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什麽!袁免殺了平惠,你還在這裏真好?”溫清竹的臉色陰沉無比。
龍代卻放心下來:“袁免是什麽人,夫人和我都很清楚,你不說是袁免殺了平惠,我可能還會相信,可你說了,那我就知道你在炸我的。”
“你還真是……”溫清竹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姜遠晗走了過來,問她:“姐姐,滄州的事情必須死無對證,所以我們要盡快殺了她,京城那邊,父皇已經派了人手過來。”
“是要殺了,可是這麽簡單的殺了,總覺得太便宜她了。”溫清竹凝神望着龍代,到底什麽會讓她痛不欲生呢?
平惠。
溫清竹轉頭問綠陶:“之前給平惠準備的毒藥還剩多少?”
“還剩半瓶。”綠陶順手拿了出來。
明白了溫清竹的意思,她就過去把毒藥喂給了龍代。
很快毒素發作,龍代不斷的吐血。
龍代心裏想着,隻是這樣的毒而已,并沒什麽。
隻要給平惠吃了解藥就好。
可緊接着,開始有一種黃色的蟲子飛過來,很快鑽進了她的耳朵。
不一會,龍代的腦袋劇烈的絞痛起來。
所有她最害怕的畫面一幕幕的在眼前劃過。
“你們不能這樣對平惠!不能!”龍代終于明白,平惠是活着,可她這樣活着,還不如死了。
溫清竹見龍代明白了這毒的作用,轉頭就走。
“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你了,我要去看傅烈了。”
“嗯。”姜遠晗望着她的背影,心裏突然有些失落。
無論什麽時候,姐姐最在乎的人永遠都是傅烈。
剛才在王府的正院裏,他聽到姐姐說過,她很讨厭權力。
要真的喜歡權力,那不如她坐上那個最高的位置。
姜遠晗心裏沉重起來,轉頭望着痛苦不堪的龍代,擡手吩咐道:“給她一個痛快吧,畢竟她也給我提供了一個辦法。”
要想把姐姐留在身邊,就必須讓姐姐對權力産生興趣。
紫霧散去,滄州城内盡是痛苦的聲音。
姜遠晗派了人去晉州找衛霜,讓他幫忙送大夫和藥材過來。
十天之後,滄州城内,不再出現一個敢自稱是巫族人的人。
剩下的人也不到三萬人,他們不想離開滄州,這裏是他們的家鄉。
安撫整頓工作,都是姜遠晗親力親爲。
瑞王的名聲在滄州大盛。
這次過來接受滄州事情的人,主要是胡英豪,其次還有一位姚大人。
得到消息的時候,溫清竹正在給傅烈換藥。
她笑了笑:“沒想到還來個熟人。”
禀報的人是池餘,他解釋道:“夫人胡大人不用在意,他和咱們是一條船上的人。需要在意的人是姚大人,夫人不在京城的這幾個月,甯王在姚大人的幫助下,已經穩定赢得了聖心。”
“哦??這個姚大人聽起來有些陌生。”溫清竹收拾好藥箱,把東西來交給綠陶。
溫清竹轉頭掀了簾子,帶着池餘出來。
走到了屋外的廊下,溫清竹道:“你給我說說,這個姚大人具體都做了些什麽?”
“夫人也知道,微臣一直不在京城,還是後來收到了夫人的信,這才去了一趟京城。微臣根據夫人交代作了一番布置,本來儀佳公主和甯王的關系又陷入僵持,結果姚大人一出手,公主和甯王的關系就緩和了。”
溫清竹凝神一想:“那怎麽緩和的你知道嗎?”
“這個當然知道,微臣已經查清楚,姚大人親自說服了甯王,帶着他去了一趟傅家,表面上算是接受了傅瑜,現在甯王和傅家的關系越來越好。不過傅家内部,似乎還有不同的意見?”
“什麽意見?”
“在夫人離開京城不久後,皇上就召見了傅宣,在我離開前,在禮部擔任了一個閑職。”
溫清竹沉默,姜越搞出這麽一出是什麽意思??
仔細的回想了一下和甯王有關的人,溫清竹發現,姚大人幾乎從來沒有在她的記憶中出現過。
溫清竹轉頭看着他:“現在姚大人在哪?你帶我去見見他。”
離開别院,正要上馬車的時候,巫小格忽然出現在了面前。
她伸手攔住溫清竹:“夫人可以等等嗎?世子想見你。”
“現在汝南王和汝南王妃都死了,你們還有什麽問題?”溫清竹有些不悅。
見她似乎動了怒,巫小格馬上行了一禮,低頭解釋道:“本來王府裏面的事情不該來打擾夫人的,但是汝南王的印玺不見了。”
“嗯?”溫清竹開始認真起來,“印玺之前應該在龍代那,現在你們仔細搜查一下龍代那裏,不就能找到了嗎??”
