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夏飛鸢陪着兒子吃了飯,檢查了他的作業。
按照慣例去了趟李然的房間那邊。
此時的李然正在床上和同房丫鬟,做着激烈運動。
聽到了窗外的聲音,一腳踹開丫鬟,慌忙套上衣服,連滾帶爬的往外跑。
在他快要伸手開門時,門已經被夏飛鸢打開。
陡然出現在李然面前的臉,吓得他連連後退,靠在了桌子上,雙腿直打顫。
夏飛鸢瞧了眼裏間,似笑非笑的說道:“夫君,我也好多天沒來看你了,芬兒伺候了你這麽多天,也該累了。”
“不用不用!夫人有什麽事嗎?”李然連忙擺手,結果褲子就落了下來。
夏飛鸢望着他的下面,冷笑一聲:“看來你還谷欠求不滿呢?”
這話讓李然立刻跪了下來,毫不掩飾的求饒:“夫人!你放過我吧!我以後真的不敢了!什麽話都聽你的!!現在我馬上讓芬兒休息半個月好不好?”
“真的什麽都聽我的?”夏飛鸢心裏頓時有了主意。
李然一邊提亵褲,一邊拼命點頭。
夏飛鸢走過去,李然狗腿的扶着她坐下,問道:“夫人請慢坐。”
“嗯。”夏飛鸢很滿意,心情好了些,轉頭讓李然也坐下。
這才對他說:“其實沒什麽,就是聽說公公請了甯大人來府裏,你作爲這個家的少主人,怎麽都得過去看看,表示一下不是?”
“那是當然。”李然想也不想的點頭同意。
夏飛鸢這才站了起來,瞧了眼裏間:“既然如此,那你就好好讓芬兒伺候你,明天可别耽誤了我的事情。”
“謝謝夫人,我絕對不會耽誤的!”李然再三保證。
次日一早,李然早早的起來,讓芬兒把自己收拾了一番。
準備離開前,心疼的對眼前小巧可人的芬兒說:“小心肝,你在這裏等着,爺待會就回來,夫人說了,隻要我辦好了這件事情,以後就不會再爲難你了。”
“嗯,奴婢相信世子的話,等着世子回來。”芬兒含情脈脈的送走了李然。
在他走後不久,芬兒恢複了冰冷的神情,轉頭去了夏飛鸢那裏。
把昨晚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她。
聽完後,夏飛鸢很是滿意,讓人打賞了芬兒。
“做得很好。”
芬兒伸手接過賞銀,一字一頓的道謝:“多謝夫人,奴婢會爲夫人鞠躬盡瘁的。”
“這倒不用,我知道你隻有一個念頭,就是想親手殺了李威,隻是現在時機還遠遠不夠,你可要耐住性子。”
夏飛鸢作爲過來人,很認真的叮囑她。
芬兒深吸一口氣,再次跪下道謝。
溫清竹這邊,剛剛又看完三分之一,外頭就傳來了李然憤怒的聲音。
“我是侯府的世子爺!!你們竟然攔我!我要去告訴我爹!”
溫清竹想到了昨晚的夏飛鸢,現在又聽到了李然的聲音,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這個夏飛鸢果真越來越聰明了。
她也坐了很久,合上書本,走到了外面來。
望着前頭攔着李然的老仆說:“沒事,讓世子爺進來吧。”
老仆回頭看了看她,猶豫片刻,還是把李然放了進來。
等李然一進來,溫清竹立刻發現他中了毒,一種極其慢性的毒。
很不明顯,但溫清竹剛從滄州回來不久,這種日積月累殺人的毒,她剛巧見過。
“見過世子爺,在下甯平,康城知府。”
李然很是疑惑的望着她:“你是康城知府?這麽年輕的?”
溫清竹笑笑,主動給李然倒茶:“世子爺謬贊,是皇上看重,在下才有機會出任這麽重要的位置。”
“皇上看重??”李然一下子站了起來,連忙接過溫清竹的茶杯,小心翼翼的道,“我自己來就好,甯大人别客氣。”
溫清竹再三謙虛的道:“世子爺身份可不一樣,您是貴族,在下雖然是康城知府,但出身平民,是遠遠比不上世子爺的。”
“哪敢哪敢。”李然雖然還有些擔心,但明顯飄飄然起來。
溫清竹更加不漏痕迹的恭維李然,不到一刻鍾,李然顯然已經把自己當大爺來看了。
經過她是不是套話,大概明白了靖遠侯府現在的情況。
以及李然現在在家裏的地位。
溫清竹内心暗暗歎息,幾年不見,夏飛鸢竟然變得這麽厲害了!!
鬥敗了靖遠侯夫人,又牢牢把李然掌控在手裏。
以李威的精明來看,他并不是不知道,顯然還在後面推波助瀾了。
隻是這麽下去,對外人可不好。
溫清竹正想想辦法深挖一下,外頭有個丫鬟過來,很是急促的喊了聲:“世子爺!”
