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怎麽知道?”
“還有什麽事情是阿姐不知道的?”溫清竹搖搖頭,望着明軒,心裏很是欣慰,
現在他也大了,如果娘還活着,肯定會很開心吧。
見溫清竹的情緒突然那有些悲傷,溫明軒小心翼翼的說:“阿姐,我不問了,你别不開心。”
陡然回神,溫清竹隻是望着他笑,也不解釋什麽。
到了午膳時間,兩個人一起用飯,說也沒有說話。
下午時分,溫清竹帶着溫明軒去了庫房那邊。
把送給京城長輩朋友的禮物,逐一的分好,轉頭把禮單交給他。
“今天你就回去京城,先盡快解決好那邊的事情,康城這邊我來處理。”
溫明軒卻很是擔心:“阿姐,我們可能不能及時回來。”
“沒事。”溫清竹一點也不擔心。
囑咐了溫明軒幾句,就送他走了。
在門口還沒站一會,忠伯出現在他身後。
“小姐,薛仁那邊送消息過來了。”
溫清竹轉頭跟他進去,坐在屋裏,看完了薛仁的信。
她眉頭緊皺,信裏面說,的确有一種毒隻有在人還活着的時候,才能被發現。
人死燈滅,身體裏面的毒素會快速的消失。
“不見黃泉……還真好名字。”溫清竹呢喃着,薛仁信裏面也沒說出這毒,最早起源是哪裏。
看來她得寫一封信去藥神谷問問看。
如果那死得蹊跷的兩個人真是這種毒,那麽康城這邊就真的危險了。
希望不是匈奴那邊的毒。
溫清竹轉身去自己的院子寫了信,很快就送了出去。
隻是沒過會,綠陶轉頭跑進來。
“小姐,好像有一部分災民已經到了康城。”
溫清竹陡然站起來,盯着她的眼睛問:“你确定是災民?現在嗎?”
綠陶艱難的點頭:“是,他們的口音,身份,還有穿着,都能證明。最重要的一點是,康城乞丐都不吃的東西,他們吃得很香!”
沉默了片刻,溫清竹馬上喬裝打扮,帶上綠陶喜兒出門。
到了城門口那邊,發現街道上的人少了許多。
十來個人衣衫褴褛人坐在街道上呼呼大睡。
經過他們身邊時,百姓都是掩着鼻子趕緊過去。
甚至康城常見的乞丐都是不敢靠近他們。
溫清竹目光沉沉,問着綠陶:“甯大人知道這件事情嗎?”
“甯大人昨天病了,消息可能已經送過去了。”
“嗯??他病了?”
溫清竹感覺事情開始越來越脫離前世的發展路線。
望着前面的那群人,溫清竹想着,十來個人也不會引起什麽騷亂。
轉頭又趕去了衙門那邊。
剛到的時候,正好碰到了有衙役送大夫出來。
那衙役看見溫清竹馬上行禮:“見過傅夫人。”
跟在他身邊的大夫有些第一時間不是跟着行禮,反而是迅速的擡起眼皮,看了她一眼。
速度極快,緊接着衙役行禮問好。
溫清竹多問了句:“這是哪家的大夫?”
“高大夫是甯大人家的親戚。”衙役馬上說了句。
聽他這麽說,溫清竹放下心來,既然是甯平的親戚,那應該沒什麽問題。
溫清竹繼續往前走。
忽然間,聞到了一股奇特的幽香。
她立刻轉頭,吩咐喜兒:“抓住他!”
那背對着她們的高大夫迅速的拿出一把匕首,殺死了衙役。
與此同時,喜兒也抓住了高大夫的肩膀。
但這個高大夫卻望着溫清竹詭異的一笑,随即嘴角流出黑血來。
喜兒感覺手裏一沉,仔細一試探,發現高大夫已經死了。
溫清竹快步走上前去,先查看了高大夫的狀況,已經死透。
躺在地上的衙役,用着最後一口氣說:“甯大人……”
溫清竹又聞到了一股幽香,立刻轉頭看過來,發現在衙役脖子上的傷口處,騰空浮現了一股淡淡的金色霧氣。
“不見黃泉!”溫清竹咬牙,竟然真的出現在康城了!!
她馬上站起來,吩咐說:“喜兒留下來看守,綠陶跟我去看甯平那邊的情況!”
趕到了甯平的房間門口,一眼看到躺着的甯平胸口起伏不定。
溫清竹加快腳步,到了裏間,正好看到了甯平一口氣出來,卻沒有進氣。
“綠陶!銀針!”
她一邊按壓甯平的胸膛,一邊急促的吩咐。
綠陶快速的拿了銀針出來。
等到甯平的氣息微微的恢複,溫清竹馬上拿銀針封住他的三個命門穴位。
防止毒素入侵後,溫清竹望着甯平的蒼白的臉,片刻的猶豫後立刻做了決定。
“綠陶!準備配藥!!”
溫清竹看過勒不見黃泉的毒性,知道三刻鍾内,若是不能逼出毒素,那甯平的命絕對保不住。
拿出随身攜帶的毒藥,溫清竹按住他的脈搏,确定了一下大緻方向。
不到一刻鍾,溫清竹快速的配完了毒。
讓綠陶拿了一碗清水過來,和開了,直接掰開甯平的嘴灌下去。
幾瞬過後,甯平的臉色突然湧出一股血色來。
溫清竹快速拔下銀針,甯平的呼吸開始加劇,但喉嚨裏還有沒有咽下去的毒粉,讓他劇烈的咳嗽起來。
等待了片刻,甯平漲紅的臉慢慢的恢複正常。
綠陶又拿了一碗水過來,給甯平喂下去。
直到三刻鍾過去,甯平的臉色徹底的恢複正常。
“小姐,甯大人這是好了??”
