傅家軍,姜遠晗說不定會有一線生機。
可傅烈偏偏也在城南,甯王定然是預料到了這一點。
肯定會把城北清理一遍,姜遠晗之前肯定聽到了哨子聲,那他還是朝着那邊趕去了嗎?
溫清竹的手在不住的發抖,衛林有些不解的問:“夫人知道殿下在哪裏?”
“在,在城北門口!”溫清竹說完,馬上揚起馬缰,大喊着駕,讓馬飛奔起來。
衛林稍微沉思,城北那邊大多數都是甯王的地盤,現在完全沒清理幹淨啊。
那瑞親王爲什麽會在城北門口呢?
他回頭望着溫清竹的背影,眼神一震:竟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