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轉頭看了眼前這麽一群暴躁的難民,症狀上面都能對應上。
“表姐,有一種特殊的安神藥可以慢慢的治療,但是很緩慢,需要連續服用一個月以上的藥才行,而且這藥不便宜。”
溫清竹有個疑問:“安神藥有用?”
薛苗苗馬上點頭:“有用的,這個之前爺爺很仔細的給飛沉哥哥講了,我也知道,準備來說安神藥都有用,隻是根據藥材的不同效果不同而已。”
“那就好辦了!”溫清竹目前最主要的就是,需要安撫這些人。
幻毒的事情大概有了對策,溫清竹問了之前那個少年在哪裏,轉頭就去了對面的屋子裏。
少年已經換了一身衣裳,他坐在床邊,拿着藥碗,正要慢慢的給床上的老人喂藥。
溫清竹站在門口,也沒打擾他。
直到少年把藥喂完了,他馬上走了出來:“大人,你來了。”
“嗯,這邊都有人在安排,我這邊很緊缺人手,你要不要過來幫我。”
從昨晚到今天,少年的表現都異于常人,冷靜果斷的救了不少人。
“好。”少年回頭看了看老奶奶,最後還是答應了溫清竹。
這份定力,讓溫清竹越發的感慨,這個少年果然非池中之物。
帶着他們回了府衙這邊,溫清竹看到楊五和隐娘也到了。
他們馬上給溫清竹行禮:“見過夫人。”
“你們怎麽來了?洛城那邊不需要人幫忙嗎?”溫清竹一邊往裏面走,一邊問着他們。
走着走着,溫清竹發現楊五的視線停在了雙少年的身上。
不過她也沒說什麽,招呼這大家坐下。
隐娘這才詳細的說道:“是楊大哥讓我們過來幫夫人的,洛城那邊,梁家在,雷小姐周小姐也都過去了,最主要的還是康城這邊,所以我們就過來了。”
“爍姐姐和周妹妹去洛城了?發生什麽事了嗎?”溫清竹有點驚訝,雷家和周家可是代表着朝廷世家呢!!
隐娘看了眼門口,壓低聲音說:“皇上的聖旨要過來了,根據宮裏面透出來的消息,應該是要冊封瑞王爲親王。”
“冊封親王?”溫清竹心裏一怔,那豈不是姜越那邊有了決定?
如果真的冊封下來,那姜遠晗就是徹底高過姜遠安一頭。
親王在上面,那就是太子了!
“的确是親王,而且是衛大人親自過來宣旨,同時帶了皇糧和各種物資過來。”隐娘說着,拿出了一封信來。
她走到溫清竹面前遞過去:“這是衛貴妃的信,夫人可以先看看。”
溫清竹打開來一看,忍不住的挑起眉頭。
信上面赫然寫了兩個消息,一個是夜乾回宮,直接越過了夜寒,把康城的事情禀報給了皇上。
另外一個消息則是,傅瑜被人連夜送回京城,聽說重傷了。
此時此刻,洛城公主别院。
大堂的門被緊緊的管着,姚班等人站在門口。
屋内不斷的傳來争執聲。
姜儀佳手裏拿着帶黑血的手帕,質問着姜遠安:“哥哥!這已經證據确鑿!!你還要袒護姚班嗎!不是他下的毒我就天打雷劈!”
“姚班這麽做,也是爲了本王!”姜遠安心裏也有後悔,但是他還是不肯承認自己的錯誤。
昨晚那時候,要不是傅瑜替他擋了一下,可能傅瑜也不會受這麽嚴重的傷。
“你說姚班給傅瑜下毒!是爲了你????”姜儀佳在這一刻,徹底的憤怒起來,緊緊的抓着手帕,轉頭要出去。
但卻别姜遠安抓住了手:“現在隻有姚班能幫我了!!你知不知道父皇的聖旨已經在趕過來的路上了!”
姜儀佳轉過頭來,一臉失望的望着姜遠安:“哥!姚班的心思根本不在你身上!他隻是爲了紅月樓裏面的那個女人!”
“如此更好!有了把柄在我手裏,他隻會更加爲我效力!”姜遠安之所以決定不追究姚班。
正是因爲姚班主動把婀娜暴露了出來。
這樣一來,原本他還有些擔心,現在有婀娜在手裏,他有十成把握姚班會盡心盡力的幫助他。
看到姜遠安還這麽執迷不悟,姜儀佳狠狠的甩開姜遠安的手:“哥,我也可以幫你!咱們慢慢的想辦法把舅舅救出來,母妃沒了後顧之憂,咱們一起通力合作,隻要他姜遠晗還沒登基,我們就還有機會!”
“你?舅舅?母妃?”姜遠安的眼神變得鄙夷起來。
“舅舅成爲了替罪羊,已經走投無路,除非他能代替傅烈的地位!母妃,她除了能在後宮裏鬥一鬥,還能有什麽作用!更何況,她現在還失寵了!”
姜儀佳難以置信的望着姜遠安,明明他們才是他最親的人。
可他偏偏要相信一個外人。
然而,讓溫清竹更加想不到的是,姜遠安最後竟然直接撕開了姜儀佳最後的痛楚:“妹妹!我知道你最近本事漸長!可你要不是靠着自己一副身體迷惑了袁昌,又用苦肉計拉攏了傅家,旁的事情你可幫不上什麽忙!”