聽到這個聲音,李然馬上跟着站了起來,匆匆跑出去。
溫清竹跟着走到了門口,看到李然牽着個丫鬟的小手,不停的吹着,好像是擦破了點皮。
看了半晌,她發現那個丫鬟竟然能一邊應付李然,一邊打量着她這邊。
溫清竹嘴角微微一勾,這個丫鬟有點意思。
過了會,李然跑過來表示自己還有事,轉頭就跟着那丫鬟匆匆走了。
溫清竹隻能回屋坐下,繼續看書。
看了會,她仔細的回想了一下那個丫鬟的樣子。
隔得太遠,溫清竹有些不太确定。
那個丫鬟身上,好像有和李然身上一樣的毒。
到了夏飛鸢這邊,李然趕緊把自己的經過說了一遍。
他說得詳細,說得自己口幹舌燥。
完了後馬上吩咐丫鬟給自己倒水。
結果丫鬟沒動,李然這才感覺氣氛有些不對。
擡頭一看,發現夏飛鸢的臉色如寒冰。
頓時,李然一下子站了起來,顫抖着聲音問道:“夫,夫人,我又犯錯了嗎?”
夏飛鸢氣得狠狠抄起茶盞摔在地上,吼了一句:“廢物東西!”
晌午時分。
溫清竹終于看完了所有的冊子,正在心裏分析着。
外頭想起了夏飛鸢的聲音。
“大管家,今天世子過來叨擾了甯打人,中途多有冒犯,我這是來提世子賠罪的,還請大管家放我進去吧。”
老仆站着沒動,面無表情的臉說明了一切。
溫清竹想了下,起身走了過去。
走近了才看到之前那個丫鬟,現在居然跟在夏飛鸢的身邊。
“見過世子夫人,世子并未冒犯,夫人多慮了。”
溫清竹笑吟吟的解釋了一番。
可這樣的笑容,讓夏飛鸢越發的遍體生寒。
沒錯!就是這種感覺!
讓她所有的心思無所遁形,壓得她根本喘不過氣來。
夏飛鸢用了極大的定力,才讓自己冷靜下來。
可是她一開口,還是洩露了一絲恐懼:“大人,我已經問過世子,是他做的不好,冒犯大人。”
溫清竹笑而不語,靜靜的看着夏飛鸢拿了食盒遞過來:“還請大人見諒,這是妾身特意準備的飯菜。”
老仆替溫清竹接下來說道:“夫人可以走了。”
夏飛鸢再也站不下去了,腳底生風般的離開了這裏。
老仆望着她的背影,凝神看了會。
半天回頭過來,望着溫清竹的眼睛問:“大人認識夫人?”
溫清竹笑了起來:“不認識,隻是覺得世子夫人還挺厲害的。”
老仆眯了眯眼,沒再說什麽。
轉頭到了屋裏,老仆把食盒放下,仔細查驗過後,這才拿出了飯菜。
“大人可喜歡?若是不喜歡,老奴給您換。”
“不必了!就這頓,吃完我要見侯爺。”溫清竹收斂笑意,她可沒那麽多時間浪費在靖遠侯府。
老仆的眼神閃了閃問她:“大人看完了?”
“自然。”溫清竹拿起筷子,開始吃飯。
接下來可有一場硬仗要打。
半個時辰後,溫清竹站在李威面前,隻說了一句話。
“蘇活辦過的事情,沒有任何挑剔的地方。”
李威的臉上帶着不信任:“你真的全都看完了?”
溫清竹微微揚起下巴說:“侯爺之前應該是調查過我的,我比我那個弟弟可要更厲害些。”
“甯大人還真自信。”李威這麽說了句,也不知道是贊賞還是諷刺。
不過李威很迅速的拿出了第二個方案。
“既然蘇活沒有任何問題可以挑剔,那麽你就要做好準備。”
“侯爺放心,下官明白。”
溫清竹拱了拱手,再次擡眼的時候,眼底一片清冷。
思考了一晚上,她終于明白了姜越的計劃。
既然要保全蘇活,那麽甯平就注定是被犧牲的那一個。
很快,溫清竹跟着李威出門。
兩個人直接到了刑部。
一進去,溫清竹就發現這裏的氣氛很不對勁。
每個人都繃緊了神經,仿佛下一刻就會發生大事一樣。
走着走着,前面的拐角處,忽然出現了傅烈的身影。
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傅烈立刻眯了眼睛。
李威馬上轉彎,低聲說了句:“避開傅烈。”
溫清竹自然是跟着他轉身就走。
隻是前面的傅烈根本不會放他們走。
瞬息之後,傅烈擋在他們的去路面前。
“靖遠侯,請問你這是要帶甯大人去哪裏?”
他的聲音很沉重,聽着渾然有一股壓迫感。
李威努力的調整情緒,擡起頭來說:“平國侯似乎越界了。”
“越界嗎?本侯并不覺得。”傅烈的威勢徹底放開,目光停在了溫清竹的身上。
溫清竹沒有擡頭,她很想讓傅烈讓開。
可是她不能露出任何破綻,蘇活既然被軟禁在刑部。
那這裏必然都是皇帝的眼線。
她隻能後退一步,解釋着說:“侯爺,下官和靖遠侯還有事情,可以請侯爺讓開嗎?”
傅烈的眼神激蕩起來,李威心裏有些忐忑,難道傅烈發現了陛下的意圖?
不可能啊!
正在這時候,前頭忽然傳來崔老先生的聲音。
“兩位侯爺何必大動肝火,有什麽事情坐下來聊聊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