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清竹知道姜遠成騙了她,決定暗中幫助傅烈。
一直到一個月後姜遠成回京,他直接奪走了溫清竹所有的權力,同時命人把她嚴密監控起來。
當時,溫清蘭站在一旁得意的笑。
再後來,福兒也被扔了進來,她隻能通過溫清蘭的炫耀得知,傅烈開始和姜遠成正面抗争。
同時不落下風,更是想盡辦法拿出了姜遠成意圖謀反的證據。
眼看着姜遠成的地位越來越危險,婉嫔終于到了她這裏來,命人把她和福兒送進了大牢。
在三天後,溫清竹再次醒來,便出現在望月樓下。
如同姜遠成所希望的那樣,傅烈明知道過來必死無疑,但他還是來了。
然後被萬箭穿心,死在了溫清竹的面前。
“夫人?”
胡英豪傳來,溫清竹慢慢的睜開眼睛。
望着他說:“你不必擔心,你沒事,這顆頭交給我就好。”
帶着頭回到了别院,夜裏,溫清竹把頭放在了床前的凳子上。
很快,溫清竹進入了夢鄉。
溫清竹再次睜眼的時候,果然看到了招兒奶奶。
她慈祥的望着溫清竹說:“你果然坐到了,多謝你給巫族留下的生機,還讓招兒一直被保護。”
“這一切都是你的算計?”溫清竹并沒感動。
她很冷靜的望着對面的人,接連抛出三個問題:“招兒被抓到底是不是意外?還有楊叔叔說你說過三種可能,還有一種是什麽?前世的傅烈到底是如何讓重生的?”
招兒奶奶長歎一聲:“夫人不必着急,我會慢慢回答你的,比起先祭司,我的靈眼看到的比他多得多,除了你,我自然也能看到其他人。”
溫清竹不再說話,隻是靜靜的看着她。
招兒奶奶的頭就這麽懸浮在面前,慢慢說着她知道的故事。
“我已經盡量護住招兒,但她還是被抓,所以我遇見了自己的死期。隻能耐心的等着你的到來。
至于剩下的一種可能,其實很簡單,瑞王和傅烈,你都不像他們任何一個人死,所以你死了。
關于其他人,特别是傅烈,他是轉世武曲星,順德帝本不該登基,他的出現就是爲了平定天下,替順德帝選擇明君登基,或者——
他自己也可以推翻大齊,登基爲帝。
可是天下和你,他始終隻有一種選擇,那就是你。”
“傅烈能推翻大齊?可是按照朝代更替,大齊不過一百多年的曆史,怎麽可能就此走向滅亡??”
在得知了楊五的身份後,溫清竹知道了很多關于順德帝之前的事情。
姜越的皇位來得實在突然又意外。
“其實你該知道的你都知道,順德帝本不該出現在大齊的曆史,從他開始,大齊的國運已經注定衰落,而他的後人不可能撐起大齊的國運!”
溫清竹緊了緊手心:“可是姜遠晗也是姜越的兒子!”
這話一出,對面的招兒奶奶忽然微笑起來,但她什麽都沒解釋。
溫清竹心裏一震,難道姜遠晗不是姜越的兒子?
不可能!
不管是造冊殿的記錄,還是姜遠晗現在的模樣,甚至還有甘太醫的證詞,姜遠晗肯定是姜越的兒子。
可是在前世,姜遠晗應該在很小的時候就死在了冷宮。
若不是溫清竹遇到了他,一手把他培養成現在這個樣子,姜遠晗隻怕還會和以前一樣早逝。
是因爲自己的強勢介入,過意改變了他的命運,導緻大齊的國運出現了新的轉機??
之前不管是龍緻,或者深山的老谷主,以及現在眼前這個逃出巫族的招兒奶奶,他們都認定自己是巫族的轉機。
“姜遠晗到底是怎麽回事?”溫清竹現在心裏一團亂。
可是招兒奶奶卻隻是淡笑:“不管他是不是順德帝的兒子,他現在已經有了帝王命格,而且和你息息相關,你現在要做的,隻有做出選擇而已。”
“如果我選擇我死呢?”溫清竹從未想過,自己竟然也有這麽偉大的時候。
招兒奶奶微微歎氣:“你不能死,絕對不能死,我看過你死後的未來,巫族也成爲了一片黑暗,這說明巫族徹底滅亡,我的力量來自于巫神,沒了族人的信仰,巫神不複存在,我便也不複存在,所以我給不了你答案。”
“連蒼雲山脈深處的巫族都幸免于難,那麽未來的大齊隻怕……”溫清竹不敢往下想了。
但招兒奶奶卻又說了一段話:“世上的每個人都是一個點,命運是一根根的線把所有人連接起來,重要的點改變曆史。我年輕時候以爲,隻要穩住了幾個重要的點之後,那麽曆史可以根據我的設想發展。
可是從你來了滄州之後,我發現重要的點永遠不會有隻有這麽幾個,你們死了,還有新的出現,直到這張人世間的大網徹底穩定……沒有誰是永遠無法替代的,如同我一樣,世上總會出現比我看到更多的人……”
眼前的黑暗慢慢消散,刺眼的光亮讓溫清竹陡然睜開眼。
面前站着姜遠晗,他很是擔憂的望着她:“姐姐!你做噩夢了嗎?怎麽滿頭大汗??”