“你竟然……是這麽看我的?”姜儀佳的眼淚當即冒了出來。
她怎麽都沒想到,自己在親哥的心裏,竟然是這麽一副模樣。
看到她哭了,姜遠安心裏也有些難受。
隻是他一想到來這裏之前,姚班對他說過:殿下!儀佳公主的确厲害!但是她和傅瑜走得太近了,她之前的建議大概率是傅瑜教給她的,現在傅瑜不在了,微臣也不是否認公主,隻是她一階婦人,實在讓人擔心,畢竟她面對傅夫人的時候,可一直處于讨好的狀态。
最後讨好的那兩個字,仿佛是紮在姜遠安心裏的一根刺。
既然已經認輸,那任由姜儀佳摻和進來,隻怕事情會變得越發的糟糕。
心裏想明白這點,甯王讓自己的心腸冷硬起來:“你回京去照顧母妃!這邊的事情你就不用插手了!”
“你……”姜儀佳的讓自己仰起頭來,努力的不讓的眼淚掉下來。
明明她才是最替哥哥想辦法的人,爲什麽哥哥一點也不信任她!
之前分明不是這樣的!
姜儀佳馬上想到了姚班,立刻質問出來:“是姚班對吧!他跟你說了什麽?”
“儀佳!我說了!這邊的事情不需要你來插手了!”甯王的臉陰沉起來,他讨厭别人質疑他的決定。
看到他這個樣子,姜儀佳心裏失望至極。
本來他們還有機會的,可現在隻能認輸了。
姜儀佳收住眼淚,哭笑着說道:“皇兄,你會後悔的。”
她轉頭走到了門口,以打開屋子門,就看到了最前面的姚班。
姜儀佳露出一個森冷的笑容來:“希望姚大人永遠不會落在本宮手裏!”
姚班拱手退讓,并未回答任何話。
隻是他的神情越發的凝重起來,看來甯王也用不了多久。
不如提前讓婀娜見到甯王,畢竟是弄子皇孫,總會有一點作用的。
裏頭的甯王喚了他進去,姚班趕忙收回情緒,進去聽命。
到了夜裏,姚班回到了紅月樓這邊。
卻發現裘叔站在院子中間,一動不動。
他馬上走上前去,發現裘叔的臉帶着一種凄厲的慘白。
姚班心裏大驚,擡頭看去。
往日的露台上面,婀娜會坐在欄杆前彈奏琵琶。
如今卻隻剩下一把琵琶,沒了人影。
姚班顫抖着掏出一個小瓶子來,打開蓋子放到了裘叔的鼻子下面。
吸了吸瓶子裏面的霧氣,裘叔的臉色快速轉紅。
慢慢的,他恢複了正常,慌忙跪在姚班的面前說:“是天狐他們帶走了姑娘!”
“那小黑呢!她沒有阻止他們嗎?”
姚班心裏其實已經猜到,可是他還是忍不住的問出來。
萬一是小黑中了他們的計呢?
裘叔擡起頭來:“是小黑帶姑娘走的,天狐和月貓太厲害,我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
聽着他說這話,姚班恨不得當場殺了他。
可是現在他能用的不多了,隻能耐着性子,好聲好氣的把裘叔扶起來:“沒事!我這就派人去找!他們和我們一樣,也想要救婀娜,不會離開洛城的!”
“嗯!我這就去找!之前和他們打了很多交道,大概知道他們的行事方法!”
姚班點點頭,送了他離開。
轉過身來的時候,他直接捏碎了手裏的瓶子,碎片紮破了他的手,劇痛無比也讓他沒有一點在意。
“好你個天狐!我會親手把你碎屍萬段的!”
康城衙門。
衛子嬰帶了聖旨過來。
宣讀完畢,姜遠晗跪在他面前,伸手接過了聖旨。
“兒臣接旨!”
拿過聖旨後,衛子嬰上前一步,扶着他起來:“從今天開始,你就是瑞親王了,康城的事情,你做得很好,天下需要你。”
“多謝舅舅誇獎!”姜遠晗腼腆的笑了起來,“姐姐和傅候也都幫了很多忙,還有其他的很多人,沒有他們我現在也得不到父皇的認可。”
看到他這樣,衛子嬰不住的點頭:“好!阿慧把你教的很好!清竹也是你一個好榜樣!”
姜遠晗臉上附和笑着,側眼看到了衛子嬰身後的兩個人,不禁問道:“他們是過來幫我的?”
“對,他們你都見過,但你也并沒有怎麽接觸,我給你仔細介紹一下。”
衛子嬰揮了揮手,讓傅十一和衛林上前來。
“這是傅十一,之前狀元郎,陵城的案子立了大功,後來甘州的事情他也處理得很好,是裴相爺推薦的人,之前清竹也很欣賞他。”
傅十一馬上作揖行禮:“微臣參見瑞親王。”
聽到最後一句,姜遠晗馬上很親切擡起他的手:“傅大人不用客氣!康城這邊的事情還需要你費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