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尋了一個合适的山洞,溫清竹等人進去休息。
生火後,溫清竹就給喜兒使了個眼色,讓她打暈了阿吉。
沒有外人後,溫清竹這才召集大家過來。
“根據目前所得到的消息,侯爺被困的地方應該就是巫神山,根據張轲信上所說,他送了這封信後,也帶着人來了這裏,但一直杳無音訊。”
護衛隊長問:“侯爺都無法脫困,我們帶這麽少的人,而且哈家的人也都死了,我們很難救侯爺他們吧?”
“我們的人的确很少,而且阿吉所說的巡夜人也一直在追蹤我們。”溫清竹的語氣很沉重。
在雨花鎮,她一方面打探巫族的事情,一方面打探滄州傅烈的消息。
在出發前,姜遠晗告訴她,傅烈去了蒼雲山脈,到現在一直沒有消息傳回來。
張轲覺得不對勁,悄悄帶着人要去救人。
現在滄州城内,主持大局的人是袁免,他很厲害,武功好,智謀深。
最關鍵的是,汝南王妃最寵愛的女兒平惠郡主很喜歡袁免。
現在傅烈生死不明,滄州又被封閉。
她必須先救出傅烈!
“夫人怎麽知道?”護衛隊長不明白。
溫清竹拿出了聖石給他們看,告訴了他們昨夜和離開村子後不久,聖石的反應。
“這塊石頭這麽厲害嗎?”護衛隊長也開始謹慎起來。
溫清竹盯着這塊石頭看:“我覺得這塊石頭真的有這麽厲害,但同時,我猜測,那些巡夜人能一直追蹤過來,可能也是因爲這塊石頭。”
“夫人打算怎麽辦?”
溫清竹把石頭遞給他:“你試着把這塊石頭劈成兩半試試?”
護衛隊長點頭,拿過了石頭,本來擡起來的手居然有些遲疑。
溫清竹又把石頭拿了過來,護衛隊長這才幡然醒悟,警惕的盯着溫清竹手裏的石頭:“夫人!!這石頭……”
“有靈性。”溫清竹隻能這麽說。
“那怎麽辦?要不我把刀給夫人?”護衛隊長馬上遞了刀過來。
在溫清竹拿過刀的時候,石頭上面僅有的暖意陡然降了下去。
與此同時,在山間追蹤的巡夜人突然停了下來。
後面的人問着最前面的人:“出了什麽事?”
領頭的人聲音無比沉重的道:“聖石沉睡了!”
“被人毀了??”後面的人緊接着問道。
領頭的人搖頭:“不是,按照圓盤的反應不像,但圓盤和聖石之間的聯系的确被切斷了。”
“能做到這個的,隻有祭司或者即将成爲祭司的人,怎麽可能!”有人提出質疑,而且不敢置信。
領頭看了看前面漆黑的夜色:“看來我們隻能追到這裏了。”
“那我們就這麽空着手回去?怎麽跟祭司大人交代?少主的身體越來越差了,成不了多久了。”
有人開始焦急起來。
領頭的人收起圓盤,看了眼來時的方向,又看了眼前方。
笃定的道:“他們應該是要去巫神山,我們先回去,聖石遲早會回來的!”
沒有人質疑,大家跟着領頭人調轉了方向,消失在山間。
天色大亮,阿吉是被人推醒來的。
他陡然站起來,有人扔給他一塊餅:“趕緊吃了,我們要出發了。”
阿吉握着手裏冷硬得像是轉頭的餅,很是不忿。
怎麽昨晚不給他吃,他肚子都餓得咕咕叫。
而且昨晚有火,烤熱了吃多好。
但他不敢埋怨,畢竟現在人在屋檐下,隻能低頭。
這一次,他們面前山路開始明顯起來。
爲了保險起見,他們選擇從無人走過的路走,同時一路掩藏痕迹。
這樣一來,無意拖慢了他們的進度。
一直到了傍晚,他們眼前才出現了一座被群山環繞的大山。
在夕陽的映照下,仿佛給那座山鍍上了一層金光。
阿吉呆呆的望着那座山:“夫人,那就是巫神山,巫族人世代居住的地方。”
溫清竹沒有說話,這麽與衆不同的山,她自然看出來了。
原地坐下休息半個時辰後,護衛隊長回來禀報他們所打探到的消息。
“從我們這裏到巫神山大概還有兩個山頭,按照正常速度過去的話,可能需要三個時辰。”
溫清竹點頭:“不算太遠,先在這附近尋找休息的地方,夜裏行動。”
“是!!”
夜色降臨,溫清竹一行人全部換上了夜行衣。
他們開始朝着巫神山前行,巫族人有個很好的優點,夜裏幾乎不出門。
但現在是特殊時候,溫清竹不排除例外,會有巡邏的人。
另外巡夜人也是他們目前所知,最強大的敵人。
摸索到了子時,他們到了第一座小山。
很快,他們發現,這座山上就有人煙。
前面一裏的山腰上,掩映在竹林之中的一個木屋,透出一抹光線出來。
“夫人,要過去打探一下嗎??”
