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清竹笑了笑:“别擔心,飛鴻也等了好久,看你也沒有别的意見。”
“我對她這麽好!她當然沒意見了!”飛鴻忍不住的得意起來。
他這個洋洋得意的樣子,看得芍藥上火,狠狠的踢了他一腳。
感覺到疼了,飛鴻才收斂了幾分。
還委屈的看了看溫清竹。
見他們相處這麽自然和睦,溫清竹愈發的放心,看來飛鴻是個良人。
“你們準備一下,明天我送芍藥出嫁,以後我就把她交給你了,你可要照顧好!不然的話,你知道我的性子的。”
最後一句威脅,讓飛鴻心裏涼了下,馬上舉起手發誓:“我飛鴻發誓!這輩子都對芍藥好!我的就是就是她的!!她的還是她的!”
“那壽王呢?”溫清竹故意說了句。
飛鴻一怔,想了下說:“王爺最近有辛大人相伴,根本用不着我,何況他的兵馬也越來越——”
說到一半,飛鴻陡然停下來,有些疑惑的望着她:“夫人還不會在套我的話吧?”
“這倒不是,隻是芍藥不在身邊,我總是看看你的誠心,現在你連壽王的事情都告訴我了,看來對她也是真心的。”
溫清竹笑着轉移了話題,又囑咐了幾句,這才轉頭把婚書遞給了芍藥。
“明天你家人也會過來送你。”
聽到這話,芍藥忽然眼淚就掉下來,直接跪在地上:“多謝夫人!”
飛鴻見狀,也跪了下來。
送走他們後,綠陶進來伺候溫清竹洗澡。
躺在澡桶裏,溫清竹閉着眼睛,想着最近的事情,心裏越來越堅定。
誰也别想控制她的未來!!
溫清竹陡然睜開眼睛,問着綠陶:“喜兒還在照顧北鬥和小魚?”
“嗯,北鬥的身體好了許多,已經能自己吃飯喝藥,隻是他不太習慣這裏的生活,喜兒要一點一點的教給他,特别是……”
到了這裏,綠陶根本不知道怎麽說出口。
可溫清竹的好奇心卻是起來了:“特别是什麽?”
綠陶隻能硬着頭皮說:“吃飯穿衣什麽都還好,隻是他還是更喜歡找個樹根處如廁。”
“嗯?”溫清竹當即一怔。
那喜兒豈不是抓到他很多次了?還要當面糾正他的習慣??
“之前在路上還好,現在入了城,我都發現北鬥的警惕性越來越高了,出了我們少數幾個人,他根本不信任任何人,所以喜兒隻能親力親爲。”
溫清竹:“……”
親力親爲這個詞真的是……
想到北鬥和喜兒關系這麽近了,溫清竹忍不住想要爲喜兒的未來考慮。
“那你覺得喜兒喜歡北鬥嗎??”
這話問得綠陶一滞:喜兒喜歡北鬥?
回想了一下喜兒和北鬥的相處,綠陶立馬搖頭:“我覺得喜兒不喜歡北鬥,隻是覺得他可憐吧,有點把他當弟弟看吧。”
“哎。”溫清竹有些可惜,如果喜兒不喜歡金元寶該多好。
溫清竹拿了浴巾,裹着出了浴桶,吩咐道:“先清點一下給芍藥準備的嫁妝吧。”
“嗯。”綠陶點頭。
次日一早,芍藥的家人送到了。
在忙活了兩個時辰後,溫清竹做主,讓他們在這裏先拜一次堂。
畢竟芍藥有家人,但飛鴻卻是沒有的。
本來歡歡喜喜的成親,結果在芍藥到了溫清竹跟前,她愣是沒忍住,哭了起來。
“夫人,奴婢永遠都是您的人!”
溫清竹失笑,扶着她起來:“你現在是你自己的人,哪怕嫁給了飛鴻,他對你不好,你也可以休了他,你要記住,你永遠都是一個獨立的人,不依附于任何人。”
芍藥怔了怔,但她很快明白過來,擦幹眼淚,鄭重的給溫清竹磕了三個頭。
飛鴻扶着她起來,牽着她出去。
溫清竹也算是娘家人,不能送出門,所以隻能站在屋内,望着她慢慢的走遠。
被衆人迎送,芍藥不住的回頭,眼淚大顆大顆的落下來。
之前她還在溫家的時候,根本是沒人要的丫頭。
當時家人擔心得不行,還找了算命的給她算算。
結果那個神棍說她将來會嫁給一個酒鬼,在生第三個兒子的難産而死。
氣得她爹娘把那個神棍趕了出去。
現在她不僅學習到了一身醫術,而且還被主子改成了良籍,更找到了一個如意郎君。
到了院子門口,芍藥一想到自己這小半輩子,來了這麽大的轉變。
她突然推開飛鴻的手,再次轉過身來,沖着溫清竹的方向跪下來:“夫人!奴婢會一直記住您的恩情的!”