巫小格心裏也很疑惑:“開始的時候,我們也是這麽覺得,已經搜查了上十天,還是一無所獲,最關鍵的是,不僅僅是印鑒,還有當初請旨冊封的聖旨也沒能找到。”
“你說冊封的聖旨也找不到了??”溫清竹看了眼府衙那邊,決定先跟着巫小格去見見姜堰。
印玺沒了,推到龍代身上去就是了。
可聖旨卻是一直保管在汝南王這邊的,他既然想辦法給姜堰請旨冊封,那麽勝智能大概率是交給了姜堰。
上車後,溫清竹讓人調轉了方向。
與此同時,滄州城一處普通的院落内。
姚大人坐在亭子裏喝茶,走廊那邊有人帶着一個人匆匆趕來。
“小人參見姚大人。”
來人跪了下來,恭恭敬敬的磕了一個頭。
姚大人仿佛沒聽到一樣,繼續喝着茶,把面前的人晾了許久,不經意的一擡眼,好像突然看到了眼前有人一樣。
他這才放下茶盞,擡了擡手:“起來吧。”
跪着的人站了起來,正是在晉州時候就被救走了的錢勇。
“你就是之前仟佳商行的老闆?”
關于晉州的事情,姚大人還是特意關注了一下的。
錢勇的臉上有幾道很猙獰的傷口,他不敢直接正面看人,隻能盡量颔首:“回大人,小人正是。”
姚大人仔細的打量了他幾下,剛才他故意晾着錢勇,其實一直在暗中觀察。
時間很短,錢勇的呼吸至始至終都沒有變過,身形也保持的穩穩的。
這說明錢勇比他想象的更加沉着。
“我知道你找我想幹什麽,隻是你得先拿出你的價值來才行。”姚大人在京城蟄伏多年,看人的本事還是有幾分的。
錢勇連忙點了點頭,拿出了一個包袱出來,放到了桌面上。
小心打開之後,裏面放着一個不過巴掌大的小盒子。
還有一個用油紙包起來的筒狀物。
“這兩個東西是什麽?”姚大人瞥了瞥眼,并未怎麽在意。
錢勇先打開小盒子,露出裏面的印玺:“這是汝南王府的印玺。”
姚大人臉色有了一分認真,龍代都死了,印玺居然到了他這裏!
看到他的反應,錢勇終于松了一口氣。
對汝南王府的印玺有印象,那麽接下來的東西更能打動這位大人的心吧。
錢勇慢慢的剝開油紙,慢慢的露出明黃色的絲綢。
直到這個東西整個出現在眼前時,姚大人突然站了起來。
“這是什麽聖旨!”
錢勇低着頭解釋:“回大人,這是冊封世子的聖旨。”
姚大人的目光微凝:“這個東西怎麽在你這裏?你是怎麽得到的?你在汝南王府又是一個什麽身份?”
“大人别急,請容小人一一解答。”錢勇心裏的石頭終于落定下來。
看來他這條命算是保住了。
汝南王府中。
巫小格帶着溫清竹到了花廳,但是姜堰并不在這。
溫清竹側眼望着身邊人:“我時間可沒有那麽多。”
“夫人請稍等,我這就去找找,世子本該在這裏等着夫人的。”巫小格感覺到溫清竹在威脅她。
道歉完了,她匆匆離開這裏。
同時并未發現旁邊的走廊,柔側妃正在走過來。
看到巫小格,柔側妃甚至還喊了她一句:“小格!”
但巫小格并沒有聽見。
柔側妃走到了門口,看到了正走出來的溫清竹。
兩個人相互望着對面,怔了怔後,柔側妃馬上福身行禮:“妾見過平國侯夫人。”
“側妃不必多禮!既然世子有事,那我先走了。”溫清竹并不打算多停留,直接越過柔側妃就走。
柔側妃伸出手來,拉住了溫清竹的袖子:“夫人稍等!堰兒馬上就過來的!”
溫清竹渾身一僵,一股寒氣從腳底冒上心頭。
爲什麽柔側妃以觸碰到自己,她就有了種讨厭的熟悉感呢?
迅速的穩住了心神,她側頭望着柔側妃,冷冷的道:“放開!”
“對……對不起!”柔側妃馬上松了手,變得手足無措的起來。
她追在溫清竹的身後:“都是我不好,不該随意觸碰夫人的,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溫清竹陡然停住腳步,柔側妃一個刹車不及時,差點撞到了溫清竹。
還好喜兒這次留了心眼,在她撞過來之前,伸手一攔。
“側妃!麻煩您不要打擾夫人!”
溫清竹閉了閉眼,剛才那種感覺再次浮現在了心頭。
她側首往後看,上下掃視着柔側妃,這并不是自己第一次見她。
但這次柔側妃給她的感覺,有一種熟悉的氣息,充滿了惡意。
“你要是再敢碰我,我保準你絕對人頭落地。”
恰好,姜堰匆匆趕到了門口,正好聽到了這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