溫清竹再次給他把了把脈,脈搏什麽的一切正常。
隻是爲什麽甯平沒有醒過來呢?
又等了會,甯平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溫清竹忍不住再次把脈,還是一切正常。
現在的甯平看起來,就好像睡着了一樣。
沉思了片刻,溫清竹拿了一根中等粗細的銀針,紮在了甯平的人中上。
劇烈的痛疼傳遍了全身,讓甯平竭盡全力的睜開了眼。
猩紅的眼眶裏,眼珠子仿佛要爆出來一樣。
“你能說話嗎?”
溫清竹終于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馬上問了句。
隻見甯平的眼珠子在不停的左右移動。
“全身都動不了嗎?”溫清竹又問。
甯平的眼珠立刻上下移動。
溫清竹沉默許久,轉頭對綠陶說:“去把他夫人接過來吧。”
約莫半個時辰後,甯少夫人趕了過來。
坐在床前,甯少夫人發現她無論說什麽,甯平始終都沒有回應。
她這才轉頭問着溫清竹:“夫人,平郎他到底怎麽了?”
溫清竹隻好把事情的經過告訴她。
最後問道:“這種毒我也不太清楚,但是我已經在查了,會盡快找到解藥的。”
“多謝夫人。”甯少夫人抓着甯平的手,眼淚不住的往下落。
過了會,外面有人求見。
綠陶攔着他們:“現在甯大人還沒醒,請各位大人稍安勿躁。”
溫清竹望着門口那邊,回想着之前時候,那個衙役帶着的高大夫,還是甯平的親戚。
除了請甯少夫人過來,溫清竹一直沒有往外面透露消息。
門口的這些人又是怎麽這快趕過來的?
沉思良久,溫清竹轉過身來,對甯少夫人說:“少夫人,現在甯大人必須清醒過來。”
甯少夫人怔怔的看着溫清竹,眼神很是不解。
溫清竹走了過去,附耳對甯少夫人說了幾句。
聽完後,甯少夫人捂住嘴,結結巴巴的說:“這樣真的行嗎?”
溫清竹低眼看向床上:“這個正自然是可以的,要不是我的身份太招眼,本來可以不比這麽麻煩,但是現在甯平已經被人盯上,這是目前能一箭雙雕的好辦法。”
甯少夫人猶豫了下,想到之前丈夫的話,最後還是同意了。
和甯少夫人商議好了後,溫清竹就到了門口,伸手打開房門。
入眼就是康城主要的幾位大人。
看到溫清竹,他們趕緊行禮問好。
其中一個頗爲老成的中年人,領頭問道:“敢問傅夫人,甯大人怎麽樣?可還好?”
“大人放心,甯大人受了點傷,我已經請他夫人過來照料,明天就能醒來。”溫清竹發現,眼前的這個大人,眼神微微閃爍了下。
他馬上拱手道謝:“既然有夫人在這裏,那微臣等就告退了,隻是城外的命案又出現了兩起,現在城外人心惶惶的,還希望甯大人盡快醒來才是。”
溫清竹笑容滿面:“你們放心,甯大人的情況并不嚴重,或許今晚,他就能醒來。”
趕過來的幾人紛紛附和,甯平吉人自有天相,這才三兩離去。
望着他們的背影,溫清竹眯了眯眼,問着綠陶:“剛才那個問話的人是誰?”
“是康城同知柳見。”
溫清竹沉吟:“柳家的人?”
“柳見是柳望的親弟弟,柳望是洛城知府,之前胡英豪調走,按照資曆應該是柳見接任,但衛家舉薦了甯平,所以柳見還是同知。”
溫清竹微笑起來,原來如此。
夜色漸深,裏間的簾子被掀開,甯平出現在甯少夫人面前。
“夫人。”
看到眼前的人,甯少夫人慢慢的站了起來。
直到甯平走到她面前來,牽着她手坐下:“夫人覺得如何?”
“太,太像了。”甯少夫人搖了搖頭,再次從上看到下,這才放心下來。
此時的甯平正是溫清竹易容的。
在甯少夫人的指點下,溫清竹糾正了幾個生疏的習慣。
确定沒問題後,溫清竹以甯平的模樣,親自送甯少夫人回去。
扶着甯少夫人上馬車後,她根據甯平的習慣叮囑了幾句。
恍惚之間,甯少夫人都快有些分不清楚。
送她上了車,溫清竹吩咐家丁:“照顧好夫人。”
目送馬車離開,溫清竹側眼看着後面,嘴角微微一勾。
這才轉頭回了衙門。
衙門不遠處的一座宅邸内。
柳見聽完了下人的禀報,頓時一下子站起來,抓着禀報人的衣領:“你說什麽?”
“小人說,甯大人不僅沒事,遠遠瞧着已經完全恢複過來,剛才還親自送他夫人回去。”
禀報人戰戰兢兢的跪着,深怕主子不高興。
柳見一腳踹開他,怒吼道:“滾滾滾!别礙老子的眼!”
禀報人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
屋内的柳見坐立難安,喃喃自語道:“怎麽可能呢?三刻鍾能斃命的毒藥被甯平那小子躲過去了?”
難道那些人給他的是假藥?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