溫清竹忍住心裏傷感,擡了擡手,讓她趕緊走,不要耽誤了時辰。
在送走了芍藥後,芍藥的家人也過來叩謝了溫清竹。
溫清竹受了他們的叩拜,讓他們先回去。
屋子内慢慢的安靜下來,周圍的紅色綢布和剪紙,還映在眼睛裏。
溫清竹不禁回想起兩次成親,一次順利,一次充滿險阻。
也許,從今以後,她該爲自己而活了。
“姐姐。”
門口傳來姜遠晗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走進來後,姜遠晗坐在了她身邊,望着門外道:“我來晚了,本來想送送芍藥的。”
“沒事,你身上的擔子也很重,其實可以不用回來的。”溫清竹現在對姜遠晗,心裏有種很是複雜的感覺。
姜遠晗望着的她眼睛,有些擔憂的問:“是不是我做錯了,所以姐姐以後都不想見我了?”
“不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做事方式。”溫清竹沒有帶上任何的情緒。
姜遠晗心裏反而越發的擔憂起來,難道自己這一步棋走錯了?
讓姐姐不僅遠離傅烈,也遠離自己?
溫清竹站了起身,囑咐道:“甯王現在還朝中有很多支持,而且他在京城,離皇上更近,你要小心處理。”
“我知道。”姜遠晗跟着站了起來,跟随着溫清竹的轉身追着問,“可是我隻是想——”
溫清竹沒有回頭,隻是擺了擺手:“殿下先去忙吧,我先去看看喜兒和小魚。”
聽到她的殿下兩個字,姜遠晗直接怔住。
難道事情真的變糟糕了?
可是他做了這麽多,就是爲了給自己一個機會,爲什麽!
爲什麽他沒有機會!
姜遠晗的眼神暗下來,心裏某個種子在慢慢的發芽。
到了北鬥和小魚休養的側院,溫清竹還沒走進去,就聽到了喜兒咆哮聲。
“你給我出來!!!”
炸得溫清竹耳膜一抖,趕緊加快了步伐。
到了屋子門口,看到裏面清醒,溫清竹直接呆住。
這是什麽情況?
北鬥如同蝙蝠一樣挂在屋頂上,喜兒拿着竹竿,氣得雙頰绯紅,不住去戳他。
聽到門口的聲音,喜兒回頭一看,馬上跑到溫清竹的面前來。
指着北鬥告狀說:“小姐!你管管他!他太可惡了!昨夜爬到别人家屋頂,聽, 聽——”
溫清竹很是疑惑的望着他們倆:“聽什麽?”
瞬間,喜兒臉上紅得仿佛要滴出血來一樣,小聲罵道:“聽别人行房!”
“額……”溫清竹把視線挪到屋頂上的北鬥。
發現他的姿勢很是怪異,而且氣息也有些奇怪。
溫清竹想了想,先讓喜兒出去了。
在關上門的時候,北鬥一下回到了地上。
隻是他丹田的下三寸鼓起了一個……
“你怎麽能——”綠陶氣得馬上背對着北鬥,當在溫清竹的跟前。
被阻隔的視線,溫清竹也冷靜了下來。
外面的喜兒喊道:“怎麽了?要我進來嗎?”
“不用。”溫清竹馬上回了句,然後推開了綠陶。
她再次從上到下的看了一遍北鬥,發現他一臉迷茫,根本不知道現在的狀态。
溫清竹想到了北鬥在叢林裏生活了這麽久,很是有些頭疼。
看來北鬥還有很多方面需要學。
她問着北鬥:“你現在讓你那個下去嗎?”
北鬥低頭一看,用手壓了壓,然後搖搖頭。
這一幕氣得綠陶忍不住的大罵:“太過分了!”
終于,門外的喜兒再也按捺不住,推開門沖了進來。
北鬥站在溫清竹和綠陶中間,丹田下面的東西陡然揚得更高。
喜兒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
北鬥慌忙轉身,終身一躍,再次如同蝙蝠一樣挂在了屋頂上。
屋内一片寂靜。
等到喜兒反應過來的時候,溫清竹已經先開口了:“綠陶,你現在喜兒出去。”
喜兒氣得七竅生煙,臉色更紅了,恨不得沖進去把北鬥打一頓。
可是她一想到剛才看到畫面,頓時大聲哭了起來。
屋内的溫清竹一聽,心裏給北鬥點蠟,果然吓到喜兒了。
等喜兒的哭聲不見,溫清竹這這才望着北鬥說:“下來吧。”
北鬥再次下來,隐約的明白自己的反應不對,自覺地轉過身去。
溫清竹也很苦惱,北鬥不會說話。
她隻好耐心的等着,等到了他的氣息心跳變正常,才讓北鬥轉過身來。
“你知道你爲什麽有這樣反應嗎?”
北鬥又害怕又緊張的搖頭。
溫清竹讓他坐下,給他到了一杯水,這才慢慢從頭說起:“你這是正常反應,你見過山裏面的小狼是怎麽來的吧?”
北鬥馬上點頭。
溫清竹放心了:“這就對了,你會有這樣的反應,是因爲你喜歡喜兒,想要和她在一起,和她組建家庭,就和一頭公狼和一頭母狼在一起生活一樣。”
北鬥似懂非,但還是點了頭。
“人和野獸不一樣,我知道你想幹什麽,但是你本能控制住了自己,是因爲你知道喜兒會不開心,不高興,這很好,你不能讓她不開心不高興。”
北鬥眼神變得認真,繼續點頭。
見他似乎明白了,溫清竹也就放心了:“你是不是想留在喜兒身邊?”
他接着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