溫清竹撐着身體坐起來,低頭一看,自己整個人都被人汗水浸濕了。
她轉身走下來:“沒事,我先去洗個澡冷靜一下。”
綠陶扶着溫清竹離開,沖着姜遠晗點點頭。
等他們走後,姜遠晗這才看着面前凳子上的一句骷髅頭。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胡英豪告訴他,姐姐帶了一顆頭回來,而不是一顆骷髅頭。
浴室裏,澡桶中。
溫清竹把自己整個人都浸沒在水裏。
憋了快一刻鍾,她終于把自己的頭露出來,大口的呼吸着。
綠陶拿着幹毛巾過來,替她擦着臉上的水。
“小姐,你沒事吧??要不要讓芍藥過來看看?”
溫清竹靠在澡桶上,搖了搖頭:“不用,我隻是需要一些時間,身體的确有些不舒服,但吃點要調理就好,不用讓芍藥特意跑一趟。”
“嗯。”綠陶點頭應下,不再多說什麽。
休息了一天,有人過來禀報,說是巫嬷嬷想要見她。
溫清竹養好精神,到了地牢裏面。
坐下後,獄卒殷勤的上茶,讓人把巫嬷嬷帶了過來。
随着一陣鐵鏈的拖動聲,巫嬷嬷被人架着胳膊到了面前來。
她穿着破損帶血的囚衣,整個人如同蒼老了十來歲。
“說吧,你還有什麽遺言?”
巫嬷嬷根本擡不起頭來,說句話都很艱難,隻能結結巴巴的說着:“我……我想,想,想見……毛毛。”
“毛毛?你知道他在哪?”溫清竹眯了眯眼,她知道毛毛在哪不奇怪。
奇怪的是,爲什麽巫嬷嬷會相見毛毛呢?
巫嬷嬷竭力擡起頭來,拿出一個半舊不新的銀鎖,顫顫巍巍的說:“他……他是我孫子……”
說完這話,巫嬷嬷的肩膀突然抽動起來。
溫清竹盯着巫嬷嬷手裏的銀鎖,問着身邊的獄卒:“之前她進來的時候,你們沒有搜身嗎?”
“搜,搜了。”獄卒頭上頓時冒出冷汗來。
溫清竹側眼看過去:“那有這個銀鎖在她身上?”
獄卒噗通一聲跪下來,求饒道:“夫人!沒有!小的真的已經查過了!所有可疑的東西全部都搜出來了!”
溫清竹慢慢的站起來,回頭掃視了這個地牢一眼,自言自語的道:“看來這個地方并不是 密不透風呢。”
“夫人饒命!饒命啊!小人這就去查!馬上揪出奸細來!”
但溫清竹并沒有理會他,而是轉頭往外走,吩咐着綠陶:“看好巫嬷嬷,派人給她收拾一下,另外封鎖真個地牢!”
“是!”
綠陶停了下來,轉過身來,靜靜的望着眼前一臉絕望的獄卒。
不到半天,綠陶來到了溫清竹這邊複命。
“小姐,已經查清楚,地牢裏面有姜堰的人。”
“那正好!我們剛好可以去會會世子呢。”溫清竹微笑起來。
她還以爲上次姜堰已經學乖,沒想到還是死心不改呢。
溫清竹到汝南王府的時候,姚班和姜遠晗都在這裏。
而她的人已經早早的封鎖了整個汝南王府,誰都進不去。
“夫人!汝南王世子的事情,不屬于您管的吧?”姚班一開口,便指責溫清竹濫用職權。
溫清竹笑着看向姜遠晗:“殿下,您覺得弄丢聖旨的姜堰,還能成爲汝南王世子嗎?”
這話一出,姚班心裏一沉,面上卻是不動聲色。
但姜遠晗卻朝着姚班看過來:“當然不能!特别是堂堂朝廷大員,竟然和朝廷反賊都接在一起,甚至拿到了皇上的冊封聖旨,本王覺得,姚大人得分清楚輕重才是呢。”
“瑞王知道聖旨在哪?”姚班依然不動聲色。
溫清竹輕笑一聲,轉頭望王府裏面走,隻留了一句話:“等我先解決了姜堰,再來陪姚大人好好整理整理。”
大堂之内,姜堰和柔側妃跪在溫清竹的面前。
巫小格已經被打暈綁在一邊,另一邊躺着一個獄卒的屍體。
溫清竹坐在上位,輕輕的吹着手裏的茶,屋内一片安靜。
終于,還是柔側妃忍不住,跪了下來擔罪:“傅夫人!都是妾身等的錯!還希望妾身放過堰兒吧!他的所作所爲,都是妾身指使他的!”
“哦?柔側妃有這份能耐?”溫清竹放下茶杯,眼神卻是看着姜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