按照目前的情況來說,他們必須過去打探。
不然的話,他們無法前行。
而且運氣好的話,還能抓住一個這裏的原居民。
猶豫了一下,溫清竹遞給護衛隊長一個小藥瓶:“你拿上這個,萬一遇到危險,保全自己最重要!”
“明白,屬下先去了!”護衛隊長點頭,轉頭吩咐其餘的人保護好溫清竹。
他們約定的時間是半個時辰,無論打探的情況怎麽樣,他都必須回來。
可現在半個時辰過去,護衛隊長始終沒有回來。
有人請纓:“夫人,屬下過去看看?”
溫清竹擡手:“再等兩刻鍾,若是他還沒回來,我們暫時全體撤退!”
那人隻好退下,耐心的等待。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兩刻鍾的時間并不長。
可是對于溫清竹他們這樣一分一秒數着時間的人來說,簡直度日如年。
眼看着兩刻鍾也要過去,衆人正在撤退的時候。
忽然竹林那邊傳來了動靜,有人從屋子裏出來了。
溫清竹瞬間眉頭一皺,情況不對!
但接着,一個瘦小的男孩舉着一個火把出來,對着溫清竹他們這邊做了幾個手勢。
有人立刻明白過來:“夫人,這是我們之間的暗号!意思是讓我們過去!可是……”
“做這個手勢的人不是隊長!”溫清竹望着那個小男孩,眼神很是凝重。
這是不是敵人的一個誘敵之計呢?
沉默了會,那小男孩有些遲疑的回頭看了看屋子。
接着他似乎做了決定,舉着火把朝着溫清竹他們這邊走過來。
溫清竹立刻吩咐:“撤退到左右兩邊,注意隐蔽!該出手的時候直接出手!”
衆人紛紛隐退下去。
那個小男孩越走越近,他的臉龐也越來越清晰。
同時,溫清竹注意到小男孩的頭上帶着一頂帽子。
鮮亮的皮毛讓她覺得,那帽子——
等等!
那帽子在動!
溫清竹陡然睜大眼睛,發現小男孩頭頂盤着的那個帽子突然豎起了一個腦袋。
一雙綠豆大的眼睛盯着他們這邊,在寂靜夜裏散發着禾禾的叫聲。
小男孩的腳步頓時停了下來,他朝着溫清竹這邊,用着生疏的官話,吞吞吐吐的說道:“大,大人在屋裏,楊,楊九哥哥也在!”
楊九!
溫清竹瞬間凝目看去,她要走出去的時候,喜兒拉住了她。
她對喜兒點點頭,表示沒事。
溫清竹拿出了夜明珠,舉在自己的面前。
這一瞬間,她看到了小男孩伸長了脖子,眼睛也瞬間瞪大了。
溫清竹慢慢的走了出去,在小男孩十米之外的地方停下:“你怎麽知道楊九?”
半天,小男孩還是那副呆呆的表情。
溫清竹再次問了一聲,小男孩頭上的那個黑松色皮毛的動物,伸出了自己的爪子拍了拍他的頭。
小男孩這才醒悟過來,火光照應下的臉龐泛着紅暈:“仙,仙女姐姐,楊九哥哥誤傷了,你們派過去的大哥哥,他讓,讓我過來接你們,這,這是那個大哥哥給的信物。”
說着,小男孩拿出了一塊腰牌。
溫清竹定睛一看,的确是隊長的沒錯。
沉默了半天,她還是招手讓大家都出來。
要真出了什麽事情,這個小男孩也能成爲他們的人質。
萬幸的是,警惕的跟着小男孩過來,并沒有什麽危險。
而護衛隊長和楊九也真的在這裏。
在進門之前,有護衛按照慣例檢查一下這屋子的周圍,确定沒事後,這才讓溫清竹進去。
到了楊九身邊,溫清竹發現他受傷極其嚴重,臉色泛着烏青,似乎還中毒了。
她又看了看護衛隊長,發現他也中毒了。
不過隻是普通的麻藥,溫清竹拿了解藥給他吃下。
片刻後,護衛隊長恢複過來,自責的告訴溫清竹:“都是屬下不好,沒有看懂楊九大人的暗示,這才動了手,誤傷了彼此。”
“沒事,是自己人就好。”溫清竹坐在楊九身邊,替他把了脈。
一看,心裏一沉。
楊九身體裏的毒,起碼有上十種。
其中就有噬心毒,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有毒性相克,楊九暫時并無性命之憂。
但他身體卻損傷嚴重,無法行動,不能說話。
“喜兒,把藥包拿來!”
溫清竹找到了一種久違的感覺,當初她也是身中劇毒。
到了藥神谷後,謝飛沉更是以毒攻毒,暫時保住了她的性命。
經過了一夜的治療後,楊九的終于恢複了說話的能力。
“夫人先休息一下吧。”
這一夜不眠不休,溫清竹全神貫注的給他治療,臉色已經很差了。
溫清竹搖頭:“再給我點時間,先把這個噬心毒給解了。”
楊九知道夫人的性子,便不再多說什麽。
隻是他看到了門口盯着溫清竹不放的小男孩,這才喊了一句:“毛毛,過來,夫人很喜歡小孩子的。”